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渡往昔1_第六十五章 思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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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五章 思虑 (第2/2页)

成得走了,万分致歉。”

    苏轼一愣,说道:“怎么?这就要走。”

    了元亦道:“天色已晚,下山多有不便,公子大可留宿山寺中。”

    李云成起身恭谨施礼,带有“歉意”的说道:“云成与义兄有约定,本是今日到九江的,不想与苏先生聊得兴起,竟是忘了时间,再不赶去,义兄该着急了。”

    苏轼倍感惋惜,双眼停留在李云成身上,有些舍不得道:“那只能后会有期了。”说着起身,拱手相礼。

    李云成再次向苏轼等人行礼,“连忙”出寺下山了。

    出了西林寺,李云成只感觉后颈发凉,心里十分不安,总觉得那了元法师的笑意中带着诡异。他快步沿山路往下走,耳旁风声拉紧,身后树枝婆娑交汇,似有人之感,可每每回头看时,却什么也没有。

    李云成快速地下了庐山,眼见天快黑了,连忙朝大道靠拢。只是这荒山野岭的,没有客栈、也没有人烟,只有“深邃”的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叫,似平人心。

    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道路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周围是漆黑一片。

    “夜里盲目行走,恐有危险,”李云成无奈,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拾了些干树枝,升起火来。他倚靠在一棵小树旁,从怀中摸出几个馒头来。馒头是他在驿站中带上的,现在有些生硬了,不过还能凑合着咽下。

    李云成仰着头,靠着树干,心道:“刚才似乎可以不用那么急的。可为什么会遇到文宣阁的人?他在那庐山上,为得是哪般?难道是杨靖在试探我?还是秘密杀手?”

    自从与李兴夏见了面以后,李云成的心就绷紧了,他总是担心杨靖探知自己的秘密,他害怕杨靖知道自己,却又装作不知道。他开始“神经质”地认为所有人都挂着伪善的皮囊,有所图谋似的……

    李云成的脑海里胡乱的想了许多,撩撩篝火,哂笑道:“分开时,都是称兄道弟的,感情没什么异样吧。这么担心,还不是自己心里有鬼……”

    无论是怀疑还是安慰,李云成的心始终难以平静。他双手互抱着,倚着树干,准备平复心情,好好的睡觉。

    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李云成惊坐而起,额头渗出了一丝冷汗。他定了定神,赶紧熄灭了篝火,悄悄地走向了传声的地方。

    扒开草丛堆,不远处火光闪闪。李云成看到了有十数个汉子,正举着火把朝前方走去,嘴里“叨叨咕咕”的说些什么,夹着风声,听不清楚。那些汉子中间抬着一个用布罩着的笼子,只听到里面“挣扎着”发出细碎的声音,像是人。

    李云成猜不透这些人大晚上的要干什么去,心里生成了一阵好奇,遂悄悄地跟了上去。

    李云成跟着那些汉子走到了一湖边,为了不被发现,他藏在芦苇丛中。在蹲下的那一刹那,李云成的心里莫名的一阵心痛:此情此景,甚是相识!

    只见湖边的那群汉子对着笼子“咿呀咿呀”的说了一大通话,看样子似乎很生气。一会儿,一个佝偻的老者从汉子群中走出来,站在湖边上,双手抬起,似乎在做祈祷的仪式。

    最后,由两汉子担起那笼子,朝湖里走去。只见那笼子摇摇晃晃,黑布脱落,里面有个人在挣扎着,他嘴里歇斯底里的发出阵阵哀求。可是,无济于事,那两个汉子走到半腰水深处,将那笼子抛出。笼中人惊叫了起来,大呼求救。片刻之后,笼中人随着笼子淹没在了湖中。随后,那些汉子像松了口气一样,拍拍手,拍拍身子,转身离去了。

    如此一幕,勾起了李云成尘封许久的往事,深深地刺痛了他。他见那群人走远,连忙摸索着朝湖边走去,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量和力量,他不顾一切的跳进了湖中。

    李云成在湖中焦急地来回搜索着,终于摸到了那笼子,他奋力地将笼子拖上了岸。

    李云成解开了笼子,里面确有一人,已经昏迷了。李云成担心有人追来,赶紧将那人带回了之前的营地。

    李云成已经全身湿透了,他脱掉了衣服,生了火取暖。

    借着火光,李云成朝那人看去,是个女人。他将那女人翻转过来时,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是一张糜烂、长满了脓疮的脸,额头、脸颊、颈项上到处都是脓疮,有的已经溃烂了,正渗着脓水。

    李云成有些害怕了,不敢再去碰那个女人了,脑海中闪现出“麻风病”三个字来。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却又带着怜悯,竟是十分地心疼。

    李云成见她一动不动,恍如死了一般,忽然大哭起来,不顾一切地用力按压她的腹部,然后将她面朝下,拖起小腹,用力拍打她的后背。

    不一会儿,那女人将湖水吐了出来,有了微弱的呼吸。只是,仍处于昏迷当中。李云成抹掉了眼泪,喘着粗气瘫软在地,说道:“能不能活就看你自己了。”

    李云成将那女人靠在树干上,紧挨着火堆,又赶紧寻了些干柴来,将火生得旺些。他找来几根木棍,把湿衣服支撑在上面,放在火边烘烤着。

    看着那女人良久,李云成深吸了一口气,也顾不得许多了,将她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放在旁边烘着。

    但见那女人从颈项往下,全身上下都长满了脓疮,密密麻麻的,看着十分的渗人。这样倒是让李云成“别无他想”,正好避了男女之嫌。

    过了不久,衣服烤干了,李云成先自己穿好衣服,然后轻轻地望了一眼那女人,看到双峰隆起的她,竟是绯红了脸颊。虽然该女人丑陋,可如此直视和触碰,到底有悖“传统”伦理,于是,他闭着眼给她穿衣服。

    无意之间,李云成的手挪到了胸前,摸到了软乎乎的东西,他吓得一缩,心下直道:“罪过罪过。”他的手赶紧是避开了,乱乱糟糟的把衣服给她穿上,将她倚靠在了一边。

    忙了这么久,李云成拖着身子坐在一旁,带着疲惫闭上了双眼,慢慢地睡着了。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梦:一个换有麻风病的女人被一群人装在笼子中,拖到湖中淹死了。人群中一个孩子瑟瑟发抖的看着,双眼通红,嘴里哭喊着:阿娘,阿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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