天剑流影_八十四故识重逢意阑兴,四方齐聚当忠士 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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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四故识重逢意阑兴,四方齐聚当忠士 中 (第4/5页)

过是个没有父亲的可怜孤儿。

    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自己的毅力,需要自己勤勉,渡过漫漫长夜。

    在此刻这位雍容华贵的王孙公子面前,他身上的锋芒尽皆不见,成为了一个对父亲怀有无限思念的孩子。

    喃喃着,自言自语着,激动着,颤抖着……

    好似父亲即将从画中跳跃出来,正在朝他微笑,给他安慰,他似乎还听到耳畔传来一声:“枫儿,我可怜的孩子……”

    柳枫顿时泪水满眶,目盯画中的年轻王孙,失声道:“爹……”不由自主地伸手触摸。

    长指刚一摸上,那画面登时落下层层灰尘,霎时迷了他的双眼,落在衣衫上。

    “少主!”李记见此,抢在前头,替他掸去灰尘。

    柳枫不甚在意,一味瞅着画像,自语道:“爹,枫儿终于见到你了!”

    二十六年来,他可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叫出‘爹’这个词,这词对于千千万万的平民百姓,全都知道,人人启口自然,然于他而言,却是那般遥远,生疏又亲切,那一刻险些不会叫了,他只觉得这一切教他难以置信。

    第一次看到李继岌的真容,不免热泪盈眶,匍匐跪倒,不住地叩头。

    “孙儿李枫见过先皇,孩儿见过父亲!”双手一按地面,柳枫磕头罢了,指天起誓道:“枫儿在此立誓,定不负先祖厚望,歼灭诸国,一统大唐,如违此誓,万马分尸,死无葬身之地!”

    抬袖擦了擦眼角,他的神情酷似平民父母呵护下的幼童,猛地起身,望着那庄宗画像,一再保证道:“李枫谨向先皇保证,踏平诸国,解除纷乱之势,定要万里疆土尽归李唐,重振大唐声威……”

    蓝鹰翔面上一喜,一干人又随之跪下,说道:“属下誓死追随少主,愿为大唐粉身碎骨,肝脑涂地!”

    “好!”柳枫声音高亢,抬了抬手,示意他们。

    众人纷纷谢恩,立起身子。

    柳枫朗声道:“相信大唐一统天下的时日不远。”猛然回转身,喝道:“蓝鹰翔!”

    蓝鹰翔知他有话要说,颔首道:“属下在!”

    柳枫背过他们,走开几步道:“解决了这里的事情,你们随我回金陵吧。”

    蓝鹰翔犹疑道:“少主是要咱们辅佐李璟,还是自己起势打江山?”

    柳枫道:“李枫不能背信,李璟于我有知遇之恩,没他,便没今日李枫,既然同为李唐后室,李枫定会辅他统一天下,至于皇帝,我倒没有想过!”

    蓝鹰翔不料如此,一时愣了。

    李记倒大为感慨,上前一步说道:“少主既有此心,李记会助你一臂之力,待铲除假冒杨漓即可。”

    柳世龙反复琢磨着柳枫的话,忽朝柳枫道:“果然没有看错,少主胸襟,世龙佩服,以后甘凭差遣,绝不后悔!”

    柳枫点头,扫视了一番密室,又在李继岌像前伫立了一会儿,期间,蓝少宝一直默默不语,垂首看着自己的玉柳杖。

    月色如华,众人出来时,天绍青与方秋梦正玩到兴头上。

    李记见状,也不由受到感染,心情大好,这样的情景,教他觉得前景可盼,自然高兴。

    夜深人静,四处吹起了冷风,众人寒暄几句,各自回房就寝。

    树影婆娑,柳枫却未睡,独立一株树下发呆,随手捡过一片落叶,忽见蓝鹰翔走了过来,在身后叫道:“少主!”

    “是你?”柳枫微有惊讶,发现蓝鹰翔满面愁容,不大欢喜,不禁问道:“可是为了你儿少宝睡不着?”

