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張:新年 (第1/3页)
再次恢复意识时,是被指尖和大腿根部的伤口所疼醒。 何苦咬着牙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屋内的床上,光溜溜的全身只盖着那件虎皮大衣遮住了下体。 “额啊...我衣服呢...” 抻了抻有些麻掉的脖子,何苦用手底撑起了身子坐了起来。 这时屋外传来微弱的脚步声还有某种拖拉东西的声音。 见屋门被打开,何苦急忙朝身后缩了缩身子。 “哥哥你醒了?” 只见一面洁如白藕,眉目水汪灵动有神,脸蛋看起颇为乖巧的女童,正奋力的抱着一个比她还高上几分的药箱,背靠在门边上。 何苦见状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才放下了警戒的心弯腰叹出一口粗气。 “我衣服是你脱的吗?” “哥哥衣服都湿透了,所以我就都脱掉了。” 何苦听后顺念一想也是,自己从井里爬出来时身上确实都湿透了,倘若还穿着湿透的衣服反倒更加不利。 “胡人呢?还在镇上吗?”何苦急忙问道。 哪知女娃一听到胡人二字,便神色惊恐的说不出话来,眼神中好像回忆到了什么不好的记忆。 何苦见状不由得心头一紧,急忙挪动着身体坐在了床边,大腿根部的伤口让何苦在挪动的过程中疼的直呲牙咧嘴的。 “先来哥哥这把药箱先放下,哥哥叫何苦你叫什么名字?” 何苦的声音打断了女娃的回忆,将药箱放进屋内后女娃走到了何苦的身前。 “奶奶说我没有名字,但我有小名。” “那你小名叫什么?” “煤生。” 何苦听后有些诧异的皱了皱眉头。 “这么白净怎么起了这么个名字...” “奶奶说名字越贱越好养活。” “额...那就暂时叫你煤儿吧,你就叫我哥哥就好了。” 何苦说完弓起手掌,摸了摸煤儿的脑袋。 “煤儿你识字吗?” “我认得一些。” “那你去帮我在药库里拿两包乾砂粉过来,就在你拿的药箱旁边,用白纸包着的,上边写有乾砂粉三个字。” “好。” 看着煤生走出屋后,何苦揭开虎皮大衣看了看自己的大腿根部,估摸着昨晚用玉簪插进去的深度有近半寸之多,此时伤口边缘已经有些红肿发青了。 “好在是不深。” 而后何苦又看了看被半掀开的指甲盖,些许血rou还粘连在一起的指甲盖仅是稍微动一下便疼的浑身发麻。 何苦深吸了一口气后,心一狠嘴咬住指甲盖直接扯了下来。 “啊嗯!!!!!!” 紧咬着牙急喘了几口粗气后,何苦不敢再乱想,咬住另外的指甲盖又cao作了一遍。 “喔嗯!!!!!!” 就这么又重复了五次后,何苦满头冷汗的看了眼床下六个带着血渍的指甲盖,直接累的瘫倒在了床上。 除了拇指和小指外,其余三个指头外翻的指甲盖都被何苦狠心硬扯了下来,屋内此时很冷指头的血只是留了一会便结住了,想要等指甲盖再全部重新长出来,怎么着也得要四五个月的时间。 就这么躺了一会后,何苦听见屋门被打开的声音,侧头看了一眼是煤生,疲累的坐起了身。 “煤儿把药粉打开吧,再去药箱最下面拿卷纱布过来。” 看着床边两包摊开的黄褐色的粉末,何苦不由得又暗暗倒吸一口凉气,乾砂粉是祖上传下来的奇药,专治于皮rou破损消疮拔毒,虽然效果出奇的管用,但其钻心的疼痛也是和效果成正比的。 看着煤生自觉的将白布裁成一小块一小块的绑带,何苦心中也是不由得觉得煤生又懂事又机灵。 “煤儿你害怕吗?帮哥哥把药粉撒上去然后包起来。” 说着,何苦便将已经结起血皮的指尖伸到了煤生面前,紧皱着眉头但神情却故作轻松的看着煤生。 要知道煤生也才六岁而已,何苦要是脸色都害怕的不行的话煤生只会更害怕。 “撒吧。” 乾砂粉刚一撒到指头的血皮上,何苦便感觉指rou间好似被尖棍反复钻扭般,老话说十指连心如此刺痛更如是在心经刮rou,疼的何苦巴不得把后槽牙都给咬碎了才是。 浑身发怵着伸出另一只手,何苦不敢再犹豫急忙让煤生撒药。 “嗯!!!!!!!!” 两手钻心的疼痛感此时已然有些麻木了,但还是疼的何苦咬着牙一阵沉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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