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旧事_第二十一章 饿鬼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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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饿鬼 (第2/2页)

俏,肤白衣锦。印藤唰地拔剑,说道:“那魔来了!”余金笑道:“他不是魔,是我村民,叫陈李的,给魔捉去,不知怎的,又放出来。你二人正可问他,魔在屋里何处,长什么样,做什么事?”

    因浅点点头,便欲上前,印藤心道,此魔只是捉人,并未吃人,想必不怎么厉害,今日我若不独闯龙潭,除魔救人,倒辜负因浅传我一身功力了。便拦了因浅,说道:“浅兄,这件小事,兄弟替你办。”就挺剑上前,拉了陈李,问道:“那鬼何在,怎放了你出来?”陈李道:“阴魂在屋里,长得吓人,说饿了,教我取饭去。”印藤道:“我是长断山派武人,你也莫取饭,待我除他。”陈李笑道:“如此甚好。”

    印藤提了剑,便往屋里走,方走出两步,陈李道:“少侠莫急,我与你一同进去,也是个帮手。只我手无寸铁,难帮你的忙,不知可有一二兵刃,给我使使?”印藤道:“你是农人,不是武人,刀枪之物,怕使不来。”陈李道:“我幼年时,随父亲习得些许武术,虽比不上长断山派武人那般高强,也可略助你一臂之力。”印藤嘿嘿一笑,说道:“既如此,便给你一把短刀使使,一会进去,你只在我身后,能帮则帮,若情势凶险,你只管跑出来,喊我浅兄弟来助阵,知道么。”陈李点头道:“晓得,晓得!”印藤就从腰上卸下一柄短刀,交给陈李,二人便向屋内摸去。不想刚走到门口,陈李忽地跃起,使一记清风勾月,舞动短刀,望印藤脖颈砍去。印藤哪料得此节,不及躲避,嚓地一声,被陈李砍下头来,骨碌碌滚在一边。

    因浅这一惊非小,怒喝道:“贼人!好端端的,怎杀我兄弟!”手执剑鞘,闪过来,使一招空山飞雀,直点陈李心口。陈李轻轻一晃,让开了,阴笑道:“老子只把长断山派的杀尽,才得甘心。”因浅惊道:“我派与你有什么仇怨?”陈李道:“我乃雨月剑派掌门,死在曲对山手上,这等血海深仇,谅你小娃娃不知道!”因浅道:“雨月剑派,是个邪派,他那掌门,确是由我派诛杀,只那人名叫余李,并非陈李。”陈李道:“我本名就叫余李,是我爹爹余金,略施计谋,哄了你长断山派武人一个个来,变成我刀下鬼!”余金恨气腾腾地道:“我儿遭你派所害,现鬼门关开,放了他来,不找你派算账,是白来了!”因浅心道,这余李,心里清楚,若至我派寻仇,纵他是鬼魅,面对众多高手,也难保不败,便骗得我派武人至此,各个击破,真是毒计!越想越怒,喝道:“贼老儿,我先除你!”纵身一跃,奔至余金身边,使一招斜阳夕照,剑鞘凝真气,点他面门。余李见了,喝道:“小子,莫伤我爹爹。”扬刀削砍因浅。因浅心道,我内力如山定,真气似海阔,你砍来,岂不是如纸棒打虎,水刀砍树,我也不避,由你来。

    不料余李一刀,划在因浅臂上,没有内力护体,就给划破,流出血来。因浅的剑鞘,点在余金身上,没有真气激荡,伤不得他分毫。

    因浅大为不解,略一沉吟,仔细体会,察觉丹田纯然内力所剩无几,先前有拳头大,现只有指甲大。心道,是了,我两次传功印藤,内力大损,适才一路奔波,又是损耗,现在的功力,只与一个入门弟子无异,怎敌得雨月剑派掌门?想来想去,总是无法,心道,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对这阴魂,何必硬碰硬,不如施个计策,收服了他。

