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妖的后宅人生_10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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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 (第2/2页)

阶下,握拳咬牙,对这些掣肘的言论百计无施。

    “父亲一定会胜利!”帐外传来娇叱,“这可是我嬴无虞说的!”

    帘子一掀,无虞闯了进来。

    她一袭火红衣衫,黑发编成的小辫儿小兔似地跳在胸前背后,满身流溢着豆蔻少女的青春活力,给气氛压抑的大帐吹来无比喜气。

    因此她的父亲抬头望着女儿,脱口而出:“啊,原来是远来的祥瑞。”

    无虞眨眨眼,露出贝壳般洁白整齐的牙齿:“无虞特来观看父亲和兄长的大捷!”

    “……嗯。”徐王打量着女儿,半晌赞许地颔首。

    无虞面向众头目:“我是一定要随父亲、兄长共同杀敌的!我要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即便死在战场,也为英雄!……不晓得比我胆小的,

    都是何等样人?”

    一个十二岁的少女抛出这样的话,帐中众头目纷纷哑口。

    “咦?”无虞奇道,“刚才不是有谁在说,想像咬败了的狗一样夹着尾巴逃回去吗?莫非是女儿听错了?”

    无人答腔。

    徐王环视众头目,慢慢地将那撮土洒回沙盘:“非常好。我们中无有懦夫……瞧见这处地方没有?……各位,如大家所愿,我们将在这里

    好好招待周人,让这场战斗的胜负,来决定天意的归属吧……”

    众头目多是不语。

    “是!徐王!”无虞领头跪倒拜伏。

    无畏第二。

    众头目面面相觑,拉拉扯扯了半日,没奈何依样照做。

    “徐王,那么,就看这一次了,最后一次!”还是有些不甚服气的头目趁乱嚷嚷。

    徐王一扬眉头:“当然。”

    当众头目悻悻地各自归帐后,似乎徐王亲子三口暂叙天伦的时候到了。

    无虞冲到帐外,左右观察,然后冲回来,搂住父亲的脖子,欢叫道:“父亲,我按您的吩咐做得还好吧?这下您该同意让我上战场啦!”

    无畏张大嘴巴。

    一切竟是演戏?

    徐王抚摩着女儿的头,眯缝起眼,唇边沾着笑意:“这些宵小之徒,不用点法子,果然是不肯听话的。……辛苦你了,我的女儿。”

    无畏犹豫着说:“父亲……无虞的话,是您教的?您利用她激策众人?”

    “如何?”徐王一瞥儿子,“无虞是今天早晨到的,你在外巡,没看着她。她来得正好,帮了我们一个小忙。”

    无畏咽口唾沫:“可……她在众人面前发下死誓,以后只能与我们一同去战场了……太危险……”

    不等父亲开口,无虞抢着道:“危险?我不怕!我要去!怎么都要去!”

    徐王拍拍她的脸:“哟,不愧是王女,我的小无虞。”

    无虞如同一只得到主人爱抚的小猫,把脑袋埋在父亲怀里,撒娇地蹭来蹭去。

    无畏震骇地瞧着自己的两个最亲近的人,像是一夜间变得不认识彼此似的。

    “无虞在,我们就会胜利。”徐王逗了逗女儿,“快休息吧,乖女儿,上战场不能没力气,我观周人行程,大战至迟就在十日内了。”

    无虞合着掌儿:“十日!太好了!”

    她欢天喜地地去了。

    “父亲。”无畏迟疑着,“无虞不太对劲。父亲,如此下去,无虞或许……真的会死……”

    徐王斜眼看他:“你有更好的主意吗?……你有办法镇住帐外那些目光短浅的犬豕吗?他们就剩最后一点耐心了,这点耐心,惟有靠激策

    来维持。‘无论如何决不输给小女孩’,藏在那些家伙心中的虚荣,是我们急需的。你meimei的举动,对我们的计划最有裨益,也见效最快。”

    无畏本欲不再多劝,转念一想,父亲平素最爱此女,这时自己不多讲上几句,显不出兄妹相惜的样子:“无虞年龄幼小,恐怕仍上不得杀

    人之地。”

    “她是徐人的女儿。”徐王一字一顿,清晰地强调,“她有责任,为徐人代周的大业做出贡献,为她父兄的成就提供助力。要么成为强者

    ,要么被强者毁掉,这是她,是你,也是我的宿命。”

    哈,又是这句!

    “强者……强者……强者……”从很久以前就萦绕在无畏耳边的声音,继续鬼魅似地纠缠着他,“即使是亲人……不能成为助力……除掉

    ……”

    他注视着面无表情的父亲,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助力……

    除掉……

    亲人,敌人,皆如芜草。

    成功的路,离不开他们的铺垫。对吗,父亲?

    我是您的助力,还是您迟早要除掉的障碍呢……

    离最后时限还有三天。

    周天子帐。

    穆天子隐于帘后,接受楚公孙熊渠的拜谒。

    对这样特殊的来使,想必天子君臣有好一番盘查品评吧。貔貅藏在帐内一角,观察着熊渠的举动,预测他是否能顺利经过这场考验。

    熊渠行完礼,神采奕奕地站在大帐中央,迎视众权臣的各色眼光。

    “纵然你是楚国公孙,终究仅为童竖。楚国以小儿见天子,未免太轻忽怠慢,目中无人。”毛伯班咳嗽一声,首先发难。

    熊渠有所预料,按一按腰间的玉剑:“小臣闻,周祖后稷,生而识百草。可见才能何拘长幼?以貌断人,不足可取。”

    他直截了当地引经据典,驳斥天子左右的红人,毫不胆怯。

    在座诸将,有怒目相向的,有暗中赞叹的,却都不得不欣赏他的勇气和敏慧。

    “楚公孙,你既自称有才,便要考你一考了。……你要朝见至尊,且分辨分辨,谁是至尊?”毛伯班瞄了瞄他,连击三下掌,寺人循声拉

    起帘幕。穆天子与祭公谋父并肩而坐,一样常服打扮,一样须髯飘然。

    呵,还真有闲心,想出这种游戏。貔貅腹中嗤笑。

    熊渠原地沉思。

    毛伯班等一行以为难倒了他,难免得意。

    熊渠左右张望,从人堆里寻到晋公服人,径直走去拉了出来:“服人公子,你可认得天子?”

    服人老实道:“楚公孙,我不曾见过天子,不认得。”

    熊渠颔首:“是了。”

    他拉服人一齐站在穆天子与祭公谋父面前:“我们不认得天子,天子也一定不认识我们。你猜,天子会以为我们谁是晋公子,谁是楚公孙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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