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邑夫人_十二 此别君勿念(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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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此别君勿念(2) (第3/4页)

望!

    既已拿了人,对方便不敢轻举妄动,独有周进,此刻急红了眼,死死与那灰衣男子缠斗,倒叫他一时也不得挟了新妇脱身。

    刀剑无眼,一个不留意,原本刺向灰衣男子的剑锋,斜斜挑开了新妇的衣袖。随着新妇“啊”的一声尖叫,飞霜背上冷眼遥望的慕南罂,此刻终是翻身下马,接过身侧侍卫递上的九龙钢鞭,沉步上前——

    眼见着慕南罂一步步迫近那灰衣男子,楼上少年正自揪心的当口,不知从何处竟又飞出七八人,亦皆是青灰短褐,除却手持长剑,望去倒与先时几人一般无二——众人只当那劫匪又增了人手,谁知这几人却先慕南罂一步抢上前去,直直逼向灰衣男子。

    楼内楼外俱看得目瞪口呆,好容易瞧出竟是两拨不明来路的人马抢亲。自有那不知死活的,顿觉今日这茶钱花的忒值!竟隔空叫起好来——戏台上耍的眼花缭乱,也不及眼前这真刀实棒扣人心弦!还有站的高的,远远望见又一队车马缓缓自东边城门而来,更有好事的扯开嗓门喊道:“公主来啦——”人群之中又是一阵sao动。

    与那锦衣少年隔了几间雅室,齐儿亦趴在栏杆上笑眼瞧着楼下人仰马翻的一出好戏——即便节外生枝,她也毫不担心——谁能从她的手上将人抢了去?

    果不出她所料,但见楼下几名执刀男子迅速聚在一处,打头的一人一言不发,只将刀柄一横,刃口架上新妇颈间——

    齐儿不禁轻笑一声,懒懒回身欲向几上取茶,却听“当啷”一声脆响,连人影亦未看清,便被凌空提起。

    待看清了来人,齐儿不怒反笑,皱起一双秀眉,盯着那人娇声道:“痛!快放开我!”

    对方恍若未闻,只冷冷对齐儿道:“放了她。”

    齐儿被季长扼住喉咙,仍无惧意,反甜甜笑问:“少钦哥哥,你说叫齐儿放了谁?齐儿为何听不明白?”一面说着,便向他伸出手去,却在眸光对上他的双目之时,微微怔住——她只见过他好似拂面春风般的和煦笑意,又或不笑时依旧撩人心弦的淡淡眉眼,却不曾见过此刻他眸中冷如寒冰的狠厉之色——齐儿呆呆望着赵暄,探向他的手尚不及收回,便见那薄唇轻启,不带半点犹豫,凉凉吐出几字:“扔下去——”

    齐儿只当自己不曾听清,而身侧季长却听得分明,眼也未眨,一把提起齐儿便丢出窗外!

    半空中齐儿尖叫一声,不知是惊是怒,却唯独忘了害怕——下坠时身子被人兜手接住,继而便是冰冷的剑锋抵向腮边。

    两相峙立,与那花脸儿新妇怔怔对视片刻,齐儿才恍悟赵暄绝非与自己说笑!一时间恨的方寸大乱,一面哭,一面尖声道:“统统住手!把人还他!”

    两边灰衣人皆是利索麻利,立时纷纷收手,将各自挟持的女子换了,倒把咏川侯府的人晾在一边。

    正欲各自遁去,立在不远处的慕南罂却突然冷冷喝道:“将人留下!”

    一语既出,又是一阵三方混战,不可开交。

    而此时自城东而来的车马队伍,已渐渐行近。几名灰衣人护着齐儿奋力冲开重围,正飞身越过人墙,便听底下有人沉声道:“护卫公主!”紧接着便是一阵兵刃出鞘之声。

    齐儿从未吃过这等大亏,正满心恼怒,低头瞥一眼为首的男子——那男子正是陈书禾——咬牙恨道:“谁稀罕动你这公主?!既这样说,好,给我掀了岚帧公主的马车!”

    身旁一名灰衣人便依言掷出暗器,一发击中头马马眼——那马“咴”的一声,人立而起,继而发狂般飞奔起来!

    一众侍卫策马急追,人群这才惊的四散而逃。

    却说那茶官儿正送了少年要的花果茶上来,此刻一打眼瞧见楼下慕南罂立在当街,徒手制住惊马的一幕,已全然忘了手上的茶水,惊叹道:“啊呀!不愧是年少英豪奉武将军!身手果真了得!啊呀呀!新娘子被劫走了哇!”

    当众人皆以为慕南罂为大义无顾妻子安危,舍身救下岚帧公主之时,独有这少年瞧出一丝端倪——一侧车辕被撞毁,马车倾向道旁,只见那咏川侯探身将公主轻轻扶出,举止竟是道不出的轻柔。

    直待公主额前垂下的宝璎珠络滑向脸侧,露出怯生生一双泪眼,慕南罂眸中暗藏的一丝情愫,顷刻逝去。

    公主却已是泪痕满面:“。。。。。。慕哥哥,是我,是小夙儿。。。。。。”

    陈书禾果然寻回一位王女,却不是绫菲,怎可能会是绫菲!全然无顾被借机掳走的新妇——慕南罂一脸漠然,遥遥望向陈书禾。陈书禾直身坐在马上,淡然迎着对方的目光,亦是眸色轻浅。

    少年居高而望,早已心如明镜,胸中似悲似叹——又不是唯独她一人,世间情意深种却求而不得的,竟不知还有多少?

    既如此,又何必待到人走茶凉?这戏文,唱至最酣畅淋漓处,便也该散了。

    可巧有人与这少年所想不谋而合——

    茶楼内,呼延乌末猛的扯开纱帘,却见室中窗扇微敞,一袭银纱锦袍弃在几案旁,而几上半盏清茗,犹有余温,在旁又轻压着一枚银锭。。。。。。哪里还有茶官儿所说的白衣少年的影子?

    正自怅然而立,只听身后沙彻笑道:“王兄偏就不肯信我!此时不走,却待何时?”

    而将将上任的京兆尹,火急火燎,又战战兢兢的赶来——天子脚下公然抢亲便也罢了,抢的竟还是咏川侯的夫人!那咏川侯眼高于顶,平素连王公三卿都不放在眼中,又岂是寻常人开罪的起的?先不敢去见慕南罂,只好硬着头皮凑向陈书禾。

    不想那陈府尹虽照例一派和颜悦色,却全无替他讲情的意思,只淡然道:“公主并无大碍。此番既是咏川侯夫人不幸遇劫,大人还是自去与慕将军说解吧——”

    如是说着,便不再理会那一脸苦相的京兆尹,陈书禾正要命众人起行,眸光一错,心中不知何故竟微微一顿——却见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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