    就故意摆个轻松的样子,将剑鞘悬回背上,收了手,说道:“余李,我也不跟你打,你也打我不赢,打来打去,没什么意思。”余李道:“放屁!老子一剑就伤了你,怎么打你不赢?”因浅笑道:“你手上这把刀,是我兄弟的,我舍不得弄坏,否非如此,我指一勾,脚一抬,刀就断了。”余李冷冷地道:“你有这本事,我却不信!”因浅手叉腰,啐了一口,说道:“你们雨月剑派,只在树下遮阳,山阴躲风,不曾跨山过海,没见过世面,就这也不信,那也不信。你说,你有什么本领,我来化解给你看。”余李怒道:“我在世时,一对霹雳掌,鬼神退避,死了时,一记鬼上身,活人无解。”因浅咂咂嘴,说道:“听起来有些道行,只不知是不是真的,罢了,也莫说那鬼神退避的,只说那活人无解的,就使那鬼上身,看我解得解不得。”余李嘿嘿一笑,说道:“好!你自己寻死,我也不拦。”话毕,就扔了剑,除掉衣服。

    因浅见他浑身黑线,线上淌血,很是惊奇,问道:“你这阴魂,有点邪性,怎么一身的黑线?”余李道:“不是黑线,是刀划的。”因浅道:“谁划的?”余李道:“我死后,堕黑绳地狱,狱卒捉了我,刀割锯划,胃掉肠流,死了又生,生了又死,身上这一条条割痕,如黑绳一般,故称为黑绳地狱。”因浅笑道:“你雨月剑派是个邪派,活该割你,割得你肚肠横流,哇哇乱叫,这才解恨。”

    余李听了大怒,果然弄邪法,使个鬼上身,脚下一晃,呼啦一下扑进因浅身子,不见踪影。因浅也有察觉,心道,此次成败在此一举,上次那女鬼,上了我身,不知怎的被收伏了,此次哄余李上我的身,若仍能收伏,固然很好,若是不成,只有一命送给他了。想罢,便定了定神,说道:“余李,你上了我身,又能怎样?”余李道:“嘿嘿,我让你自扼咽喉。”说话间,就cao弄因浅,让他举起双手,掐住自家脖子。因浅功力已失,抵受不住,眼看越掐越紧,面红筋鼓,唇紫眼白,马上就要断气。

    在这生死交关之际,余李忽然喊道:“你是谁?”cao控因浅的力道也减了,因浅手一松,缓过气来,问道:“余李,你在我身子里,跟谁说话?”余李似未听见,并不答他,自顾自开怀笑道:“既这般,渡了我去罢。”显是在跟别人说话。因浅道:“快说,是谁渡你?”余李不答,急急谢道:“谢恩人超度,谢恩人超度!”话毕,就化成一团白雾,从因浅七窍钻出,凝成一人。

    村长余金见他出来,说道:“我儿,你怎不将他掐死,就出来了?”因浅细看了看,笑道:“余金老儿,依我看,他可不是你的儿。”余金道:“我看得清楚,明明是我的儿。”因浅道:“你心子邪,他在你眼里,仍是先前那个阴魂,在我看来,他却不是原样了。”余金道:“莫要哄我,你倒说说,他不是我儿,却是什么?”因浅道:“我看他蓑衣笠帽,手湿脚滑,腰上挂一盏船灯,肩上扛一柄木浆,分明是个船夫。”余李听见,笑着一揖,说道:“谢少侠超度,我托生在第七香水海,确是个船夫。”因浅上前,拉了他问道:“你在我身子里,跟谁说话?是谁渡你?”余李道:“那是天机,可说不得。”话毕,就化做一阵香风,投生去了。

    余金见儿子的魂魄化去,只道因浅是个神人,吓得跪倒,连连磕头,求道:“少侠饶我性命,饶我性命!”因浅道:“我饶你,只怕我死了的兄弟不饶你。”余金听了,更是涕泪交加,只是求饶。因浅见他可怜,心道,虽是他设毒计,引我派武人至此,毕竟动手杀人的,是他儿子,他老年丧子,也是可怜之人。这样一想,心就软了,说道:“罢了,莫只求饶,快快寻个担子,将我印藤兄弟放妥了。”余金听了,忙又磕头数下,命几个村卫道:“依少侠说的,快寻担子来!”村卫赶忙去了。

    因浅抓了余金,喝问道:“老实说来,前日来的那些武人,现在何处?”余金哆哆嗦嗦,再不敢瞒,指着那屋子道:“就在那屋里。”因浅听了,忙撇下余金,一个箭步冲进屋里,去寻因深,只不知他生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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