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兵在东北_第十四章 七三三一农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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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七三三一农场 (第2/4页)

    进门是一个炉子间,噼!啪!的树干,在炉子里烧着,一掀草帘子,走进了正房,正房中,只有两条大炕,中间是一个过道,走进去后,一个一个的头戴羊皮帽的脑袋,在被子上抬了起来,两边墙上有两个洞,洞口挂着草帘子,这就是宿舍。外面现在已是,摄氏零下四十多度了,这宿舍里是零下十多度,屋里的人都盖着被子,穿着棉衣,戴着皮帽,盖在身上的被子上,还盖着羊皮大衣。

    右手炕上的最后一个位置,有人发话了,他指着右手炕的第二、三个铺位:“你们俩先安顿在这儿吧!”

    姬季远解开了背包,铺上了褥子、被子,也帮阿毛铺上了,但他看了一眼别人被子上的皮大衣,他便把两条被子盖在了一起,招呼了阿毛,躺在了三号铺位上。

    这睡炕也是有讲究的,炕头是最热的,而炕尾温度最低,第二、第三铺温度适中,姬季远感受到了别人的照顾。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意。

    靠墙坐定后,他发觉了由下传上的,一阵阵的热浪,这火炕,足足有四十多度的温度,但室内空气是零下十多度,这反差也太大啦!

    对面炕尾的那位,显然是班头,往上抬了抬脑袋,拿下了帽子,“我叫胡伟,我是这个班的班长。”

    “我叫姬季远,他叫胡立纯,我们是四六九的。”

    “噢!看来俺们来了新朋友,俺们这个班,全都是二炮的,让他们自己介绍吧!”

    所谓的二炮,是当时刚组建不久的,一支地对空导弹部队,机密程度是绝高的,你如果问他们的番号,那肯定是不会有答案的,知道了,你会受不了,而他则会上军事法庭的。

    “我叫张志远,我是二连三班的副班长。”他从铺上站起身来,他穿着四个兜的上衣,他显然是二炮部队的一名排级干部。以后姬季远知道了,在北大荒降级是很正常的。

    “我叫郁文元,我是南京浦口的。”张志远旁边铺位上的一个,抬起头来说道。

    “我叫杨崇茂,我是无锡的!”郁文元旁的一个铺位上发着话。

    “额叫范满囤,额是陕西的。”

    “额叫安小五,额也是陕西的。”炕头的那一个,显然年纪很小,他露出了一个细细的脑袋,说话时张着那张嘴,露出了满嘴细细的、黄黄的,像钉子一般的尖牙。

    轮这边了,“额叫张俊文,额也是陕西的。”

    “额叫刘劲峰,额也是陕西的。”

    姬季远旁边的那位,冲姬季远笑了笑,彪悍的面形,在笑声中,显得有些挪揄,“额是陕西的,额叫张强。”一屋子人,都自报了家门。

    “五位陕西兵,两位江苏兵,这两位班头,想必是大连宁(人)吧?”

    “嘿,你咋知道俺们俩是大连宁呢?”

    “你忘了四六九在什么地方,您那海蛎子味,哪能听不出啊!”

    “行啊你,那你是什么兵呢?”

    “我们俩个是上海兵,以后要诸位兄弟,多多照顾!”

    “客气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有苦同受,有难同当!”

    “好!反正我们跟着班长大人,您指东我们朝东,您指西,我们朝西,”姬季远慷慨地说。来到了这不毛之地,突然结识了这帮患难兄弟,他也不知是祸是福。

    “现在读到哪儿啦?老张!”这里原来是在政治学习,躲在被褥里的政治学习,真是闻所未闻啊!”

    “噢!读到王震讲话,要把北大荒,变成北大仓。”

    “他妈的狗屁,趴在这狗棚子里,吐痰就会结冰,还北大仓呢?”胡伟首先发表了反动言论。

    “他妈的这鬼地方,比俺老家冷多了,这北大荒就是让人冻死,地就肥了!”安小五不满地说。

    说吐痰会结冰,在这棚子里,当然是不会的,但在门外,如果你朝远处吐一口痰,落地时,它会往前翻滚,这就已经结成冰了。

    “下面,俺们说说陕西十大怪吧,你们谁能说得上来。”胡伟指导着。

    胡伟是二炮的一名排长,除了张志远,那五个陕西兵,二个江苏兵,都是二炮的战士,因此他自然是上位的。

    “俺说,面条像裤带,烙饼像锅盖,房子一面盖,喝醋就像喝开水。”

    “还有呐”胡伟问。

    “还有,额就不知道了。”范满囤回答。

    “那养个女子八百块,咋说得呐?价钱袖里猜呐?”张志远问。

    “那俺不知道,”范满囤回答。

    “原来当时陕西人嫁女儿,两个老头会用手在袖子里出价,你出大、食两个指头,他会把你按成三个指头,然后再讨价还价,谈妥了,双方捏一下手,然后拿出磅秤来秤。多少斤,就按刚才袖里谈定的单价,作为聘礼。

    “那还有呐?”

    “不知道勒”。

    “胡圾怎么回事?”

    “那………….”范满囤显然不愿意说。

    “哈哈!哈哈!”胡伟同张志远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胡圾,陕西方言,其实就是土块,陕西人当时很土,大便完,找一个土块刮一下,也就是胡圾。据说,后来陕西一点点进步了,开始用纸巾了,但用力还是以前那么大,一下子把纸巾抠破了,他就拼命摔手,一下摔到桌子上了,他疼的直咧嘴,赶紧把手放在嘴里吸,吸了一口大便,然后又慌不迭地吐了出来,这其实不是在说笑话,是确有其事的。

    “哎!说说你们上海!都说上海马路上都能捡到金元宝,有这么回事吗?”

    “那我们还要当兵干什么?就在马路上捡吧。”阿毛回答

    “那你们上海到底有什么好,大家都说好得不得了。”

    “有什么好!我也说不清。”阿毛说。

    “那他为什么叫你阿毛?这名字挺有意思。”

    “那是我的小名,也是外号。”阿毛说。

    “那小姬的外号是什么?”

    “他………..他没有外号。”阿毛看了姬季远一眼,回答着。

    “噢,原来是这样。”

    “我们班今天都到齐了,同志们!从今往后一年,我们就是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不好?”

    “好!”大家齐声地回答。

    今年入场的新场员,该到的全都到了,因此今天下午,召开了盛大的全场大会。

    大会由赵场长主持,然后他提议,由政委给大家讲话。

    “同志们!七三三一农场欢迎你们!”下面掌声大作。

    政委杨怀忠,出身于书香门第,在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一九五六年,是第一批随王震将军,开发三江平原的。以后转战黑龙江平原,最后被派前来,同赵靖山一起,创办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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