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人田地后人收_第十章 围剿钱老五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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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围剿钱老五 (第1/2页)

    “……予观夫巴陵胜状,在洞庭一湖。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

    ,横无际涯;朝辉夕阴,气象万千。此则岳阳楼之大观也,前人之述备矣。然则北通巫峡,南极潇湘,迁客sao人,多会于此,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从吃完早饭开始,金福山就摇头晃脑完全陶醉在自己抑扬顿挫的朗读声里,欲罢不能。前两天,孟和老人送给他一本油印的《奇文共赏》,这是他年轻时自己编纂的小册子,喜欢的诗词歌赋都在里面。金福山还看到一本孟和老人手抄的《胡湘子手录奇文共赏》,工工整整的小楷,古香古色的装祯,令金福山爱不释手。

    他哀求了好半天,孟和老人也没有送给他,说是要留给孙子,只给了金福山这本油印的《奇文共赏》,并对他说:“看在你爱好学问的份儿上,一般人我还不给呢。”

    金福山如获至宝,光是这篇“岳阳楼记”就花费了他一个礼拜的业余时间。每当看到不认识的字,他就去查金贵的新华字典,朗读通顺后,对文章的意思一知半解的金福山,还特意让盖利民给他讲解了一番。

    金福山很忙又很闲,每个月的两三场露天电影,使他有很多的空余时间。有时候他又忙得要死,因为他被苏西庐盯上了,领导指到哪里,金福山就必须打到哪里。在皮革社制马鞭,去面粉厂灌袋子,有时候到南山牧马点打替班,都快成一个无所不能的多面手了。也就是说,金福山忙还是不忙,完全取决于苏西庐是不是注意到他,注意到他的时候苏西庐的心情好还是不好。

    金贵坐在地上的小马扎凳上等爸爸。今天南山靶场举行打靶比赛,已经快要到时间了。看到爸爸正在背诵课文,金贵虽然心里着急,但却不敢催促。mama坐在炕上给金贵的衣服打补丁,金贵对mama说:“妈,你能不能把补丁打得好看点,人家卫东的补丁可好看了。”

    “行,这回看你老娘的手艺。”金贵妈很自信地说,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军马场的靶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家长参加训练或者比赛的,

    孩子才能去看热闹、捡子弹壳,否则吴成光会毫不留情的把小孩子赶走。家里大人都不是民兵的孩子如果想看打靶,大人往往陪着笑脸,领着自己的孩子前往。靶场后面不远有一条壕沟,就算是掩体,小孩子蹲在里面看打靶时,不许说话不许笑不许打闹,得到命令时才能一拥而上疯抢子弹壳,如果有人违反规定马上就会遭到驱逐。

    金贵见爸爸读的高兴,冷不丁问道:“爸,你念的sao人、sao人的,啥是sao人呐?”

    “sao人是指熟读《离sao》之人,《离sao》是古代一个人写的诗。”

    金福山很得意的给儿子解释。

    金贵钦佩地看着爸爸,由衷的说:“爸,你真是一个sao人呐!”

    听到儿子的夸赞,金福山心里感觉不是滋味,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头。炕上给金贵补衣服的金贵mama憋不住哈哈大笑,一语双关地说:“儿子,你说得太对了,你爸确实是一个sao人!”

    “哎,这个二傻子老娘们儿,还是打靶去吧,可别迟到啦。”金福山赶紧穿鞋背枪,领着金贵出门了。

    南山靶场坐落在南山下,一马平川,连一个小土包都没有。南山是非常少见的单独矗立的一座山,它跟其他所有的山脉都没有联系,独来独往,六亲不认,山的南面有一条浅浅的山沟,只生长一种叫做“哈拉海”的野菜,跟幼时的野蒿极度相似。每年春天很多人都会钻进这条山沟采摘嫩嫩的“哈拉海”,回家和白面做成“疙瘩汤”,味道十分独特,“哈拉海”没做熟以前有毒,不会采摘的人往往被叶面上白色的绒毛蛰了手,尤其是手背,被蛰了以后很快就会红肿起来,烧灼的像被开水烫了一样,“哈拉海”就有蒙语“烧灼”或“烫了一下”的意思。

