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二百一十七衣冠毕露昔年祸,倒映重波瞻影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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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一十七衣冠毕露昔年祸,倒映重波瞻影人 (第4/4页)

涌出的一霎,一个姑娘笑意盈盈地当头走出,她一袭青衣,素雅端庄,下船时,还不时挽着耳边的发鬓。

    柳枫见之,失声道:“李朝?”赶忙下了眺望楼,朝渡口处奔去。

    且说李朝本为寻李双白而来,然竟与李双白的船错过,如果她知道咫尺虽在眼前,却也如天涯,会怎样想?

    兴许是辰时禁令已除,各式商船都可在淮河逗留,以致岸上行人如蚁,待柳枫赶去,李朝已经不见踪影。

    天一老人随他看了一会儿,预备回城,临去前,眉头深锁,朝柳枫叮嘱道:“目今要他们出战,还得有个人,再去添把油,加把醋!这个人要巧舌如簧,奋勇无畏。枫儿你身系千家性命,是一军统帅,自不能去,且朱家与你存有世仇。彭太保自然也不合适,所以要找出适当的人选,还需要费一番功夫。不过先不要急,这段时间,枫儿你可以先想个万全之策,再找这个人也不迟!”

    柳枫低首称是,待天一老人远去后,他就与眭听轩站在河边,一面纵目四览,一面说着话。

    柳枫将目前的困境说与眭听轩,眭听轩也不是不知,早已有此顾虑,就攒眉顷刻,忽的舒展,缓缓道:“其实我早先已经料到会这样,当初那朱友贞就不太好对付,我与他交过手,内功很强,虽然他不一定超过我师父,但我也打不过他。而柳师兄,我们俩的武功是差不多的,就如同天一师伯与我师父不相上下。究竟谁更高一筹,那就有待我们来日决战!”说着,看向柳枫,眉目冷肃已极,现出一种毫不相让的神色。

    柳枫延视着他,露出笑容,却避而不谈,就地捡起一枚石子,轻轻一弹,抛入水中,问道:“你说一个人武功很厉害,难道他就浑身是铁,毫无破绽?”

    眭听轩冷哼了一声道:“就算是铁,也不是****的,遇火即融,遇水则只有沉入水底。”

    柳枫点头赞道:“不错,一块铁落水,是浮不起来的,因为全身太厚实了,几乎没一点罅隙,但假如它表里不一的话,中间多些空隙,兴许可以浮上来。”

    眭听轩凝眉沉吟,同意道:“嗯,太强的人,必有缺陷破绽,这就是所谓的物极必反,盈则必亏!”

    柳枫沉思着道:“那么朱友珪的弱点在哪里呢?”不觉与眭听轩投来的目光相接,露出思索又征询的神色,喃喃道:“自负?这样的人,肯定很自负,自负的人,会怕什么呢?”

    二人不由陷入深思之中,时而在淮河边眺望。

    待柳枫带着这个疑问,偶然转身,就见一个人立在丈外,神态极其从容,显然是二人所言,盖被其听入耳内。

    他穿着一身白衣,孤身站于河畔远望,手里拿着一支三尺长的玉屏笛,笛身粗如儿臂,亮泽异常,直教人叹为观止。

    清风徐来,他长袖忽起,执笛而立,衣袂鼓风,曳出圈圈流辉,映着绚丽的朝霞,整个是风华入骨。其身躯硕然,眼睛明澈温柔,气度也极是雍容,好似早知柳枫会看他似的,眉睫间含着一抹笑意,向柳枫二人颔首致意。

    柳枫与眭听轩面面相觑,也双双揖手。

    这人什么时候来的,他们二人竟然没有察觉?可以肯定的是,这人内功一定不逊。

    眭听轩与柳枫相视,眼神都很奇怪,似乎在说:你猜他是否已将我们刚才的话听到了?

