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二百零八折面愁肠高处飞,谋身安命几殊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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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零八折面愁肠高处飞,谋身安命几殊途 (第4/4页)

家里不走!”

    基于一段前尘往事,燕千崇与张衍嫌隙极深,那日从李记手下死里逃生后,李记给予他半月期限,享受天伦之乐,他便携妻辗转偷回张府,长跪张衍府外,冒着烈日暴晒,虔诚认罪。

    张衍喜得外孙,不忍女儿受苦,经其好说歹说,与燕千崇冰释前嫌。经此一事,燕千崇也学乖了,轻易不露喜怒,也主动与张衍谈起自己的雄图壮志。

    张衍就喜欢女婿有大志向,又觉得燕千崇鞍前马后,一味为朱室效力,迄今落得尚无一官半职,甚为可惜。

    燕千崇就道,自己不会永远屈就于人下,目前借舰只是权宜之计,一来欲稳住朱室兄弟,防其挟怨暗害,二来想借此与周室的皇子荣谈条件。

    毕竟朱室与他有养育之恩,若过于绝情,恐为江湖中人看笑话,所以他势必要借到船舰,并言已在外面招募到一帮兄弟相助。

    只要他有了实力,朱室兄弟就会怕他,兴许会生出争夺之心,一旦内讧,周室皇子荣就有利可图。

    若周室皇子失力,朱室一时也难觉察出自己有异心,若朱室事败,周室皇子荣也会因功犒赏自己。

    目今的状态,他不好得罪任何一方,希望张衍从旁协助,并诚恳道:“小婿现今已与雨儿不可分离,此生绝不有负雨儿,小婿与岳父大人实乃一家人也,岳父大人安忍小婿一辈子无法出人头地?”

    于是,事后翁婿二人密谋商议,就密写一封文书,送于柴荣,上言朱室与自己都是为皇子荣办事,今唐兵势气逼人,望太保准许我等人马在浍河休养一阵。

    祀儿自然也拆看过那封文书,见所说无所纰漏,也不怎么怀疑。

    事实上,朱友善与朱友贞得知此事后,都向柴荣上表,言燕千崇借船,是受自家指派。

    尤其朱友贞与柳枫一场大战,以惨败收场,不得已抢夺了朱友善占据的荆山营地落脚,然并非长久之计,急需燕千崇引人,助己一臂之力。

    是以祀儿率先登船,并与端木静渐生隔阂,也非一朝一夕。

    作为端木静来讲,只要是朱家人,都不愿他们有所损伤,任何一方如有需求,她都会帮之,在她眼里,并无明确的分家之别。

    可世事往往不会尽如人意,俗话说人算不如天算,就在两日之前,燕千崇给朱友善写了一封密信。

    直到此时此际,端木静才知晓密信所提为何,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朱友善答应了燕千崇请求,将自己下嫁与燕千崇为妾。

    她本不相信父亲绝情至此,然当燕千崇拿出她父亲的亲笔批书,她才证实燕千崇所言无虚,除此之外,父亲还在书上再三言称,希望她顾念大局,不要计较个人私情。

    她看罢,涌出了绝望的泪水,叫嚣道:“不可能!我嫁猪嫁狗,也不会嫁给你!”

    她去找祀儿理论,谁知祀儿竟冷冷道:“身为朱家的孩子,为朱家牺牲,是不应该的么?”

    燕千崇也早已算准了这一招,事先征求过祀儿意见,那时祀儿就道:“如果你喜欢她,随时可以娶了她,有什么问题?”

    祀儿不反对,他才敢彻底将批书拿给端木静。

    至于张衍,当然也是一声不吭,装聋作哑,权当未看入眼,他只有一个要求,无论事态有何变化,燕千崇绝不可辜负自己的女儿,而自己的女儿也必须是正室。

    有了这些保证,其余的纠缠,张衍一概不管。

    张雨儿心里其实不愿意,但别无它法,有次她将燕千崇叫到房间里问:“千崇,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她之所以有此一问,不过是在找心理安慰,如果失去了心理安慰,不让自己哄骗自己,她根本不知道该怎样接受现实。

    即使燕千崇一再将她搂入怀内说,傻瓜,怎么好好说死呢?

    张雨儿执拗,似乎逮准了那一句话,仍旧追问道:“你就说会不会难过?”

    她自然不是真想自寻短见,只是想通过他的口,听到他对自己留恋的感情,让她有勇气继续坚持下去,坦坦荡荡地相信,燕千崇不会遗忘自己。哪怕明知他会说谎,还是想听他的感情流露。

    燕千崇以为她发烧,摸了摸她的额头,作势哄道:“难过,一定难过,你是我妻子,跟了我这么久,我怎么会让你离开我呢?”

    他说的话不像假的,态度也很认真,可她为什么总觉得那像假的,有什么东西让她觉得是那般不可靠,很虚很不真实。

    她也不想老是怀疑他,疑神疑鬼,到头来并没有什么好处,可她就是不由自主地会想。

    一个女人,她纵使在外面再强悍,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遇到那样的事情,也总是说不出的无奈。

    张雨儿也深深地知道,自己越是凶巴巴地对待丈夫,丈夫只会愈加讨厌自己,继而远离自己,她并不想看到那个结果。

    于是燕千崇去寻端木静后,她一拳捶在壁上,恨恨道:“好,静仙子,共事一夫就共事一夫,有何不可!”虽是如此轻松的说话,心却已泪痕斑驳。

    端木静以前总认为他是痴人说梦,不屑看他,不屑理他,未想到这个痴人说梦的人,今天不再是痴人说梦,她不屑看一眼的人居然成功了,还有那么多人支持。

    世界瞎眼了吗?竟让她嫁给这种人?她想不通,这时,她不得不感到恐惧。

    她奔出船楼,遥望星空,明月皎洁依旧,清亮亮的月光照耀在河面上,更显得河水漂漂渺渺,斗折蛇行,混合着船舰的灯光,远看明灭可见。

    端木静孑立于船头,忽然仰天大喊道:“我情愿做尼姑,情愿死掉,也不愿嫁给他!”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她从来不哭的,如今却哭得这般伤心,为什么她总是被遗弃?

    她话落不久,忽听河畔传来嘈杂声响,接着有人高呼道:“请你们主事的出来说话!”

    端木静让摇橹手停船靠岸,奔近一看,只见那不是别人,正是李征与柴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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