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者之路代号迦羯罗镜_四十九:千年老尸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四十九:千年老尸 (第2/3页)

得措手不及落荒而逃,但很难说不久之后也会寻来这个地方。在此之前,我必须像隐影流众那样将他琢磨透,才能出奇制胜。

    头一回见识他手段,是与去找寻山精留在古怪石屋前的痕迹,他使用摄魂眼令两头鹿人相互绞杀;第二次是两名隐影流残疾人打算截停我们步伐,他如法炮制让她们相互攻击;第三次是不久之前,神川良造和铃木忽然失态窜上两条不同的山脊学鸡鸣,这也是他捣的鬼;烈犬急于谋害隐影流瞎子,也不过是为了保持他只得控制俩人的极限!

    我只记得最后那次,他成功困住银河八介破,打青松林两侧又走来两名隐影流,其中一人手持神乐铃,沿路摆动发出锐耳脆音!跟着,摄魂眼被解除了!当铃木教授苏醒夺走我手枪闯进林子后,他打光所有子弹为何会一头一脸血污逃了出来?而烈犬又是怎样逃脱困境反制对手的?

    很可惜,发生这些事时,我均不在现场。不过这么一捋思路过后,有关烈犬的缺陷,我想我已摸得八九不离十,即便出错也不会离谱到哪去。

    那便是,所谓天生摄魂眼,并不像他自吹自擂那样能以一敌众,每次只能控制住两个人,当同时出现三人时便无计可施。这一点,在我们被赶来的山多士、贝拉一行拘捕时得以见证,不然他可以轻松杀毙人群在林子里。其次能终结眼魂束缚,那就是外来的声音刺激,神乐铃响过,银河浑身一震,即被解除禁锢。不得不说,这个高大男人除了赫赫武功之外,同时也是智谋过人的难缠角色,他以自身做饵来套取烈犬的秘密,再加以胁制,何等老辣,何等高明!而烈犬之所以没能丧生在其刀下,破了里门外击手—鬼笼,也是外界声音刺激!当时铃木教授手中的枪响了。

    说的更简单些,摄魂眼也好,隐技鬼笼也罢,都不是敌万人的奇技yin巧,它们只能控制数量寥寥的对手;其次就是外界传音,铃声、枪击甚至尖叫,都能将被蒙蔽的人唤醒!

    我不由激动的难以名状,顿时神清气爽,哈哈大笑起来。小丫挺的,你没料到也有今天,一旦小锐爷理清战略战术,你纵然三头六臂也难以消受我的切骨仇恨。头晕目眩的感觉也随着茅塞顿开消失无踪,我睁开双眼,适应这种温润潮湿,环顾四周后不由惊呆,暗自叫苦不迭。

    此刻我所处的位置,正是适才被捆倒在悬崖前,无意望见的那片犬牙外形洞xue中。耳边不绝的水声便是那道泉眼。流动在山脉中,也可能是植物金心房被人形容会往上走的池水平面,刚好切到狭窄洞沿两侧,呈三十六度角向下横倒倾斜,池水流经过去之后,形成落差,汇聚成了个水流并不很大的瀑布口。假设起先它外部岩壁被封堵,可能自行淌入山石缝中分流走了。我扒住洞口,心惊胆颤向下瞭望,坡度笔直,而且呈内凹弧形,比我猜测的要深很多,简直看不到底。最稳妥的办法只有用岩楔手钉固定洞壁,套上绳索,用安全栓降下去。如果底下人要上来,需要足够长的尼龙索,通过绳枪射发,将钢钉牢牢打进岩层,再找粗树干固定自结回力引扣,靠边上人收放滑行才能办到。

    换句话说,即便查理寻踪追来,她也只能站在荒滩前望洋兴叹,爱莫能助。

    而我的仇敌烈犬,就冲此前爬上爬下观察地形,那老猿般的矫健身手,绝对是个行家。

    虽然这种峭壁对他而言也很悬乎,但假设查理与他同处一条起跑线,最终能抵达洞窟的,只可能会是烈犬!

