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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7 南越王 (第1/2页)
午时,艳阳映雪。 略显陈旧的木门前,石板路打扫得极为干净,积雪堆至墙角,却还顽皮的垒了一匹小马。 “大人!应该就是这里了。” “敲门!”士燮正了正衣冠说道,心想那侍郎年龄不大,或许正是有些顽皮。 刘府虽在宫城外不远,却隐蔽不好找,士燮此番登门拜访,固然不是为了讨好阉宦,却总觉得有些抹不开脸,他刻意把自己包裹得严实,生怕被人认了出来。 “吱~~” 房门打开小半,露出个失望的小脑袋,奶声问道:“你找谁?” “可是刘侍郎府上?”士燮讨好问道。 那孩童青涩,模样不过六七岁,闻言变了脸色,“不是!”接着便用力关紧了门,士燮欲言又止,冷不防被门楣震落的积雪落了一身,他一脸尴尬,听到里面有人问答。 “仲达,因何如此无礼?” 那孩童嫌弃答道:“回大兄,我本以为是胡昭那老儿来嗟食,不想,却是赘阉遗丑走错了门……” 人声减远,听得寥寥几句,却把士燮羞得老脸通红,他心下一横,沉声道:“那边,再敲!” 片刻,隔壁房门再次打开,寇白门看了一眼马车上的货物,回头调侃道:“侍郎大人快来!盼星星盼月亮,而今总算有人给你送礼了!” “当真?”里面有道人影飞奔出来,边跑边喊,“愣着干嘛!快搬!” 士燮找对门的欢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士燮年近五旬,祖籍交州广信,其先祖为鲁国汶阳人,当年为躲避新莽末年的动乱而移居交州,经六世传至其父士赐时,士氏业已成为当地豪族,士赐也于汉桓帝时任过日南太守。 少时,士燮曾随刘陶习《左氏春秋》,后被推举为孝廉,补任尚书郎,后因故被免。其父士赐去世后,士燮又被举为茂才,还任过巫县令一职。 此时,那个刚直的先生刘陶早已含冤死于狱中,士燮近日献象得除交趾太守(今越南河内),既是思乡情切,也有心灰意冷、不愿再掺和朝中纷争之意。 至于魅谗君上、交好宠臣的不齿名声,士燮已经不在乎了,毕竟交州很远,此一去,余生,便可能再不会回中原。 “太守大人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呵呵!为何还这般客气,使不得,使不得……哎!小心点搬!” 刘诚搓着手说话,眼睛却盯着下人抬进来的一只象牙打转,乖乖!这象牙可不得了,虽然一并的礼物中还有各种香料和细纹葛布,但无疑,还是数这象牙最令人动容。 这根完整的象牙足足有三四米长,包浆润泽,弧线优美,刘侍郎敢肯定,是上了年代的极品,色泽白中泛黄,内里嵌着个根根细如毛发的“雀丝”。 这样奢侈的东西,要是切割做成了器物反而暴殄天物,光是挂在墙上就显富态!刘侍郎动了心思,反复权衡挂在大堂会不会招贼。 围着转了一圈,刘诚看着低头品茶的士燮问道:“大人,我可听说,这南越巨象都是天生双牙……” 士燮听得两手一抖,哪有人能厚颜至此的,急忙说道:“小侍郎有所不知,巨象的确白牙生双,不过这根象牙,却是有来历的。” “哦?大人请茶,愿闻其详!” 士燮缓缓走上前去,轻轻把那象牙从头到尾摸了一遍,不舍之情显露无疑,他娓娓道:“相传前朝旧时,秦将赵佗平岭南,定百越,以番禺为王都,据千里之地号南越国,自封‘南越武王’,而这只名为‘通玉白兰’象牙,便是历代南越王宫中所珍藏,南越王视之为国宝,从不肯轻示于人!” 赵佗治越,史上赫赫有名。 本是始皇帝手下旧将的赵佗割据自立,也曾于西汉初年受高祖御赐印绶,重新臣服大汉成为藩属之国,只是后来,吕后禁商南越逼反了赵佗,数代人打打停停,终于,于汉武帝元鼎六年,南越被灭。 刘诚想起了不少历史,赵佗的旧事可以不提,面前的士燮,岂不正是第二个赵佗,史书记载的士燮还算忠心,可他的儿子士徽,早晚也是会玩一出自立为王的戏码。 士燮回望自己,“侍郎当知,‘通玉白兰’之所以名贵,便也因为它那个‘一’,无论是南越王赵佗,还是散落民间最后被士某巧得,便始终独一无二!” 明白这是件孤品,刘诚也就死了心,随即又想到,这士燮,怎会无缘无故送自己这般名贵的东西,其中必有曝露不得的勾当,万一真催生出个乱臣贼子来,祸国殃民还是其次,莫要因此掉了脑袋才好。 他脑子一转开口道:“无功不受禄,我听说大人刚正不阿,深谙利民辅国之道,却被遣去鸟不拉屎的交州,山高水远,那穷乡僻壤怎能养人?不若这样,待我疏络省中,帮大人挪挪地方,荆州麻烦一点,扬州如何?舍得下本,京城里也未必待不下去!” “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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