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并蒂莲_第一章 人生啊人生 第三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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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人生啊人生 第三节 (第3/3页)

。”边说边斜眼冷看立刻又高兴起来的何以然,江海岭便更是满面是笑地挾起一块鸡rou,放到对面的碟子里,并略举高点了酒杯。两人在轻轻碰杯一下,接着仰首大喝一口酒后,各自再挾了不同的菜嘴嚼起来。

    放下酒杯,搁好筷子的江海岭,忽生,听似满肚子的感慨,实际是抛出鱼饵,继续深入地旁敲侧击的心计。只见他轻摇着头说道:

    “哎呀,何部长啊,公司创立创新型企业的工作正在展开,在这急于用人之际,你怎么能走呢?!我也真不明白,集团公司为什么非要把你调任到集团公司去当什么退管会主任的呢?对此,依你之见呢?”

    “依我之见,在这个时候,要把我调到集团公司去任个相比较而言的闲职,是有人故意安排下的,要是难听点讲,或许还可叫作预谋。”何以然也放下筷子,接口江海岭的话,直述己见。

    听何以然话这么讲,江海岭心里猛的一震,但急速悄悄抬眼扫过何以然的脸面后,即不露声色,十分机灵地笑说道:

    “是呀,是呀,我也有同感。不过,我想,你还不至于认为,由于我和你,就建立创新型企业的思考和方案提出有抵触的报告,就希望你被调任的吧?”言毕,江海岭的眼睛,在眼镜片后眨巴眨巴几下后,紧盯着何以然的脸色看,他是要用否定之否定的推断来洞悉,何以然怎么会有,好象已经知道老冯与自己一起搞的这釜底抽薪之计的谋划。

    “你不是在叫高原修改,打印一份向领导要求重新审批我调任的申请嘛,你在帮我忙,我怎么还会怀疑到你呢,你说是不是啊。”何以然则是虚与委蛇地言之。

    “是的嘛,是的嘛,是人才,怎么可以不受容纳的呢!不能容纳人才的行为,不是糊涂就是谋私,简直叫人无法容忍!简直令人发指!至于,你我两人交的不同报告,我是这么认为的,今后……。”

    江海岭一再提到的两个有抵触的报告,究竟是什么报告?原是,上级集团公司在号召基层积极参与创立创新型企业的改革时,公司党委书记李沛文,倚重高级工程师,信息技术管理部何以然部长,而何以然又与公司技术员高原,两人合写了一份,关于建立创新型企业构造的基础报告。报告,以国际最新信息技术的发展,提出了公司技术创新的方案,至于,在体制与机制创新上,则阐述了别具一格的见解。然而,公司党委副书记兼公司副总经理的冯登科,出于对自己地位,与对自己来讲的一件,因瞒心昧己而想蒙混过关之事上作深谋远虑地布局,才叫有博士学位的公司市场开发管理部江海岭部长,以市场经济中的市场观念,写了一份关于创立创新型企业的统观报告。不料,何以然的基础报告与江海岭的统观报告,这二份报告,形成了相互抵触的思考角度和方案措施,而在哪一份应该作为公司改革的核心理论,贯彻依据,以及资金获准上,各自又都得到相当多员工和基层干部的支持和拥护。针对这二份报告,江海岭此刻正在向何以然谈自己的认为,此乃是他与冯登科商讨后,布下的一个迷魂阵罢了。

    “何部长,从这二份报告内容上的不同面来讲,我们俩还不至于因为有分歧而在哪一天会打起来,甚至于打得鼻青脸肿的吧?”江海岭说笑着往上推了一下眼镜,紧接着,不知还想到了什么,竟然好象无法控制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想还不至于吧?!不不不,不会的,不会的,还不至于到鼻青脸肿这一步的吧。”何以然也边笑边摇着头说着。

    江海岭在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时也说道:“是呀,是呀,怎么会打得鼻青脸肿的呢?就是鼻青脸肿也是我,决不会是你何部长吧!”

    “在怎么看问题上我们是有点不同,这只是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不同而已么。但还是有相同之处的嘛,我们努力的目标不是很一致的嘛,这仅仅是针对一个问题出现的两种不同的表述视角罢了。”

    “是呀,是呀,如果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到时候何部长也一定是会让让我的嘛。记得清代时候,有个“六尺巷”的故事。说是,有张吴两家比邻而居,为争一宅地互不相让。为此,张家修书一封,望当宰相的亲戚出面压一压吴家。但他得到的回音是,‘一纸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万里长城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家人得诗后,就此让出三尺,而后吴家也让出了三尺,终成六尺之巷。所以,今后不管会怎么样,你何部长也总会宰相肚里好撑船的哟,大度地让我这三尺又何妨的哦,是不是的呀!嗨嗨嗨……,嗨嗨嗨嗨……。”

    听江海岭所言,何以然心里是大为不快,总感到今晚他的话,看似在言笑,实际却在暗中作一种伏笔或是警示,而且是笑里藏刀。

    时间,在他们的笑谈中不觉已过两个多小时,在他们谈兴正浓间,忽听到外面传来了小车的喇叭声。何以然即去打开窗,倾身向外探望,见到,站在小车旁的家茵和叶芹在向自己挥手的身影。

    何以然回转身,离开窗时对江海岭说:“噢,家茵她回来了。”

    “那好,我和你一起到下面去迎接她。我和这位嫂嫂啊,也好久好久没见面喽,下去与她见个面,跟她打个招呼,我也好回家了。”

    “好呀,我们就一起下去吧。只是,今天我们大多都在谈话,只注意探讨问题,你自己却没好好尝过这只很有奇遇之鸡的美味。”

    “不,不不不,我还有一次机会,就是在美梦中尝美味。”江海岭又推一下眼镜,似乎想玩笑而幽默地叙说。

    何以然接口道:“是啊,是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哦。”

    在下楼间,只听到他们俩,尤其是江海岭,仍在作实在是暗藏玄机的笑谈。

    “可是梦想怎能代替思想呢,虚幻的思想与思想的虚幻好像也不是一个概念上的问题吧。你说呢?我的何部长!”江海岭说这话时,又斜着眼,从眼镜片后看了一眼他身边的人。心想:他是定能理喻得到自己何意要这么讲的。

    “啊——,你讲的好像是个哲学问题。我不懂,哲学离我太遥远了,我搞不懂。但我也想说,美丽的天使与天使的美丽之间毕竟是有区别的,至于非要讲出两者之间究竟具有什么样的内涵与外延上的区别来么,我……。”

    “噢——,不需要讲出来,不需要讲出来。我的何部长啊,”江海岭说时,伸起竖直了的食指,在两人的面前不停地摇晃,“对事情的内在问题,真有见识的,是不需要详谈,长谈的。但一说出口,只需几句关键之言,就可完全显出英雄所见略同的嘛!”

    “嗳,你说得很对,这就像画漫画,虽寥寥几笔,但可以使人觉得是心领神会,意味深长的呀。”

    “唔——,心领神会,意味深长。意味深长,心领神会,这话说得好哦!”江海岭嘴嚼着何以然之言,看来,此话是正中了他的内心,许是指他今晚所谈的深意吧,所以还突然高深莫测地昂起头,后仰着身,又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嗨嗨……嗨嗨嗨……。”何以然只是随和地轻轻的发出点笑声。今晚,他毕竟是毫无叵测之心的。

    他们俩就这样说着,笑着,一起走下楼,走出门外,走入了灯影阑珊的夜色中,再走向停在远处的,模糊之间还依稀可辨的,有二个倩影站立于一旁的那辆小车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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