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玉堂_043 难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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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3 难惹 (第3/6页)

他不畏强权,刚正不阿!

    所以,他可不想得罪他。

    “是……”薛潋有些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子,“我听同窗说大人求了巩昌县令?那地方靠近西域,听说风景很美,羊草肥美……大人什么时候上任?”行人司行人虽官职不高,却每日在圣上面前走动,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圣上又对他也颇为器重,可没想到他竟然能毫无眷恋的求外放!

    不过也正是他令人欣赏敬佩之处。

    幼清微微一愣,就看到宋弈面上含笑,赞同的点点头:“三公子所言极是,正是因此我才钦慕之地。”又毫无遗憾的道,“不过折子还未批,如何定夺只看天命如何了。”他声音清润,像是春雨润物般自然舒畅的将这事儿揭过去,“路上积雪颇厚,深浅难料,莫说三公子是初学,便是熟练之人只怕也难保平稳,索性只碰了腿也算是万幸,往后三公子若想再骑马,不妨等春日再去,届时十渡周围春暖花开,草坪坦荡,再学也易。”

    几句话就将薛潋被欺负的事变成他一时失察,解了薛潋的尴尬。

    幼清眉梢微挑。

    宋弈不但没有生气,还和他讲解何时骑马合适,薛潋面上的沮丧顿消,他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是,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会这么冒失了。”没有再追问宋弈外放的事。

    “九歌说的对,先等雪停了再说,往后你再想骑马就派人来和我说一声,我虽不会骑可九歌骑术了得,让他教你。”祝士林说着哈哈一笑,颇为爽朗的拍了一下宋弈的肩膀,望向陪坐在一边的薛明,加了一句“还有二弟骑术也是不错,三弟可不能放了如此好的师傅凭白浪费了。”

    “祝大人言过了,在下也不过胡闹着玩罢了。”薛明笑的含蓄,又道,“倒是宋大人的骑术常有耳闻。”

    宋弈没有接话。

    “既是来了,中午就留在这里用膳吧。”方氏笑着便要吩咐陆mama,“吩咐厨房安排席面,再去把季行请回来。”方氏说完,又看着祝士林和宋弈,“宋大人还是第一次过府,薛潋腿脚不便,就让薛明陪你们坐坐,稍后等饭菜安排妥当,再来吃顿便饭。”

    祝士林一时有些拿不住主意,就朝宋弈看去。

    宋弈视线在薛潋期盼的脸上微微一转,笑着道:“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

    方氏顿时松了一口气,笑道:“客气什么,你和士林是同僚好友,往后应该多来走动走动才是。”话落,她望着一表人才的宋弈,心里一动不由问道,“宋大人是哪里人,今年贵庚,如今住在何处?”

    就像是查户籍似的,薛潋没有反应过来,可祝士林一听就明白方氏的意思,他脸色一变当即就笑着接了话:“这茶味道极好,不知是不是安溪铁观音?”

    方氏正看着宋弈,越看越觉得这个年轻人气质温润行止有风范,想到了薛思琪的不着边际……心思动了动,就意外听祝士林打岔她微微一愣,才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是,是安溪铁观音。”

    幼清坐在后面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印象中的祝士林为人圆滑老道,没有想到他也有青涩稚嫩的一面,竟用这么幼稚的问题打断别人的话。

    到是这个宋弈……为何前世她对这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即便是在朝中籍籍无名,可凭他和祝士林的关系,也该听过名字才是,更何况薛潋还这么崇拜他,想必有过人之处,就连她前两日看的国朝名士录都列着永新宋弈的名讳……

