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并蒂莲_第八章 言为心声相对而出 第一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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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言为心声相对而出 第一节 (第3/4页)

上,镶嵌着几颗晶亮的圆点和几线彩条的细纹。她把右腿搁到左腿上,双掌则合围地抱着膝盖,仿佛雕塑般挺身安坐的优雅模样,在高原看去,感到确也是楚楚动人,甚至是因,十分的妩媚秀丽,而使觉得,极其地挠人心扉。她左手腕上,垂连在金手链间的细链,随着手腕的微动,还在发出闪闪的光亮。而何霁莲则,低眉含羞地悄然望向高原,并带着与父亲一样的,有点不好意思的那种微显的笑意。

    “我,还没好好的看,不一定说得准确,但我完全可以实话实说。”高原直率而认真地说着,同时用拇指和食指,捏着杂志将页边急翻了一遍。

    “我虽然还没深入的看,但初步印象觉得不是不好,而是很不好,很不好,间直是糟糕透了。”高原接着竟声色俱厉,直叙己见起来:

    “一是:显得低俗。在“人物记事”栏目里,介绍李清照,不谈她的诗词,不谈她的收藏,也不谈她的苦难身世,而是津津乐道于考察她是否是个酒鬼,还情趣盎然地描写她醉酒后,宽衣解带时有什么样的肌肤体态,讲得是活灵活现,像亲眼所见过;说孔子,不讲他深邃的思想,以及对我们民族的历史作用,而是立足于论述他是个私生子、是只丧家之犬、甚至,长篇宏论细究,他是否有过小妾;连谈新拍影片〈雷锋〉这样正宗的人物,其他都不说,全篇集中在,挖掘、分析、猜一猜雷锋的初恋情人到底是谁上。二是:显得低级。我刚才数了数,竟然用三分之一的篇幅,数落的,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明星的绯闻事件。连篇累牍,捕风捉影,给人的感觉,好像,这是本,力图成为天下明星隐私档案之全集的杂志。三是:文字低劣。在好几篇文章里,字和词都用词不当,含义不分。像:反应与反映、其间与期间、震动与振动、合龙与合拢、踌躇与踟蹰、截止与截至都用错了。踌躇是表示一个人迟疑不决,犹犹豫豫的心态,而踟蹰是描述要走不走,徘徊不止的状态。截止,是表述到什么时候为止,是表明‘终止’或‘结束’的具体日期。如,告诉读者,征稿活动已在昨天截止。而截至,虽也有表示到什么时候为止的含义,但它毕竟只是表达一个时间的段落,未必是终止之意。如,截至到今天,收到征稿多少多少篇。可是,这本杂志,怎么都不加区别的用呢?”高原边讲边翻开一篇文章,指着许多的错处给何以然看。“还有这篇文章,作者说一位逝者‘享年四十二岁’。其实‘享年’,在古人,只用于五十一岁到六十岁的逝者。古人,对小于三十岁者称‘得年’,三十岁到四十四岁者称‘存年’,四十五岁到五十岁的称‘艾年’,六十一岁至七十五岁称‘耆年’,八、九十岁称耄年。像这样的不当之处,作者错了,但编辑怎能也跟着错呢!至少,指享年四十二岁是从来没有这一说的吧,放在今天,只能说是英年早逝吧。看来,编辑自己也有问题。在编辑写的文章里所借用的唐诗也有错。看,这首题为〈春怨〉的诗,原诗是:‘打起黄莺儿,莫叫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诗人分明写的是‘莫叫枝上啼’,‘不得到辽西’,但在这位编辑文章的套用里,却写成了‘不叫枝上啼’和‘不能到辽西’了。哦,这些错也就算了,算是打印上的偶然之错吧。最不该错的是这二句,诺,‘欢迎你们到我府上来,’和‘笑纳我的贵客’。显然,作者根本不知道敬词和歉词的运用。邀客到自己家里来,该称‘寒舍’呀,而‘府上’是来拜访者对你家的敬词啊,你自己怎么能称‘欢迎到我府上来’呢?‘笑纳’,是客套话,是自称自己礼轻,要遭笑了,请受礼人容纳的意思。这里怎么,人,也可笑纳了?这位编辑就不怕广大读者掩嘴耻笑他了吗?孔子讲,‘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一个人,如被这种杂志熏染得久闻不觉得其臭,也真实在是太……”

    高原正在侃侃而谈,讲得兴致高昂间,当双目扫见到何霁莲,见她,已把侧转的身子伏靠在椅背上,一脸的阴沉中,满目的怒气正在燃烧。见她是如此地不快,于是,猛收起脸上直言不讳之势,敛迹住口中嗤之以鼻之声,不再讲什么了,同时也渐觉得有点的尴尬。

    忽然,惊见霁莲猛的站起身,爆发出她极其盛怒的声色,直冲着高原呛声道:

    “你这是在笑话我吗!?你认为我已经是臭不可闻的了吗?!!”说完,霁莲转身匆匆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在她踏入自己的卧室之时,竟然还传来一句可感其极其愤慨的斥责话:

    “你不要自以为是!不要自己不懂得娱乐文化就来乱讲!!”当更震动的关门声响起时,何以然与高原也更震惊,随后也觉得很是诧异,两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一时,只觉得已无言以对。

    低头沉默了好一会,高原见何以然沉重地抬起头,同时也感受到何以然是用饱含歉意的眼光紧看着自己。

    “我,我没想到她会这样的无礼又无知,我很对不起你。唉——,儿女大了,已很难管教了。能听的,还可以说说,不肯听的,只能在心里对她一直希望着了。”何以然这么说时,似深怀着一些的忧愁与无奈。

    高原听闻后,便心诚意切地表示:

    “嗳,嗳,您别心里不好受。对我来讲,这样的事不算什么。但是,由此可见,你女儿和这本杂志关系很不一般啊。既然如此,我担心的,倒是她思想上受这本杂志的浸染。一个人,她思想感情上的追随,可决定人的灵魂,而怎样的灵魂,又可在选择怎样的价值观上再表现出来,这些道理不用我多讲您也很清楚,因为,我和您在这方面始终是有同感共识的。噢,很想问您,惹您女儿这么生气,我刚才的话哪里讲错了?您直说无妨。”

    “高原,你一点也没错。你讲的,其实也正是我曾经想找机会跟她好好谈谈的。”何以然愁容满面地讲述,“我其实也总想告诉她,良禽择木而棲,源清流长也洁的道理。可是……,可是……,唉……,唉……。”何以然又似是极其无奈地,连连这样的摇头叹息着。

    “何部长,您别焦虑。您女儿也只是发发小公主的任性脾气吧,还不至于本质上会怎么样的。我刚才的话真的没讲错,那,我就安心多了。你是知道我的,我这人,只要是正确,正轨的事,就是说了也不会悔之不及的。”

    接着,在两人又陷于沉默间,高原便自顾地合起双掌,抵颏凝神,再次很生感慨地端详起面前这幅,情景,使他身临清华之境,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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