    柳枫虽未明言,却回了个肯定的眼神。

    再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清尘,柳枫与眭听轩不识,然李清尘似乎深知二人身份,还颇有深意地盯了柳枫一会儿。

    就在三人互相注视对方时,李清尘嘴角漾出一抹笑,道:“二位的问题,相信很快便有答案的了!”

    他转脸看了看来来往往的客船,眼前猛地一亮,遥指远处一艘才停靠岸边的帆船,脱口道:“二位请看!”

    彼时,人影已无先前那般多了,在他手指处,有三两一堆的商贾富绅悠悠荡荡地下船,引住柳枫目光的,倒不是这些商贾富绅,而是走在其后的一位华贵公子。

    如果将柳枫等人比作龙,那么这华贵公子就是凤,而且绝对是个出色的凤,他一闪出,就争艳夺目,风采昭彰,吸引了不少目光。

    若说柳枫与眭听轩等人如金刚,那这人就极有魅力。

    他举步轻捷,神色镇定从容,年轻斯文,举止彬彬有礼,见人都很客气,也很友好。

    柳枫可以看得出,这华贵公子行走间,不时和同船的人作别。

    人多混杂,听不清他说什么,却能觉出他必定是个温柔的人。

    待他行的近些,才将其面目一览无遗。

    他眸光清亮,笑容亲切,薄薄的唇角,剑一样挺拔的眉睫,整个人看起来,神骨卓卓,雅丽白皙,衣着也甚是得体,内里是交领白衣,外面是白色的丝衣,用一条白巾在头上绾了个发鬓,馀发飘散,倒是个有涵养之辈。

    柳枫正纳闷李清尘将这人指于自己作甚,就听李清尘在旁说道:“此人叫关醉飞,是关河八大士族中关氏一家的少主人。”

    眭听轩奇怪道:“他怎么到了这里?”

    李清尘立在河畔,不知何时从袖里拿出一包鱼食,时而撒些鱼食入水,时而看看那边的关醉飞,笑着道:“说来也巧,在下与他相约,他回信说他也要来寿州,看样子是受了清淮节度使之邀。”说话间,还不时朝那边张望。

    眭听轩不觉问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李清尘垂下首,又开始撒鱼食,态度友好道:“甥舅!”

    他话声才落,竟真有几个寿州的副将走去渡口,不过俄顷,就迎住那关醉飞,神情间,还十分客气。

    柳枫见关醉飞与人说话极是认真,无论是谁,他目光一刻不离,就盯住对方,绝不往旁边看,不禁道:“听说关家老主人关翁,老年得子,寄望甚厚,然……儿子却在十二岁时,因为一次意外而失聪,可是他么?”

    李清尘毫不否认,脱口道:“是的!醉飞耳朵不甚灵敏,是个聋子!”

    这回眭听轩怔住了,就好像被人打了一耳光,破坏了情致。

    这样的人竟是个聋子!可惜,实在可惜!

    彭允镐请一个聋子来做什么?

    但是众人都知道,关醉飞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聋子,只看他与人谈笑风生,谁能看得出他是个聋子?

    聋子是听不见的,可他面对别人的问话,应答如流,他是怎么听见的呢?

    猛听李清尘道:“你们别看他耳朵听不见,他可以用心听,而且听的比别人快十倍,有没有留意他一直在看着别人说话?”

    眭听轩忽然大悟,点首道:“我明白了!”言罢,转首去看李清尘,转问道:“请问阁下是?”

    对方答道:“李清尘!”

    听他说的详细,又呼‘醉飞’,柳枫已猜到两人必定相熟,正在沉思,李清尘已大步迎向渡口,高叫道:“醉飞!”但不知关醉飞能否听见?

    关醉飞耳力失聪,自有家童跟着,听到有人呼唤,赶忙摇了摇关醉飞手臂,指给关醉飞。

    柳枫欲待睹个清楚,肩头猛然被人一拍,有人脆生生地唤了他一声:“咦,柳大哥!果然是你在这里!”回头一看,竟是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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