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二百四十九举目难瞻天地尽,天涯何处容他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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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百四十九举目难瞻天地尽,天涯何处容他身 (第2/4页)

才知这情义多么可贵,她是他的青儿,又是他不可替代的一个亲人,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再难分割。每每在屋内四望,在山间盘亘,对着那消失的幻影狂呼大叫:“青儿!”撕心裂肺,从来也没有这么痛。

    他挤出了眼泪,满目空无,几欲哭出声来,大叫之余,竟耳畔嗡嗡作响,只能听见自己的回音,有时连回音也无一声。

    天又黑了,这种时候对柳枫来说,就是一种沉重的打击,他又回到了好多年前的夜晚,亲人一个个离世,只有他焦急无助在四处奔跑。

    他闷得慌,是那么思念天绍青,一直安慰自己:“青儿没有死,还没有见到我,她怎么舍得死?就算是离别,她也会让我看到,或者知道,啊,青儿,你在哪儿?”

    他冲出房门,静静的院落中,四下灯火已无,一片黑暗,猛然间,看见程品华提着一盏嫣红的纱灯,沿着院中那条小径,袅袅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在凄迷昏蒙中,夜色斑斓,他忽然将她看成了天绍青,奔过去将她肩头抓住,唤了一声:“青儿!”

    但当他走近,定睛看时,却发现饮了些酒,以致认错了人,于是他又失望地转回屋里,跪倒在门后边,抱着个大酒缸,看着远方,谁也不理了。

    程品华与他说话,任是怎样浅浅微笑,始终不能换回他的神智。

    他还是只能看到酒缸,看到黑夜,甚至洞穿门户,望到山的那一头,想起与天绍青分别的情景,她在熟睡,她的样子凄美安详。

    希望越来越渺茫,更加印证个事实,天绍青极有可能已死,不然怎会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也早就有人议论,天绍青也许对柳枫失望,故与苏乔结为连理,怕柳枫寻衅,所以躲起来。

    就连皇帝等人,全都是如斯想法,只是柳枫一直未曾回朝,又着人将奏章密封,送入太尉府,托人递至宫中,言称告假月馀。他寻思着近日里京城无甚要事,皇帝也不会过问自己,果然皇帝就没有在意。

    本来皇帝就对他存疑,巴不得少见几日,今下他被琐事烦扰,正中下怀,也免得柳枫在朝廷结党。

    皇帝也勒令李弘冀,不许出城,实是为防李弘冀与李枫交往过密,深陷对方那里。

    除了那奏章外,熟识之人就再也不知道柳枫身在何处,至于天一老人如何寻到柳枫,那也是老人有心,了解他多些。

    关于诸人揣测天绍青背离自己,柳枫并非不知,因为程品华现下就与他这么说,天绍青气他,感恩苏乔,两人同时消失。这桩桩件件,都证明一件事,两人私奔,再也清楚不过了。

    柳枫羞怒中大吼:“绝不可能,青儿不会这样做。”然后就把程品华赶了出去,叫她混蛋!

    程品华刹那间如被雷击,似乎受到极大的委屈一般,柳枫在她眼里,竟比以往更陌生,她原本还对柳枫存有一线希望。

    她承认今番来此,本意是为看柳枫如何难受,以安己心,当然她能理直气壮地说,对柳枫毫无情意么?

    她也有少女的梦,崇尚英雄,倾慕一个有才华的男子,何况这个人虽然冷酷,但神武十足,与柳天枫神韵颇为相似。

    而且柳天枫固然对她很好,也比柳枫更解温柔,故而更能引来女子喜爱,但凡见过柳天枫的,多半被那股个人魅力所吸引。然柳天枫在众多姑娘中,却偏偏接受了她,这使得程品华异常难忘。

    那时,她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天真少女,他一笑倾城,在一家酒楼里饮酒,纵然旁边拥簇好几个艺伎,他显然注意到了她的张望,就邀请她共桌同饮。

    他们并不陌生,柳天枫是天圣老人的徒弟,天圣老人的行踪,鬼医子很早就清楚,只因柳天枫年轻的时候,若与人结怨,也经常去鬼谷拜见鬼医子。

    奇怪的很,天一老人所不能获知的消息,他竟然知道?这只能说机缘凑巧,柳天枫在河西走廊声誉太大,恰巧当初明月教灭亡后,飞天圣女张萍与教主边灵在西域呆过。

    柳天枫当年创立势力时,自也艰难万苦,难免受伤或怎的,这张萍为拉拢他,就将他救下,带回丈夫鬼医子那里医治。

    一来二往,柳天枫与他们就熟络了,也认识了程品华,也把自己是太白派弟子的身份如实相告。

    别看那人是李清尘、甚至整个天玄剑派,乃至白衣国的仇敌,但那只是前程冲突,各为其主罢了。

    柳天枫对待自己欣赏的女人,的确很热忱,这也是李清尘远远不及的。

    人总有那么点私心,柳天枫与白莲是生死相依的恋人,虽也喜欢年幼的程品华,但他毕竟不全属于程品华拥有。

    见到柳枫,程品华是非常矛盾的,柳枫态度差,目标准确,不似柳天枫那般来者不拒,也不能同时容纳两个女人的存在。柳枫是个比较孤僻的人,感情淡漠,掩藏极深,旁人不容易接近他,他也从不轻易施舍感情。

    纵然柳枫一旦用情,必是专一到底,但也还得讲究天缘,并不是说人人都可以得到,程品华对此是既怨且恨。

    她崇慕柳枫这种精神,因为胜过了柳天枫,但柳枫这一点,对她也是一种诟病,只能望洋兴叹。

    这样一番比较,她的情感就倾向于已故的柳天枫,偏偏人死不可复生,于是她就很怨,而柳枫就像是远在山巅,只能远看而无法亵渎。

    所以她被柳枫一骂,柳枫言辞里是那般嫌弃,她就哭了,吃愕地呆立了半响,盯着柳枫,倒退着诉道:“柳枫,柳枫,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好,天枫根本不是这个样子,他是多么有情,对女孩子多么温柔,大凡女子见到他,都很难抵抗他的魅力,可你为何总是大发雷霆,你不应该这样啊!”

    柳枫气极了,也根本没有心思听她絮叨,就更谈不上安抚她,换句话说,他心情很不好,而且想起能有今日,也有程品华的算计在内,当下一掌拍在酒缸上,大怒道:“混账,我是我,不是他,要找他,就别在我面前出现!”说罢,还是气不打一处来,转面斜视程品华,眸光似剑,又道:“你给我记住,我柳枫永远不会是别人的影子,别把我与不相干的外人相提并论!”

    程品华难过,一边抽咽,一边叫道:“你竟然说天枫是外人?”

    好似要让柳枫明白似的,她强调道:“他是你的兄弟,也是凌万山的外孙,你知不知道啊?他是被天倚剑给杀了!”

    柳枫闻话略有一惊,猛然心念电转,瞠目意识到程品华逗留在此的目的,原来她假借自己与天倚剑的仇恨,来为柳天枫报仇。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自己得知这结果,必不会置之不理,就是这样,才让他与天绍青错失,哪怕是早一些知道,哪怕是迟些时候也好,或许就有不同的结果,偏偏在这节骨眼上。

    他一时气血上涌,直气的吐出一大口血,强忍着剧痛,厉声叱道:“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程品华见他目中凶光暴吐,骇退三步,心知惹怒柳枫必无好事,看了一看,就小心翼翼地避开柳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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