    蓝鹰翔叹道:“少主真是料事如神,正是如此,特故出来走走,这些日子少宝难排情思,忧虑成疾,若非我执意叫他外出,指不定他呆在四方阁,又闹出什么乱子。”

    蓝少宝自食印花草,曾经差点失掉性命,蓝鹰翔每想一次,就不放心,眼下强颜欢笑,柳枫却看出他心中的悲伤。

    蓝鹰翔便将内情如实相告,柳枫也不知说些什么,似乎无论说什么,都无法安慰这位老人,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那日幸亏天绍轩与柳世龙输功相救,逼毒两个月,虽未能将蓝少宝体内毒素除尽,但已无生命危险。

    天绍轩又每日给他开导,忽在这一日,外间有消息传出,李继岌有后人在世,蓝鹰翔遂与柳世龙来查消息的可靠性。

    事先,蓝鹰翔担心蓝少宝,便将蓝少宝带出,天绍轩则没走,蓝鹰翔打算酬谢他,好言挽留,要天绍轩等自己回府,再做长谈。

    柳世龙也不要单紫英跟在身边,将她留在四方阁,由郑明飞陪伴。

    这一路来,蓝少宝很少讲话,落落寡欢,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蓝鹰翔忽然面视柳枫,道:“少主可否帮我劝劝他?”将希望寄托在柳枫身上。

    乃是他见柳枫也年轻,又很有志向,与蓝少宝迥然不同,但大抵年轻人应该意气相投,更有话讲。

    柳枫自也没推辞,微微一笑,就走了,半响后,叩开蓝少宝房门,蓝少宝本不想开门见客,当时靠着床头,翘着双腿,瞅着玉柳杖发呆。

    但叩门声不绝,他只好迎柳枫进来,似知柳枫来意,淡淡地道:“是你啊!”也不多理,面无表情地坐回屋中。

    柳枫关了门,在他对面坐定,笑道:“怎么,不欢迎我?”

    蓝少宝道:“少主驾到,少宝岂有不欢迎之理?只是不知少主深夜来临,所为何事?若是复唐大事,请恕少宝没有心情与你畅谈,少宝对领兵筹谋一窍不通,更是个江湖人,只怕是帮不到少主!”

    柳枫斟了杯茶,对这番话也没意外,说道:“无妨,并不是每个人都对这些感兴趣,你要怎样,无人拦得住你,就算轻生去死,也与我无关,只不过……”

    蓝少宝瞧出他有意以话锋讥讽自己,自然生气,冷冷道:“只不过什么?难道你很了解我?”

    柳枫将话打断:“我没说要了解你,也不想了解你,像你这样无端结束自己生命的傻瓜,更不值得我去深究!”

    蓝少宝冷哼道:“我是傻瓜?”迎视柳枫,诘问道:“你自认懂得很多?知不知道,要打败诸国得付出多大代价?领兵打仗,你又知道多少?”

    柳枫也不怒,倏然起身,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猛地高吟道:“古时王弼有云:夫众不能治众,治众者至寡者也;夫动不能制动,制天下之动者贞夫一者也。故众之所以得咸存者,主必致一也,动之所以得咸运者,原必无二也。物无妄然,必有其理,统之有宗,会之有元,故繁而不乱,众而不惑。故自统而寻之,物虽众,则知可以执一御也;由本以观之,义虽博,则知可以‘一名’举也。故处璇玑以观大运,则天地之动未足怪也,据会要以观方来,则六合辐凑未足多也。夫古今虽殊,军国异容,中之为用,故未可远也;品制万变,‘宗主’存焉。……夫少者多之所‘贵’也,寡者众之所‘宗’也。繁而不忧乱,变而不忧惑,约从存博,简以济众,其唯‘彖’乎!”

    这番王弼‘造新必通’之说,被他全全道了出来,王弼乃魏晋时人,玄学流派人物,而这话正是指:天下大乱,上族的人物、朝代轮番更替,但变来变去,只要有“宗主”在,就不怕“变”,“宗主”是少数,百姓是多数,只有少数才是“贵”族的“宗”主!

    柳枫此番引用王弼之言,正是表明自己的立场和身份,不管天下做何等变动,李唐家族始终是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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