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为枕_第176章 大结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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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6章 大结局 (第4/5页)

在竭力□□着自己的情绪,以防被愤怒吞噬。“为何?”宁沽南冷冷反诘,“你给我这一切的时候,可有没有想过我是否要这样的人生”或许从未将心底里头最深的话说出来,他的整个人都有些僵直。“你以为我不知道当日我娘被你挫骨扬灰砌入孙氏祠堂?你以为我不知当年父候被你逼死?你以为我不知……姝水的死也和你脱不开关系?”

    裴郁镜整个人都显得异常羸弱,即便是身形都被笼在了黑色衣袍之内,仍叫人觉得不堪一击。听着这些话,他好似连遭重挫,往后踉跄退了两步,“他们不过你成功路上羁绊为了大业怎可拖泥带水儿女情长”

    宁沽南的脸再不复温润,因戳中了辛秘而痛苦的扭曲了起来。他虽小时候住在别院,可那段时光当是这一生最快活的,那时候父候时常私下来探望他,又有殊水这个青梅竹马相伴。可自从回了侯府,一切都不同起来,乃至到了如今,一步步都不由他自己做主。说到底,他何尝不是一颗棋子,早被人安排好了下一步的位置,从来都由不得他自己做主。

    宁沽南指腹轻轻摩挲银戒,再寻常不过的一枚的戒指,只因为里头刻着姝水二字才让他眷念多年。一双小鹿一样水亮的眼,他也只从那个怯弱害怕的揽光身上能寻获几分相似。所以当年她流落民间,他曾因着那样一双眼而动摇过,才会改了主意去求裴郁镜先扶持裴衾为帝尊她为大长公主。

    那样为他牵牵念念的人,怎么到了他口中竟然成了……羁绊?

    宁沽南从未流露出这样痛苦又可笑的神情,他张了张口,分明要说话却犹如鲠在喉,竟是逸出眼泪来。“呵……我何曾说过要这江山了?就连这一身裴氏的血,我也不稀罕”几乎是咬牙启齿的恨意,钻心蚀骨,日日夜夜让他不能安睡,到了竟然才彻底发泄出来。宁沽南回转过身来,面上激愤难平,还要再说话的时候忽然面色一滞,闷哼了一声。

    “混账”裴郁镜近在他面前,几乎是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喊着,他双眼猩红,仿佛是骨子里头隐藏的弑杀戾气又喷涌了起来。

    宁沽南面上有吃痛之色,退后两步,微微弯着身子。他低着下头,一手捂着腹部,倒吸着气,又好像笑了一声。

    揽光看不清他二人的动作,滚滚热浪将周遭一切都炙烤得扭曲起来。不断有烧得通红带活的木块掉落下来,就连着地面也烫得不能触碰。忽然一只手抓住了她,将她拖着往外殿去。揽光匆忙间认清此人正是詹春,只是他腿上带着伤,几乎不能行走。

    “愣着什么,难道还要我背你?”詹春气急败坏的嚷道,又往右边退了数步堪堪躲过掉落下来的一块带火木板。饶是如此,几乎贴着脸颊的火舌也将鬓边的头发燎烧了,发出一阵糊味。詹春恶狠狠的呸了一声,拖着揽光往外头去。

    外头又哪里见得比内殿好,不过殿中宽敞,仍一块地方能蜷身。揽光甩开他的手,面上泛着奇冷道:“这里出不去了,早晚都要死。”

    “你疯了要死为何拖着我”詹春怒极,咬着牙问道。

    揽光却神情从容上许多,甚至是带了一丝笑道:“你也正好去底下去见见你师父,能正好请教请教他如何才能换好脸。”

    詹春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裴揽光”他面上带着少见震怒,“你也不顾肚子里头的了吗?”