    他刚刚说递了外放的凑请,难道是因为外放的缘故?幼清歪着头想要将对面的人看的更清楚点,却不曾想额头咯噔一声撞在了屏风的支架上。

    轻微的声音,却令外头坐着的几人一愣,大家的目光纷纷朝她这边投过来。

    幼清捂着额头,一时间尴尬的红了脸。

    宋弈却恰恰相反,仿若没有听见异动般,微微侧身从善如流的端了茶盅在手中。

    一束光线落在他的面上。

    幼清忍不住诧异,这位宋大人长的可真是俊美,额头饱满,鼻梁高挺唇角温润谦和,气质如竹淡雅高贵,神态间有一种漫不经心的慵懒,可眉宇间神色却又疏离端正,两种恰恰相反的感觉,却很好的融合在他身上,不但不冲突反而使他如鹤立鸡群般卓尔不群。

    薛霭也很温润,可有些刻板守成,而宋弈却像透着光似的让人觉得舒适温暖。

    她摇头笑笑,这样的相貌难怪姑母会动了心思。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大家又都是聪明人心思一转就明白过来,祝士林当即笑着道:“我虽是来过几次,可九歌兄还是首次来,不如我和二弟陪你在府里走走吧。”他说完朝薛明看去。

    薛明神色一动,颔首应和:“是,亦可以去大哥的书房坐坐,他向来爱书,房中收藏了许多名画孤本,两人大人也是博览群书,不如去小歇片刻。”

    “好。”宋弈神色自如,“那就有劳休德与薛二公子。”他说着站了起来,身姿清朗的朝着方氏微微颔首,“叨扰夫人,告辞。”又看着薛潋,“薛三公子保重,若有机会,我们再约时间。”

    薛潋点着头依依不舍:“等我伤好了再登门道谢,宋大人慢走。”又看着祝士林,“祝大人,劳烦您和二哥陪宋大人。”

    祝士林微微一笑说不谢,又和方氏打了招呼,三个人这才前后踏出了房间。

    方氏松了一口气,疾步走到屏风后面来,担忧的道:“这后面逼仄,清丫头是不是闷的不舒服了?”她牵了幼清起来,等走到光亮处仔细打量她的脸色。

    “我没事。”幼清握着方氏的手,笑着道,“就是腿拐的难受想换个姿势,没想到碰到了屏风。”她有些不好意思,“惊动你们了。”

    方氏毫不在意:“你没事就好。”她让幼清坐,转头来和薛潋说话,“这次你得吸取教训,下一次千万不能这么冲动。”又是和那些人碰上的,连理都没有地方评。

    薛潋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若不然他现在也能和当今两位才高八斗的才子煮酒论茶了,而且他今天还丢了这么大的脸,他泄气似的道:“知道了,娘!”

    “三表哥也不用气馁。”幼清见薛潋沮丧,笑着安慰道,“人无求品自高,你若真想与两位大人结交,不凡随意一些,既是有才有品之人,也不会在乎这些小瑕疵。”

    薛潋听着眼睛一亮,觉得幼清讲的很有道理,他心里憋着的一口气终于散了,当即笑道:“方表妹说的对,人以群分,他们有才素来清傲,我若是表现的讨好,说不定他们还会反感,再说,谁没有出门踩屎的事儿,我今儿就当是踩到屎了。”

    好好的道理被他说的这么粗俗,幼清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你看你。”方氏哭笑不得,“要是被你父亲听见,免不了训斥你一番。”

    薛潋嘿嘿笑着,朝幼清眨了眨眼睛。

    幼清当做没有看见,转头去和方氏说话:“三表哥一早上又赶路又骑马大约饿了,要不让厨房做些清淡的送来吧?”方氏这才注意到这时已近辰时,她忙吩咐去厨房,又对幼清道,“你看我,一有事就乱了方寸,得亏有你。”

    “不过小事,姑母担心表哥才会如此。”幼清扶着方氏坐下,方氏叹了口气又去看薛潋,“你看你这么大的人还不如你表妹懂事,这伤着也有伤着的好处,总算能把你困在家里好好读几天的书。”

    薛潋哀嚎一声抱着头抗议道:“娘,你们能不能不要见着我就说读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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