    不过,他的伎俩我已摸透,不值得恐惧。洞窟黑暗潮湿,且冗长蜿蜒。论说夜战,我才是专家。退一万步说,如若失血过多我斗杀不了他,起码还有另一个受害者-千年老尸在。再怎么说,我也是被这女土匪绑上老巢的压寨丈夫,她必然会拼尽全力折磨死麦金莱。处在如此安全的伊甸园里,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想着,我不由咧开嘴,又打算开怀大笑。

    不过,当我的视线扫了四周一圈,立马笑不出来了。三、五米外,倒着两具血迹斑斑的尸骸,男的大眼瞪着,女的满脸血污,分别是学者神川良造和小野寺神子的尸体,它们身后那曲折洞xue尽头,遍地都是累累白骨,那一颗颗骷髅头张着牙床糜烂的大嘴望着我,泛着可怖的青光!这些残骨早已腐朽,只是偶尔还能看见一丝鬼魅般的磷光浮游,难以想象很久以前这洞里被塞着多少尸骸,在夏夜星星点点闪耀,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萤火虫纷飞,其实四处都是鬼火。

    岩缝里翻出些瘪枝枯藤相互缠绕,随着水幕飞溅瑟瑟发抖,更显萧索凄冷。这里究竟是山精曾经的老巢还是固有避难之所?我心惊胆颤地坐在白骨丛中,努力去想这个问题。如果是因为山体塌方,这段被封闭的空间,洞xue内堆积尸骨上并无积尘和泥灰,这说明它们都很新鲜并且无人状态下的时间也并不久远。废厂封闭这处地堡暗道之最大目的就是不让山精回来,可眼前这些又该作何解释?

    苦思冥想却不得其解后,我顿觉口干舌燥,伸手鞠了捧温泉解渴,不料这看似清纯的流水极其难喝,一股刺鼻泥腥,包含着草汁sao味,就像捏散羊粪投入水中煮沸吞下去一般。我可以断定,此处距离植物金心房已不远,这些山泉就是那株巨大山芯植被的汁液。尝过这天下第一难喝的臭水,入喉后不久渐渐回味无穷,一股甜味自舌根传导舌尖,顿时感到饥肠辘辘。想来已经错过两顿正餐,人已饿得不行。摸遍全身,除了烟和打火机外,空无一物,我素来没有随身携带零嘴的陋习。不过,日本人应该很懂享受生活,没准尸身衣袋里有存货。想着,我不由将目光转向旅人尸体,学着东方人习俗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两位日照大神,你们落到这么悲惨的境地,说到底也是歹毒的烈犬所害,我也被他逼得险些命丧九泉。大家都是天涯同命鸟,我缺衣少食,上天无门落地无路,只能借两位周全则个。尘归尘土归土,你们一缕幽魂该找谁报仇尽管找谁,千万别再瞪得眼珠那么大死不瞑目,大慈大悲的上帝,会保佑你们上天堂的。”

    唠叨完毕,我心安理得伸出手,打算先卸下它们背包找找,当目光移到男尸脸上时,忽然发现,它的鼻尖不翼而飞。这肯定不是眼花,哪怕半分钟前我祷告时还在,而现在那里已是血rou模糊。诶?这算怎么回事?我又惊又惧,不由满心困惑,凑近几步,死死盯着神川良造的脸。越看越觉得尸体似乎是活的,它的四肢正在微微颤动,手指一张一缩。我刚想唤他名字,哪知尸身的口部嘎然张开,从中探出一只干枯的碧绿爪子,跟着一个小小的扁脑袋探了出来。这东西跳下泥地,就开始扯起嗓门呱噪,顿时,数以百计这样的小东西,纷纷打尸骸嘴里炸锅般地爬出。

    这是这一种体长不足八公分的绿蛤蟆,好似深xue动物通体闪着萤光,表皮疙疙瘩瘩满是凸疣,一个花白肚子正在鼓胀呼吸。与其他蛙类不同之处是,它们相互之间都被一种类似脚筋般的粘膜连着,成串成串跳跃中,从岩缝里被扯出更多这样的乱麻。蛤蟆们戏耍过后,纷纷蟾鸣起来,声音活像锈锅铲扒拉玻璃黑板,让人死的心都有。不过,不知因何缘故,它们始终在我几米之外范围内蹦跶,不敢越雷池一步。我正一头雾水,只见最早爬出的那只,忽然发出一阵短促怪叫,从背部到脑袋一下子像花瓣裂开,射出大团绿色蟾酥来!

    这东西的体腔也是翠绿色,似乎什么器官也没有,只有个鱼鳔般的白色气囊!

    当这种稀液喷在两具尸骸身上,顿时化得血rou起泡,皮肤大片大片溃烂,rou泥合着骨血淌了一地,汇成条血河。数百只这样的绿蛤蟆喷完蟾酥,两具尸体冒出缕缕白烟,尸身只剩下了骨架以及烂布般的大肠,而衣物和背囊却完好无损。蛤蟆们纷纷跳进血泥中,吞咽得乐不思蜀,不多久,地上的血水被它们分食殆尽,几十只蛤蟆又开始争夺那截肠子,像拔河大赛般抢夺。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