    揽光怔然,默了半晌,詹春是行医又怎么会看不出她有身孕在?可恍神也不过就这短短一瞬,又道:“裴氏血脉,就此断了也好”裴氏的隐疾与生而来,既然日后必要痛苦,倒不如不将这孩子带到世上来

    詹春见她心思竟已经这样灰暗,再不能敲醒她一样。“你要死我不管,然而你这张脸我是要定了,由不得你”这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然想到了出路,立即拖着揽光穿梭在滚滚热浪。

    那火舌燎人,殿内被火光烧的通红耀眼,逼得人不能行进半分。“放手”揽光被詹春拽着前行,衣裙为大火燎烧,发出阵阵刺啦声响。此事火势更加大了,殿顶不断有木料掉下,稍有不慎砸到身上就是万劫不复。

    这昭武殿原本也有十余人,可这会只听见哀嚎声不断,火光内似乎有人哀痛着挥扭身躯。

    詹春并不理会她,握着她手腕的手越发用了力气,唯恐她挣脱开了。所幸还能走去,他正心中暗舒一口气的时候,忽然一根粗大横梁落了下来正挡住了去路。

    揽光定眼看了四周,看出这地方竟然是他们刚才来过的,正是液湖行宫通过来密道。可偏偏被带火熊熊燃烧的横梁拦住了入口。

    詹春蹲下身子,那横梁是斜拦在前头,正有一段空隙能够钻过去,可如今必然要收大火滚烧肌肤。可在这大殿稍再逗留一会,怕也是要烧成灰烬了。詹春是不肯将性命丢在这里的,随即伏在地面,往横梁底下钻。他挪了半步又会转头看了揽光一眼,未发半字继续往前头去。穿过横梁时,詹春衣物被燎烧,甚至能听见肌肤被烧得通红guntang的横梁擦过发出滋滋声。詹春过了去,平安下到地道阶梯,对着揽光吼道:“还不过来”

    揽光眼中映着火光,迟疑片刻果真也倾下身子。先前是料定没有退路才不挣扎,一时匆忙之间倒是忘了行宫密道入口也正在这大殿内。此时生路就在眼前,揽光微垂的目光在自己腹部掠过,到底不忍。可正在她将身子伏在地上,正要穿过时,忽然有人揪住了她后背,将她揪着往后去。

    揽光不妨,慌乱之内手臂正挡在被烧得火红的横梁上,顿时发出一阵“刺啦”声。她还来不及呼痛,又被人翻转了身来,正对着那人的脸。

    是宁沽南。

    他如今双目猩红,透着冷然又疯狂的杀意,“怎么?又想走了?”

    周遭都是噼噼啪啪的爆裂声,而先前此起彼伏的叫嚷声越加撕心裂肺了起来。

    揽光躺倒在地上,见宁沽南正在眼前,他腹部带伤,汪汪的血染了整个肚腹衣裳。不知道她被詹春从内殿拖着离开的一瞬间还发生了什么。揽光打量他双手上都带着血,眼中是毫不遮掩狠毒,一瞬仿佛明白了他已经……“你,杀了他。”从揽光口中逸出这两个字,一时心头五味陈杂,说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而此时的宁沽南却仿佛听不清她说话一样,目光直直然的盯着她。

    揽光忽然心内一震,忽然想到此人也是有癔症的,只是到底发到了何种地步,几时发一次她一概不知。可眼前宁沽南的神情却像是发了癔症。

    “揽光”詹春在地道入口急忙大喊,仍不见人,再的探出头透过燃烧着的横梁缝隙朝外一看,看见另外有个人影立在那,大觉不妙。

    周遭的火势越来越大,火焰四面倾轧而来,就连着青石地砖的地面也被烧得guntang,揽光躺在上头,只觉得整片后背被烫得生疼,才刚挣扎着要起来,就已宁沽南重新压倒在了地上。宁沽南捏着她的下巴,气力极大几乎就要捏碎了似得。“是,我杀了他,明月儿,我杀了他。”他盯着揽光那双茶色的眼眸怔然喃道,语气稍低。

    揽光虽然对他面前,可又不觉得他看的是自己,何况……明月儿这个称呼,只有在她小时候至亲才会这样叫。若是清醒着的宁沽南,又怎么会叫出这样称呼来。

    果不其然,宁沽南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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