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旧事_第二十六章 封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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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封脉 (第1/2页)

    各派展旗待战,曲对山心道,此一战,必将两败俱伤,长断山派百年基业,若毁在我手,这个罪人的名头,可担不起。各派斩杀阴魂,虽是为财,毕竟也可保民平安。阴魂厉害,伤他性命,我也不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二音枯槁,也不是我的,乃天人传授,上苍有好生之德,天人洞悉万事万物,若知我传功,不是为己,却是为人,必不怪罪于我。如此想定,就站起来,叹道:“列位莫急,那功夫我传。但话说清楚,我长断山派,并非怕了你等,而是不忍天下武人为妖邪所伤,心有悲悯,才传那功。”

    众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偌大殿中,一片吁声。风雨声上前一揖,拱手道:“老掌门心系天下武人,这个恩德,我等永不敢忘。”众人既得了功,也不吝赞上几句,这个道:“长断山派居各派之首,果不是虚名!”那个说:“不错,论武功,长断山派居首,论武德,也无人能出其右。”你一句,我一句,夸赞不停。

    然正热闹间,高厌深忽地走上前来,面色难看,支吾了一会,一咬牙,说道:“曲对山掌门,方才您说,那功夫有些邪门,不是大道,尽是小径,练起来十分凶险。我想,不如这样,您先择派内弟子试传,若是练之无碍,我等再练,若练得不好,一个个的走火入魔了,我等就不练,如何?”风恶人听了,呸了一口,狠狠地道:“好,你要拖延,就由你拖,待老子将来学会神功,先灭你派!”厌深听了,更露惊恐之色,连忙退了回去。

    对山略一沉吟,笑道:“厌深掌门所言,却也有理。这样,我择两个弟子,赴我长断山古桥楼洞传功,自今日算起,八月初五可出关,到时各位齐聚古桥楼洞,共习神功,如何?”各派心道,今晚未伤一兵一卒,已逼得他答应传功,只是略晚些,也没什么,若再咄咄逼人,倒显得我等小气,若逼急了他,再生变数,反倒不美,就纷纷道:“老掌门所虑甚是,就这么办,八月十五,咱们古桥楼洞再聚。”

    事已谈妥,众人便欲散去,正这时,却听高厌深说道:“曲掌门,此事既已讲好,不妨就趁此时,大伙都在,选出两个徒弟传功,如何?”曲对山点点头,心道,此事看似简单,其实却需谨慎,一不可选派内高手,若传功失败,折损了,甚为可惜。二不可尽选曲家弟子,二音枯槁从未传人,头一回传,就只传我曲姓弟子,恐惹众人嫉羡。如此想来,还需选年轻弟子,且要有个外姓,这才妥当。扫视一圈,思虑良久,说道:“王岳、曲戒,你二人,随我传功。”二人听了大喜,忙上前拜道:“谢掌门!”其余弟子虽妒,却也无法。

    长断山派素来体面,虽知众派今晚前来,不怀善意,却也早命弟子奉茶,摆在桌上,只适才争斗,无暇品尝。现见事妥,厌深笑了笑,走上前去,端了两杯茶,递在王岳、曲煞面前,笑道:“恭喜王、曲二侠,得传神功。”王岳、曲煞心道,这是个小人,先是随众派夺功,后来,恐别派习得神功,自家功夫浅,习不得,就转投我派,阻挠传功,现见我二人得功,又来巴结。这样想过,越发瞧厌深不起,然毕竟人逢喜事,这茶既敬来,就是吉茶,不饮不妥,便接了茶,也不谢厌深,也不睬他,只冷笑两声,仰脖饮了茶,又将空杯塞还厌深,只把他做个仆人。

    此事既妥,众派也不久留,卷旗走路,不在话下。

    待众派离开,殿内清净,三屠屏退众徒,拉了曲对山,笑道:“师兄,平日见你,是个善人,不想也学油滑了。”曲对山奇道:“怎么油滑?”三屠冷笑道:“今晚他等来得突然,我等不备,若打起来,难免两败俱伤,弄不好,我长断山派,恐有灭派之危,于是你就和那高厌深,唱个双簧,使个缓兵计,拖到八月,在古桥楼洞,布个陷阱,引各派来,一网打尽,从此我派更可傲立天地。且古桥楼洞偏远,便是打起来,也不伤我殿宇,不污我地面,待除灭了他等,可就地埋尸,甚是方便,如此妙计,当真周全!”

    曲对山听了半晌,竟是这话,怒道:“浑话!我岂是这等人?既说传功于他,便是真传。”三屠大惊,说道:“师兄说我浑,你才是真浑,那二音枯槁,何等神妙,不留藏起来,反传给各派,是何道理?”曲对山不想再谈此事,只欲责骂他又练病脉术一事。

    正这时,曲煞忽然跑来,跌跌撞撞,扑在地下,哭丧道:“爹爹,出大事了!”三屠正色道:“什么事,不要慌,沉稳着说,男人家,哭丧什么,不像个样子!”曲煞这才收泪道:“爹爹,今早我与曲英,去张因浅家,欲责其怂恿印藤,夺你地位之事,不想他竟施展邪功,对我等狠下杀手,我年长些,捱住了,只是昏死,这时才醒。曲英年幼,捱不住,就……就死了!”

    曲对山听了,心里猛地一震,三屠更是如闻炸雷,脸唰地白了,话也不说,狂喊怒吼,招呼了几个自家弟子,直往因浅家去。

    却说因浅内力大多传于印藤,无功护体,受风恶人所伤,就不易好。因深带了他,本想找掌门疗伤,然大殿之上,各派剑拔弩张,眼见就要厮杀,无奈之下,只得回到家中,自己运功,给因浅疗伤,过得半个时辰,正到紧要处,忽闻院外人语嘈杂,刀兵作响,一伙人,执着灯火,径直冲破门,闯了进来。因深一看,是三屠带着弟子,恶狠狠赶来,眼欲喷火,牙呲如狼,狠狠地道:“我儿曲英,可是张因浅所杀?”

    因浅伤重,迷离中听见他问,记起早上的事,缓缓说道:“今早,曲煞、曲英二人前来,寻我的事端,无奈之下,我出手将曲英打晕,却未曾害他。方才回来,却不见他,想必是苏醒后,自己回去了。”曲煞听见这话,跳进来,疯魔一般,怒道:“张因浅!你杀人害命,竟然颜色不改。你施那邪功,我命大不死,是个造化,可怜我英弟,身中数剑,没有命活!”因浅迷迷糊糊,听曲煞这样说,一时愣住了,不明何意。

    三屠道:“曲英尸首何在?”曲煞道:“我不知道,是张因浅杀的,想必藏起来了。”因浅道:“我实未杀他,不知曲煞怎这样讲,想是受了邪气,失心疯了。”曲煞气道:“不要狡辩,我搜查一番,就可找到曲英的尸首。”因浅嘿嘿一笑,说道:“好,若未搜出,你跪下,磕三个头,我便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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