    南山很高大,像一个倒扣过来的大海碗,也像机关食堂蒸出来的大馒头,山上除了齐膝深的野草和几个大蘑菇圈,还有一个铁架子

    ,据说是给飞机导航用的,所以孩子们又把南山叫做“架子山”或者

    “馒头山”。

    南山靶场人喊马嘶一派生龙活虎的气象,比赛用的定位靶和移动靶已经准备就绪,所谓的移动靶就是五颜六色挂在高处的气球,骑马跑过去时用枪打中才算数。定位靶可以自由选择卧式、立式和跪式,比如胡世文最擅长的就是卧式静射,一动起来就打不准了,金福山是打移动靶的高手,还能左右开弓。

    孩子们蹲在掩体里,欣赏着各种各样的武器枪支。除了比较常见家家都有的“五六式半自动步枪”“三八式步枪”以外,平时轻易不拿出来的长枪短炮也轮番上阵,其中很多枪只是壮声势的摆设,因为早已经没有这种枪的子弹了。带轱辘的钢板机枪,弹匣在上面的转盘子机枪,歪把子机枪,枪管粗大带散热孔的美式*虚张声势在靶场旁边一溜儿排开。金贵、胡卫东、齐东强、二扁头和王三蛋对这些家伙不太感兴趣,昨天下午吴成光点库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他们一帮,于是便让几个孩子帮忙,满满当当一库房的枪支和马刀被几个孩子整个搬动了一遍,玩得不亦乐乎。临走时吴成光送给胡卫东一杆小枪,枪身长有一米左右,小巧玲珑,和胡卫东的身高正成比例。吴成光告诉胡卫东这是“来福枪”的一种,专门给骑兵用的马枪,能够骑在马上单手射击,子弹早已经没有了,现在就是一根烧火棍。这是胡卫东童年最酷的一个玩具。

    第一轮比赛开始了,大家轮番上阵骑着马跑过来跑过去,对着迎风晃动的气球射击,枪声“啪啪”不断,像炒豆子一样。跟着胡卫东第一次来看打靶比赛的苏晓丽吓得紧捂着耳朵。只见金福山打马过去,“啪啪啪”三声枪响,三个气球消失了,大家齐声喝彩,金福山愈加兴奋,跑过去后掉转马头,来了个左右开弓,三声枪响过后,又消失了两个气球,只有一枪脱靶,众人掌声如雷。

    这是相当不错的成绩,看来今年移动靶的第一名非金福山莫属了

    。金贵知道爸爸是军马场移动靶射击技术仅次于二连童玉宝的人,相当于“隋唐演义”里排名第二的好汉宇文成都。齐志国的成绩也不错,第一靶三枪全中,不过他可不会左右开弓,只好打马跑回来再跑过去,也是只有一枪脱靶。

    苏西庐掐着腰威风凛凛的站在靶场边指挥,他已经开始发福了,腰上扎着的军用腰带又往外松了两个扣眼。对于比赛,苏西庐有自知之明,他枪法不行,眼神也不济,骑在马上连靶子都不一定能找得到,还是总领大局发号施令比较好,省得让属下看笑话。众所周知,在军马场的这些年,苏西庐打猎的唯一收获就是老爷山下那只倒霉的狍子,要是有人讲到打猎的话题,他能拿出来参与谈论的就是那只狍子,那只狍子被他挂在嘴边足足有好几年,直到后来自觉没趣才算罢休,除此之外,苏西庐的打猎收获恐怕只有用弹弓打死的麻雀了。

    苏西庐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哨子,放进嘴里猛吹一下,然后高声喝到:“全体集合!”

    看到大家排好了队伍,苏西庐大声说:“立正,稍息。现在休息十分钟,准备下一轮比赛。就地解散。”

    看着地上黄灿灿的子弹壳,孩子们早就按捺不住了。此刻不禁发出欢呼蜂拥而上。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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