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染_006、又遇新危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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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6、又遇新危机 (第1/2页)

    阿盟搀扶夏氏刚进村口,站在树下比划拳脚的樊猛和秦熠齐声喊道:“大哥怎么了?”这两嗓子用劲不大却底气十足。

    夏氏强忍疼痛,厉声说:“慌什么,本少爷命大,死不了。”为表所言不虚,他挺直腰杆摆出一招金鸡独立式,挑衅道:“过几招看看?”话未毕,却因脚板发软险些跌倒,亏得阿盟解围,才不至尴尬。盟说:“你俩随我进屋。”樊、秦两心腹向来是如影随形,他们拥护夏氏往往是愚忠。

    门外的朱梓磊满脸不满,几年前因父亲酒后不慎用碎玻璃划破手腕,以致失血过多而死。他独自在世间飘荡,像无根浮萍般孤单。买过报纸、擦过皮鞋,后转投夏氏门下以求能有所建树,却总沦为备胎。长期以往怨念深邃,心灵渐日扭曲,人也慢慢沉默寡言。

    樊猛听盟述后,咆哮道:“竟有这等事!简直要逆天!那小子人呢?看我不撕碎他!”此人虽仗义执言,却行事莽撞,每到腊月里亦是坦胸而现一身健硕臂膀。书中有言: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属常态。他常在冬季的雪地上赤脚奔跑,再用冷水浸泡周身,夏日则于骄阳下勤练马步,刀枪棍棒皆舞弄的有模有样。

    秦熠反倒不慌不忙说:“急能解决问题吗,坐下,听听大哥有何打算。”此人原为书家子弟,舞文弄墨皆不逊色。本打算久居官府做个文职,不图一朝扬名,只求现世安稳。怎料天不如人愿,竟因几张状纸而沦为他人的垫脚石,不久被罢黜,遂靠替人写信谋生。见其胸中有思,经旁人引荐与夏氏结识。他熟读兵法,颇有计谋。又心思耿直,摒弃同流合污之辈。尽管绝非不受重视,却也人微言轻。

    为给店家留下充足的撤离时间,盟则表示具体行动需从长计议,耽误之急要请郎中前来诊治。熠随同附和:“我这就去请李老伯过来。”樊猛照旧是本色作答:“这点小事何须劳烦大哥亲自出马,您安心静养,看我的。”边张牙舞爪边唤镇守大门的梓磊前去请郎中,又强行喝住临到门口的熠。而此等差事在磊看来,无异于让千里马去拉磨,纯属浪费生命。他怎能情愿去做卑贱的下等人,可无奈势单力薄只能唯命是从。

    经几番争执,结论如下:夏氏仍坐镇后方,军师阿盟,樊猛冲锋,秦熠辅佐,即刻出发。盟向来敬重专注于习武之人,欣赏那股独有的阳刚之气。正因如此,他才适时给予猛以必要提醒:“冲动乃兵家大忌,凡事要耐住性子,待敌方先动,我方才可见招拆招处于主动。”猛同样尊敬阿盟,自己的心里话也愿意对其倾诉。“追随大哥这些年,身边弟兄换了一茬又一茬。可再怎么换,我樊猛绝不会背叛大哥和同门。我是个粗人,没学问,大字不识几个,弄不懂什么君子之交,可这颗心却是货真价实。”粗人也好,细人也罢,都不如满腔肺腑听来感动。熠走在身后打趣,“粗吗?不粗,不粗嘛。”他连连比划,勾勒出猛的矫健身型。“若说换人,你们对朱梓磊可有印象?皮肤像黑炭,嘴型像猩猩的小个子。”猛对这位夏氏连看都不屑的鼠辈毫无兴趣,自然也从未关注。“怎会无缘无故提起他,你没见大哥从不正眼瞧他,能有什么作为。一副软骨病的晦气相,真丧。”盟倒不这样认为,看似不起眼的人,往往在内心深处犹如波涛翻腾。“此人绝非等闲,需尽早为其谋个职位,否则后患无穷。”说罢,同秦熠眼神交汇,显然已达成共识。阿猛自不理会,毕竟读书人所思虑的在他看来不免过于琐碎。

