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二十五拾就飞花回梦昔,烟楼无为暗涌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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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二十五拾就飞花回梦昔,烟楼无为暗涌潮 (第1/3页)

    大地肃森,只有空中刮着丝丝夜风。

    夜风狂卷,似在诉说突来的凄清。

    风行客栈被荡得飘摇不定,这客栈位于太白山下不远,就在一处草林茂密之地伫立着,距最近的镇子只有百来十步,一条隐蔽道路由客栈门口延伸出去,直通镇内的长街。

    天未全黑,风行客栈里外已掌灯,照的四处通明一片。

    猛然长街尽头传来异于寻常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直朝客栈接近。

    过不多时,已有三人立在店门外边,当先是名女子,后面则是两名少年俊生。

    女子双眉似烟,含着雾蒙蒙的神采,口脂点唇,看得出有刚刚精心涂抹的痕迹,一头双环高鬓,更显得俏丽,她身形高挑修长,鬓的左侧,插着一支镶有花穗式样的碧玉簪。一袭红衣及地,彰显艳丽风姿,观其领口袖角,偶见得金丝穿就,朝阳晚霞以彩线勾勒,在上面泛出若隐若现的光芒。

    来到门前,她朱唇微启,笑意盈盈,取出随身兵器,递给左侧的少年,不着意道:“帮我拿着,清月。”

    ‘清月’取自于‘清风明月’,不是别人,正是程品华的师弟卓清月是也。

    有清月,自然有‘风明’,所以旁边的小师弟正是顾凤鸣。

    这女子自然便是号称‘飞天圣女’张萍的独生女儿程品华了。

    卓清月见程品华解下兵器,想独个儿进入客栈,连忙道:“柳枫此人心思缜密,难以猜测,又生的冷面无情,对人不留余地,还是将剑带着妥当些,万一动手,也好防备。”

    顾凤鸣亦在旁谨慎称是。

    程品华却摆摆手,微笑道:“你倒是多虑了,他今夜是万万动不起手来的,就算动手,也绝不是针对本姑娘。带着兵器,反而让柳枫多有戒备,不大听得进我的话,则难免认为我没有诚意。你们当可放心,我自有主张!”吩咐二人在外守候,自己跨步进去。

    掌柜见有客人到访,唤来小二招呼。

    程品华双手负后,目光在里面悠悠打转,说道:“今夜初来贵店,倒是麻烦小二哥了!”回眸顾盼,娇靥如花,唇上艳彩欲滴,神采飞扬,今日,她出奇的客气。

    稍微扫视了一番,她收回目光,问道:“我与人有约,那客人住在哪间房?”

    听到小二答‘二楼天字二号房’,程品华跟着嘀咕:“为何不是一号房?明明那间房向阳嘛!”

    小二以为程品华说与自己听,忙高声道:“那客官说二号房吉利!”

    程品华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扑哧笑了一笑,满意地向楼上走去。

    她前脚悠悠地跨进二号房,柳枫正在拨弄着屋内仅有的一盏油灯,似百无聊赖,又似心不在焉,又似乎有心事萦绕,只见他眉间被一片凝重掩映。

    此刻,他聚拢目光,凝神注视着油灯里散发的火花,片刻未移。

    程品华支开小二,将门掩上,回转身,欢快地笑道:“久等了?”

    柳枫手持竹签,正在拨弄灯火,闻言丢在一旁,转面说道:“希望我的等待没有白费!说吧,何事?”

    程品华瞧他一派从容,说话铿锵有力,中气十足,轻轻拊掌道:“我保证你不会后悔听到这个消息!”遂来到柳枫跟前,驽定道:“天门剑交换,于你而言,一定物有所值,不然我也不会开这个价。”

    柳枫盯住程品华,古怪地打量几眼,嘴角随即划过一丝讥诮的笑意,猛然抓起旁边的天门剑,直奔房门那边,朗声道:“异想天开!要挟我?下辈子也没有你的机会!”走到门口,又扔下话道:“这世上从来只有我要挟别人,却没人妄想在我这里赚便宜!”冷哼一声,不打算再留。

    程品华看他要走,急道:“好了好了,大不了我不提要求,这总行了吧!”

