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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2/2页)
酒给月德。众僧见之,怒形于色。月德从容接酒,一饮而尽。    朱国弼诧道:“大和尚喝酒,不怕犯了酒戒。”    月德念道:“六根对镜,分别非识。”    徐维业道:“大和尚,我读书少,有话直说,何必打哑谜。”    阮大铖笑道:“徐兄,和尚的意思是眼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无处不可以空,无处不可以明。也就是说,和尚喝酒,做不得真,皆如梦幻。”    陈梦熊亦道:“万物皆般若,般若皆空。大和尚既然都是空,我等在此喝酒看戏自然也是空,所谓空空对空空,一切都是空。”    月德道:“这位居士慧根深厚,与我西方有缘。但佛门清净地,不留世俗人,还是请诸位撤席静修”    陈梦熊闻听猝不及妨,喷酒而出心道:“晦气,我还道友请留步呢。”遂闭口不言。徐维业等人也不搭理和尚,只顾喝酒看戏。月德等僧人又僵等一阵儿,无奈对方不搭理,只能悻悻而退。监院道:“方丈,我等岂能就此罢了?”    月德思之再三道:“我有一法,可让其自行离开寺庙。”让监院附耳过来,与之密语。监院听后点头不已。    且说陈梦熊等人正在听曲喝酒时,忽见一百余名僧人陆续来到离戏台东侧30步左右盘腿而坐,齐诵《阿弥陀经》,只听梵音大作,清彻远播,左右香客听之也跪坐合掌跟诵。霎时,礼佛诵经之声响彻云霄,盖过了曲声、箫声、二胡声、说话声,台上伶人越唱声音越小,至后则默默无声,一时呆立台上面面相觑。忽然,僧人所诵经文换成了《往生咒》,徐维业大怒,起身摔杯指着僧人骂道:“秃驴,是咒我等死吗?”监院忙走来道:“徐居士,不是你所想象,我等在此做晚课。”    阮大铖冷冷道:“和尚不要欺负我等不懂佛法吗,按佛教仪轨,晚课需要在大雄宝殿或圆通宝殿里做课。”    监院正色道:“出家人以慈悲为本,敝寺今日诚邀众居士一起做晚课,诵经礼佛。消除劫业。”    徐维业等人听之哑口无言,皆愤懑。朱国弼想到:“这帮秃驴和城里的的太监们瓜葛甚深,还是不要撕破脸皮。”说道:“徐兄,夜已至深,我等今日兴致已尽,要不散了吧?”    徐维业脸色难看,右手松了又握紧,反复思量叹道:“散了。”说完离席而去。陈梦熊等人见此也各自散去休息。弘觉寺的僧人却一丝不苟按照功课诵完《蒙山施食文仪》后,方才各自散去休息。徐维业困在屋内,听着院外的诵经声坐卧不宁。直到念经声散去,稍稍平心静气。绿珠在听到屋内声音渐小,才轻手轻脚踏进房门,一瞧徐维业躺在床上,却眼睛大睁望着蚊帐。绿珠慰道:“九郎,白天打猎很辛苦的,现已近子时,且睡了吧。我来给你捏捏。”    徐维业叹道:“绿珠,不必如此,你也乏了,一起休息吧。我自是恼恨秃驴用这烂招恶心我。”绿珠小心翼翼躺在徐维业身边,抱着他哼唱着曲子。徐维业听着歌声,心绪却始终难平,辗转反侧,终于挣脱绿珠怀抱,边穿鞋边说道:“今晚你自去歇息,我去找陈梦熊喝酒。”说完开门而去,绿珠痴痴望着其背影,长叹一声。    徐维业来到陈梦熊院前,敲门高声大叫数声:“阿蛮,陈阿蛮,起来陪我喝酒。”陈梦熊时已睡下,听到徐维业叫声,无奈起床,吩咐阿夷等人开门,自去穿衣。徐维业见院门打开,径直往陈梦熊屋内走去,且大声叫道:“阿蛮起来,陪我喝酒。”只见屋门打开,陈梦熊衣冠不整,倒穿着鞋子走出来骂道:“你叫魂啊,大晚上,扰人清梦。”    徐维业笑嘻嘻道:“被老秃驴恶心到了,我念头不通达,睡不着,你今晚也别想睡了。”    陈梦熊无奈道:“好,且陪你喝酒。”此时,徐维业身后的小奚奴已将黄酒斟上,食盒里的下酒小菜放在院外的石桌上,是一碟香干、一碟花生米。徐维业满灌了一杯酒,将香干和花生放在嘴里同嚼,脸上显出心满意足的微笑。对陈梦熊道:“说道美食,还是数阿蛮你这老饕。之前你说将香干和花生同吃,有金华火腿的滋味,我还不信,尝了真香。”    陈梦熊心道:“此是金圣叹临死遗言,肯定不缪。”却对徐维业道:“我有办法可让你念头通达。”徐维业听到,停盏直视陈梦熊道:“阿蛮,计从何出?”    陈梦熊徐徐道:“月德和尚是有名的大德高僧,信徒广众,皆对其顶礼膜拜。我等如要报复,只有从其名声处着手。”    徐维业缓缓道:“他是出家人,四大皆空,酒色财气均沾不了身,如何做局算计他。”    “此事易耳,昨早的尹小娘子,有大家气质,可令她今晚色诱月德,做个仙人跳。”陈梦熊小声说道。    徐维业迟疑道:“今晚?”    陈梦熊嗤鼻道:“难道是明晚?我们明日一早就要回城,下次再来牛首山不知几时,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    徐维业笑骂道:“你这混账,才是小人。”遂命常随去将尹春叫来。不一会,尹春随着家仆过来,和徐、陈二人见礼。徐维业将报复月德和尚的计策告知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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