    转角便是山水琅,命运所划定的轨迹任何人力都无法转移。经过苦苦挣扎,欲求苍天能萌生回响,给脆弱以引出路,奈何却是回旋苍穹的几声叹息。店家提早赶回店,静待不速之客到来。此时他已赤条条来去无牵挂,独坐大堂里,面色安详。劳苦经营多年,身子骨大不如前。人老了,年华去了,何必再去归咎得失。祖辈基业传至于今,已烙印下永久的坐标。即使烈火烧尽,余烟封锁,也不必惊慌,黑暗里滋生的片片青草必能证明有过的存在。透过破碎的玻璃窗,他看见发线斑白的母亲微微含笑,像极了灵堂里存放的照片。可眨眼间,炫彩褪成黑白,一阵风吹开了店门,吹进几片枯枝残叶。来年春天你们在何处,我又在何处,大概不会在这里了。其实只要活着,又何苦选择留在什么地方,他说,嘴角略微上扬。

    门外传来怒吼,是樊猛。店家岿然不动,依旧安详。伸手指向阿盟,示意其进屋。猛怎能忍受这等漠视,满面青筋暴起,怒目而视,嘴里喋喋不休:“你这家伙,仗一把老骨头竟敢目中无人,简直是找死!”秦熠见势不妙,赶忙使出浑身气力强行将其拉住,他提起气,大喊三声冷静。猛渐渐不再挣扎,阿盟顺势稳住,“猛子,不可莽撞,你守在这里我进去看看就回。放心,我有分寸,若有不测定要唤你。”盟示意众人暂且退后,只身前去。

    店内未点灯,昏暗里勉强还能分辨。“为何不命人逮我去领赏,你主子恐怕没那么容易糊弄。怎么,有二心?”店家讽刺道。盟合起店门坐其身侧,并未理会这番嘲弄。仍是店家先开口:“为何救我们?”盟打量他几眼,一副无所谓状,只说出自本能而已。“本能?看来你并未完全失了良心。”他披起外衣,袖口缝过数次却迟迟未扔。“穿着母亲缝制的冬衣,想着油灯下安睡的孩子,老朽足矣。”店外如乱麻,吵嚷声此起彼伏。“走吧,不然非要闹得鸡飞狗跳。年轻人,你救我孩儿一命,我谢过你,也劝你早日摆脱欲望的纠缠。”盟紧随其后百感交集,不知他欲出何招。“老人家,前方的路不好走,要小心。”终于还是没能忍住这句忠告。

    此时门开了,熟悉的身影闪现。见阿盟相安无事,秦熠顿时感到有了主心骨,樊猛亦上前借月光从头到脚的打量起来,确定无恙后方敢舒了口气。留在身后的店家,身影被拉的很长,伫立风中,似一根摇摆的电线。多美的月色,但愿明日依然,他暗想。正思忖片刻,樊猛险些推他个踉跄,欲压其返回时,见一行人马浩荡而来,夏氏端坐正中。熠心生疑惑,往常交给兄弟们的差事,夏氏只等结果从不询问,更不必说身先士卒。盟亦猜不透其间原委,只觉出隐约寒意从指间蔓延,悄无声息的遍布全身,预感到不祥。

    “来的正好,这下全体出洞了。”店家倒毫不在意,如同事不关己。

    这边,夏氏出其不意引猜测。那边,桃花村银汉窎远洒静穆。桂华影,朦胧夜,女子绣新衣徒伤悲。只见新衣暖,未抚旧衣凉。管它新与旧,不过一时暇。梦能安神亦能扰神,然而有梦确胜无梦。睡梦间,孩子突然睁大圆眼,腾起身子,额头渗出汗珠,伤口处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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