    柳枫在门口止步,似是料得如此,也不奇怪,讽笑道:“没有好处的事情,你愿意做?”

    程品华一屁股在屋内坐下,端起案几上尚有的半杯茶水,也没嫌弃,照直一饮而尽,强自镇定道:“算我倒霉!”瞥了柳枫一眼,续道:“好处不要也罢,谁让我偏生记挂着此事,想告诉你**呢?”

    柳枫未有答话,她语气顿了片刻,扭捏地叫了一声‘小师叔’,这话出口,顿时令柳枫无法冷漠。

    程品华话锋一转,道:“你聪明一世,怎糊涂一时?枉你做了这么久的李唐太尉,竟好端端被人蒙在鼓里。哎!先前告诉你莫要轻易拜堂,否则毁你终生,你——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啊!”

    这话也不知指责的成分大些,还是关怀大些,却教柳枫面色舒展,语气软下道:“要说便说!”

    毕竟鬼医子程之焕是自己三师兄,虽然素未蒙面,但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听到鬼医子后人亲唤自己为‘小师叔’,固然生疏遥远,然或多或少也使柳枫感到一份同门的亲切感。

    他没有回头,说话也没有改变多少,却已不再强硬,亦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程品华心中自然大喜,低声道:“事已至此,罢了!”迎视柳枫,再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上次太乙山,你被困之时,我亦潜伏在神策军中,并探听到一件事,这件事与你有关,你绝对想不到。”

    除了先前那句‘小师叔’之外,她不愿勉为其难,称呼柳枫,仍旧直言了事。

    柳枫听完大笑,自信满怀道:“丹阳子与玄阳子的事?”

    他向来自信,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会将这份自信失去,所以看得出他笑得非常畅快。也不知是在笑他对丹阳子与玄阳子的了如指掌,还是笑皇族的争夺厮杀,又归在同一师门下的讽刺命运?

    程品华呆了呆,看他不屑,料他轻视自己所言,大概觉得此消息并不隐秘,当下道:“他二人俱乃朱温后人,先后都坐过前梁王朝的皇帝。丹阳子乃你与家父的长师兄,他在位年号为凤历,正是曾经的朱友珪皇帝。而玄阳子于太白派诸位师兄中排行第二,就是前梁的最后一位皇帝,年号为龙德的朱友贞,相信你已经知道了?”

    柳枫点头。

    程品华又道:“朱友珪弑父夺位,假传遗诏,自立为帝。登位后,他以为只要大肆赏赐兵将部众,便可以稳坐江山,谁知这收买人心之举,早被诸多将领看穿,于是他还是难逃天谴之罚。后来其弟朱友贞与将领密谋兵变,率军杀入宫中,朱友珪逃脱无果,以掩人耳目之计,命属下冯廷谔代替自己,随妻而死。之后,朱友珪便悄然不觉,逃入太白山,拜在天一师公门下。他逃出生天,对其弟朱友贞杀妻欺命之事,怀恨在心。”

    顿了顿,她接着道:“事隔十一年后,前唐庄宗李存勖命人带兵,围攻前梁京城,龙德皇帝朱友贞不信前梁国运就此衰败,更不甘朱室大好河山毁于李姓手中。他的都指挥使皇甫麟遂进谏了一个假死计策。妙的是,这假死计策与当年朱友珪死法离奇相似。于是朱友贞性命亦得以保全。他立志兴朱室,故而打算拜寻高人,再图后事。偶然之机,被他探到太白山天一师公乃当世奇人,故此前去拜访,正与其兄朱友珪不期而遇。”

    说到这里,柳枫猛然道:“这些,我已知道。”

    程品华望了他一眼,不紧不慢道:“下面便是你不知道的那部分,且听我道来便是。”直身站起,说道:“正所谓一家兄弟,正面难脱血脉亲情,反面亦是入世的亲兄弟,无论正反,血统都是连在一处。虽有隔阂,最终仍摒弃前嫌,同为复国筹谋,于太白山深居简出。”

    说至此处,她话锋一顿,盯着柳枫道:“我爹不愿意讲其中的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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