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十年踪迹十年心 (第2/2页)
受伤的时候,你的便宜早就被我占尽了,这会儿才晓得反抗……太迟了吧!”一边说着,寞遥就把手伸进了茕白的小衣里,茕白忍不了痒,便一头载到了寞遥怀里,寞遥顺势解开了茕白的衣扣,轻轻一扯,茕白便赤身裸体的呈在寞遥眼下。寞遥看见白嫩丰腴的胴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手慌脚忙地褪下了衣服。茕白药劲儿没过,又没有及时将药末擦掉,此时已眼惺骨酥…… 茕白再一睁开眼,天已经大亮了。稍一侧脸,便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李寞遥。两人都赤身裸体的,身边是一些凌乱的衣物。茕白推了推寞遥,可他没有醒,茕白忽地想起了昨晚两人缠绵云雨的情景来,当时自己是在昏沉中,但记得寞遥在霸道地亲吻自己时,很用力地吮吸过自己的伤口,药末应是那时候进入到寞遥体内的,看来他是一时半会儿醒不了了。 挣扎着坐起来,茕白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下了床,倒了杯水给自己喝,这便清醒多了。于是就拿起那块放在桌上的布帛开始研究起来。直到傍晚,茕白已经制定好了联系的方案,一一写在纸上,用蜡丸儿封好,总算松了一口气。 忽觉得不对劲,急忙侧过头去往床上看,发现寞遥正用右手支着头饶有兴味地看着自己。“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出声?静悄悄的,怪吓人的!” “我也是刚醒,不知怎的没有力气,所以没有马上起来。” “你昨晚吸我的伤口,疼死我了!那药末都进入你的身体里去了,你自然没力气。”茕白一边埋怨,一边嘲笑。 “哦,是这样啊……”寞遥听言,翻身下床,踉踉跄跄地颠到桌边。茕白见状,不慌不忙地倒了杯水,推到了寞遥手边。寞遥二话没说,一饮而尽。 “我的伤已经大好了,只是残影刚看过我,难免叫人猜疑。想办法递消息出去,让董九盈尽快来这里。我们要制造内乱。”
“这很困难,要知道启峥、启嵘总是卢国的兵,不会允许我们离开,或是旁人接近这里。不过,我想董丞相既然让残影给你捎情报,必然会做好来见你的准备。” 寞遥又一口凉水顺着食道下肚,终于清醒了不少:“几天后就是除夕,每逢佳节倍思亲啊……” “徒惹悲伤而已,你若像我一样,在异国他乡熬了十个除夕,心也就麻木了。什么除夕不除夕的,如这次大功告成,便再不会有这般心境了。”寞遥被问得哑口无言,的确,若是有个日子便伤怀,十载非人生活,便不知伤怀为何物了……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不分明,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一阵朦胧的乐声,茕白依约看见了祁国万珍宫的琉璃舞台。在那里,她与斯鸣第一次交集。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那根斑玉簪早已碎成几段,竹笛也被折成两截。清脆的断裂之声,如同二人的心和那段还未正式开始就“结束”的感情,碎的决绝、干脆。 锣鼓震天,颤心的声音拉开了茕白又一次与斯鸣相见的帷幕。她,已成了孤城之主;他,俨然报仇雪恨的王者。怒目而视,仇恨相对。“从今后,是仇人!”茕白忘不了看见那白帕上的几段残玉簪时的心痛,无法呼吸,天昏地暗,眼泪逆流到心里。咸的,苦的滋味淹没了麻木的心。当她最终选择入卢为奴时,那句话,一语成谶…… 寒星楼,苦寒三载;杏帘庐,卧薪十年。这些岁月足以催得一个少女两鬓染霜,支离憔悴。不知自己在得知斯鸣未曾变的痴心时,心里到底都夹杂着些什么滋味。沁春亭下的那一吻,叹路走三千,抵不过流年。还记得最后见斯鸣是在jiejie死后。承天殿上,他是高高在上的王,掌握着生杀大权;而自己,是贱如草芥的奴,没有筹码,只赌斯鸣对自己的心。事实上,自己对斯鸣早已剩了恨。不知是亲人之死刺痛了心,从此只剩了恨,还是爱到了极致才恋成了仇人。大殿之上,艰难的谈判、冰冷的谈判、麻木的谈判。目的只为将jiejie未寒的尸骨葬回故土,依偎在姐夫身边。强于客死异乡,留下狐死首丘的形状。冰冷的承天殿的地板,寒气逼人。茕白的膝盖跪得生疼。疼便疼吧,抵了心死的痛楚。低头便是哀求,下跪便是乞怜。即使茕白再怎么昂扬着心性,终是枷锁…… 不平等何以成爱?更何况两人之间横亘着不止一道鸿沟——是国?是仇?是天下?这些都比爱情要紧得多。折断竹笛,敲碎玉簪只是结束的开始,撕碎情书,决意决裂,成了结尾。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我与你,死生不复相见!”一阵凛冽寒风刺人心骨,茕白似乎看见了斯鸣在案牍前撕碎了信笺,冷冷地抛出一句来。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自己将是一辈子的奴虏:贪嗔痴恋都是卑微。云卷云舒是天空的,花开花落做了春泥。自己呢?偌大天下,无容身之所、立锥之地。想到这些,茕白抱住自己蹲在承天殿外,绝望了,也只有绝望了…… 一个轻柔的怀抱仿佛是寞遥的双手捧起了水中的花瓣,恢宏**的承天殿化成一缕青烟随风散了。抑或是,化作了杏帘草庐,简陋、粗鄙、破败而虚废。自己的身后盈盈而来一个翩翩的男子,给予孤独的自己一个天下最坚牢的拥抱…… 当梦境温温润润画上句号的时候,似水往昔浮流年。直至时间呼啸而过,仿佛隔着沧海桑田。窗外微光丝丝缕缕,茕白躺在床榻上,正被熟睡的寞遥搂在怀里。梦境分明闪过,茕白那颗复国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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