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凤虚凰:绝色女驸马_第三十八章 盐商之殇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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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章 盐商之殇 (第1/1页)

    “左长志这厮欺人太甚!”憋了一肚子火,龚如意一回府就钻进了书房,抓起书桌上张家孝敬给他的景德镇瓷器,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精美绝伦的瓷器碎了一地,龚如意犹不解恨,抓起桌上的茶杯又要砸到地上。

    龚修文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他连忙上前夺过茶杯,劝道:“父亲,谁惹你生气了?莫要发火,你告诉儿子,儿子这就去替父亲收拾了他!”

    这话跟他斯文的名字极其不相配,但龚如意却由怒转笑:“好儿子,还是你跟为父一条心,外人都是靠不住的。”

    龚如意娶了五房妻妾,却只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对这唯一的儿子自是万般宠爱,百依百顺,也就养成了龚修文目中无人,蛮横霸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龚修文得意一笑,接着说:“那是当然,父亲,你还没告诉儿子,是谁惹你生气呢?”

    “谁?还不是你那好姑父!”龚如意冷笑道,“你姑姑不在了,左长志那老匹夫迷上了冯妙茹,就不拿我龚家当回事了,今天竟当着陆成里他们的面数落为父,好像为父就是他左长志养的一条狗一样。”

    龚修文不吱声了,若说这世上还有他怕的人,那非左长志这个姑父莫属。

    龚家原也不过是青州一大盐商,家中子弟虽有不少读书人,但却没多大的成就。直到跟左家结上了亲,这才步步高升,龚如意也渐渐借助左长志的势力,爬到了青州知府的位置,成为青州新一代的望族。

    可以说,没有左家就没有龚家的今天。龚修文虽然是个混不吝的,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见儿子一提左长志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龚如意又是心酸又是自责:“是为父没本事,为父若是像顾槐那家伙一样建下不世之功,恩荫其妻儿,又何须受左长志这窝囊气。我儿走到哪儿不是像那顾容一样被人捧着敬着。”

    猛然听到一个新鲜的名字,龚修文眯眯眼一眨,好奇地问:“父亲,这顾容是谁?”

    龚如意嘴一撇,不屑的说:“一个运气好,投了个好胎的家伙。”随即把顾容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遍。

    这家伙还真是会投胎,竟然投生到了这等富贵的人家,难怪小小年纪就能当上钦差大人,龚修文酸溜溜地想。

    见儿子一脸不忿之意,龚如意特意叮嘱道:“你姑父对这小子的家世忌惮得很,你这段时间出去若是碰上了他,离他远点。免得惹你姑父不高兴,等此事一了,咱们再找机会收拾他。”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龚修文听说父亲之所以挨姑父的训就是因为顾容那小子,心里正不爽,这会儿又被父亲嘱咐别惹顾容,逆反心一起,嘴上虽答应了龚如意,心里却想,自己怎么着都要去会会那个京城来的官二代。

    顾容的行踪很好查,第二天早上,龚修文派了人去蹲在傅家门口,不到中午就接到了消息,说是顾容已经坐车出了门前往盐市。

    龚修文立即叫了几个平日里玩得好的哥们儿,带了十几个擅长逞凶斗狠的家丁一通前往盐市。

    大梁有三大盐城,分别是芦花盐场、两淮盐场、富荣盐场,其中芦花盐场规模最大,两淮次之。但因为两淮地区临近运河,便于运输,淮盐流通地极广,反而是这几大盐场中最出名的一个。

    因此青州的盐市也格外热闹,外地商旅不断,在这里你不但能寻到全国各地的奇珍特产,还能看不到不少高鼻梁,卷头发的外国人。

    听说顾容对盐市比较好奇,傅越便自告奋勇地替顾容领路。

    一路上,傅越边走边给顾容介绍两淮盐市的发展史和一些趣闻轶事。

    只是走进盐市后,傅越的介绍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一大帮盐商围了上来,眼巴巴地望着顾容,七嘴八舌地说:“公子,买盐吗?我的盐质量好,价格优惠,你要多少小人马上给你送府上去。”

    “公子,看看我家的,我家的盐价格便宜颜色又白!”

    “公子,还是到我家去看看吧,我家就在路边。”

    ……

    一群十几人,你推我,我推你,个个都恨不得挤到前面去把顾容拖走。

    沦为肥羊的顾容被这群盐商的热情吓傻了,倒是土生土长的傅越对此********,他淡定地拨开了挤到顾容身前的中年男子,然后挡在顾容跟前道:“街坊邻居,大家误会了,这位公子不是外地的盐商,他是傅某的朋友,只是好奇盐市,我带他来长长见识而已。”

    有盐商认出了傅越,便知道他说的是实话,立即耷拉着脑袋走了。

    “不买盐逛什么盐市!”围着的盐商见状嘀咕了两句,然后如潮水退去一般,一哄而散。

    顾容掏出手帕擦了擦因为拥挤而冒出来的汗水,感叹道:“傅兄,你们这儿的盐商也太热情了吧,真让人吃不消。”

    傅越苦笑:“顾兄有所不知,这哪是他们热情,这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吗?咱青州的小盐商价格争不过大盐商们,只能远销北地,今年北地的雪下得比往年早了一个月,被这大雪一耽搁,原本能跑三趟的都只能跑一趟了,这不,大家手里都还有大把的盐积压着没销出去。”

    “眼看要过年了,若是还卖不出去,明年只怕连盐税都交不上,这些人怕是只能卖盐引度日了。”

    盐引可以说是盐商赖以为生的根本,就像农民的土地一样,一旦失去盐引,这些盐商就只能沦为大盐商的帮工,甚至是家奴,子子孙孙皆无出头之日。

    所以若非万不得已,没有盐商会做这种自毁长城的事。

    听傅越的口吻,先前怕是有不少这样的先例,顾容略沉默了一会儿,问道:“多久以前开始大规模出现这种情况?”

    傅越想了想,报出了一个大概的日期:“我隐约记得是天启十一年开始的吧,自那年起,每年青州城里都有数百户小盐商卖盐引。尤其是家里无青壮劳动力,没法把盐运往外地销售的人家。”

    不用问,顾容也猜得到这些盐引流向了哪里。不外乎是跟官府勾结的那些大盐商手中,甚至是这些达官贵人家里。

    青州百官真是好样的!对上,欺瞒盐数,窃取国家税银,对下,故意打压小盐商,乘机垄断盐市,牟取暴利。

    不惩处这些人都没天理了!

    “站住,你就是顾容?”

    顾容正心头冒火,哪料背后突然蹿出一道人影,耀武扬威地站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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