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亦老月长圆_第八回:除却花开不是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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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除却花开不是真 (第1/2页)

    惠王驾崩当日,馥鸾王后得知自己的小女儿被召去见大王,便猜出一二,当即下令,禁闭自己的大女儿洛蒹葭,曦月宫大门下了重锁。非王后懿诏不得进见。因此,在没有任何阻力的情况下,茕白得以顺利登上王位。

    惠王的噩耗不久便传遍了七国,祁国也是举国哀悼,大丧七十日……

    这期间,六国使臣络绎而至,对祁惠王进行哀悼。茕白下令将惠王的灵柩与灵位置在天乾殿,接受各国使臣的觐见。

    三天后,茕白跪在灵位右边的蒲团上,梨花带雨痕,楚楚动人,一身白色的孝衣,衬得原来瘦小的身材更加弱不禁风。眼睛虽然低垂,却无法掩盖灵动的眼神。琨国阮丹岫、文瓷国闾丘辰早已跪在灵位左边的蒲团上了。两人本就住在行宫里,此次得知消息后,接受本国国君的旨意,代表自己的国家前来吊咽。

    大约三四天后,七国中最弱最小、地处蛮荒之地的乌琅国为了与祁国建立强大的紧密的外交关系,此次,公子卫雏宁、其妃柳梦筠与使臣尚知疏都来到了祁国追悼祁惠王——洛司天。宫外丹陛上站着的当朝宰相董九盈恭肃地迎接了他们。

    十五天后,跟在乌琅国后面的是同样国土狭小,人口稀少但土地尚且肥沃的汪琬国公子李寞遥和使臣尹世尧。汪琬国地处中原,平坦肥沃的土地和勤劳勇敢的人民成了这个国家的坚实后盾,因此也被董九盈看作了最有发展潜力的国家,要茕白任何时候都不应怠慢。

    李寞遥一袭黑袍,上绣着灰龙腾云图;一柄白扇,上画着墨竹清溪图。犀利的目光从浅棕色的眸子中射出,逼人不得凝视。剑鼻挺唇,硬耳黑发。身态轻盈,一步跨过门槛,迈进大殿而步步生莲,俨然贵不可攀。

    李寞遥第一眼便看见了超然物外、鹤立鸡群的茕白,看见了那灵动闪光的眸子,一眼便已倾心。正在寞遥愣住的那几秒,茕白听到了安葸在门口的通报声,已抬起头来,正与寞遥四目相对了。寞遥一慌,手中的扇子竟落了地也不觉,痴痴于茕白的容貌。

    茕白无言,飘一般地来到了寞遥的身边,俯身拾起了扇子。因是仍在悲痛之中,茕白没有多少笑,总是淡淡的:“寞遥公子,您的扇子。”

    “哦,谢谢…”寞遥接过茕白手中的扇子时,想摸一下茕白的手,却被茕白自然地闪开了。

    “璃国使臣公子竹珂觐见!”安葸的又一声通报打破了寞遥的暧昧。茕白听闻,抬头便见已到身前的竹珂。

    竹珂双手一拱:“在下竹珂,见过祁王、寞遥公子。”俨然一番侠者风范。

    茕白微一点头以示还礼,李寞遥则也是拱手还礼。

    只听竹珂又说道:“丞相施彦离世,我父璃靖王亲政不久,国内局面百废待兴。但父王听闻祁惠王崩逝,算来璃祁两国也是亲家,故而也十分悲痛。只是百忙之中,只恨分身乏术,特地遣在下前来吊唁。大王请节哀。”当年年幼的竹青友即位后,倍受丞相施彦揽政之举掣肘,而今适逢施彦过世,竹青友才得以亲政,将其子公子珂受封太子、其女竹琋受封贞靖公主,提拔亲信,重振朝纲。

    茕白知道靖王遣公子珂来祁国明为吊唁,实则一句“璃祁两国也是亲家”已道出真实目的,故而寒暄之言也不多讲了:“安葸,带公子珂去紫竹阁见他姑姑即可。”

    日渐西沉,距离祁国最近却又是最后一个的卢国的使臣在安葸未完的通报声中姗姗来迟。

    “臣,慕容之参拜大王。”

    站在慕容之的面前,低头乜斜着看了一下跪在自己脚下的这个人,轻淡地说道:“平身。”

    “谢大王!”慕容之起身后,茕白就离开了慕容之面前,转身前去天乾殿后面的扶政殿。边走边对身后已经安置好竹氏兄妹回来的安葸吩咐道:“带慕容之来扶政殿。”

    待慕容之祭拜完先王后,依霄引他来到了扶政殿。夕阳西下总是很快的,眨眼间天空就从白入红,又由红变黑了。安葸带着一众宫人收拾好行宫安置下了使臣的起居。董九盈,作为新任丞相,到各行宫中会见起了各国使臣不提。

    摇曳烛光映照得茕白苍白的脸多了几点黄晕,眼神依旧泛起灵动的光。因为茕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眼神中的光益发显得冷峻。

    “卢国近来很安静啊?”

    “啊,托祁君的福,一直很安定。”茕白知道他偷换了词语,于是顺着问了下去:“哦,如今我父王过世了,卢国是不是不再安定了呢?”

    “不,臣下指的祁君一直都是你呀!”

    茕白表情似有所震动:“愿闻其详。”

    “这是大王在我临行前托我叫给您的东西。”慕容之轻挑着眉,扬起了下巴,将一个用手帕包起来的东西交给了茕白。茕白双手颤抖着接过布包,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未知的恐惧包裹着茕白,当冰冷的双手碰到慕容之的手时,便不加掩饰地打了一个冷战。叮铃铃的玉石撞击声,同时成了茕**想的打碎声。茕白有意侧过身子好让自己的神色变化不被慕容之发觉。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自己送给斯鸣的礼物——斑玉簪。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斯鸣砸坏的碎片。如果可以选择,茕白希望从未打开过那个布包。当碎片映入眼帘的一刹那,茕白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直入骨髓。她不知道——这却只是痛的开始……

    慕容之还是察觉到了茕白身形的晃动,一侧的嘴角轻挑了一下:“大王?您还好吧?”

    “下去!!”茕白竭力地嘶叫着,眼中流下了汹涌的泪水。慕容之乖乖地退了出去,但是心里却没有平静。在来祁国之前,慕容之与丞相沈云晗交谈。沈云晗叫他不要将这件东西交给祁静王,预言过静王的反应,恐怕斯鸣此举会激怒茕白,对卢国不利。沈云晗早已把这两个年纪尚轻的孩子看透。唯一疏忽的是:他本以为斯鸣砸碎簪子就是下定决心,一心治理国家,安于命运的安排。却不想,斯鸣会这样做,可见斯鸣没有忘记茕白,而砸碎簪子只是为了凝聚人心做的假动作。慕容之从洛茕白的反应中也猜出了她对斯鸣的心思。

    茕白原本就疲惫不堪的身心,更有一包碎玉簪的刺激,身体无法承受……

    次日天空阴晦,实在让人压抑。瘫软在扶政殿案桌前的茕白被侍女月汐发现了。朝中悉数事务却被太后馥鸾揽下了。

    外面天气越来越冷,惠王驾崩已有两个月了,再有十天就要下葬了,璃国公子珂日夜陪在姑姑青黎身边。姑侄俩都知道这一别也许就再也不得相见了。此事馥鸾也默许了,丈夫死了,同是妻妾,恐怕因为同病相怜而暂时放下了往日恩怨;乌琅国一行人住在最简陋的云梦睡虎,十分安分。听说祁静王悲痛过度而大病,太子妃柳梦筠都到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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