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并蒂莲_第八章 言为心声相对而出 第一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八章 言为心声相对而出 第一节 (第4/4页)

又令人融于深邃之心的,极可敬仰的画——《月光下的并蒂莲》。

    渐渐地,高原觉得:能清清静静地沉浸、感受、和深思于这样的画意境界里,于人的身心来说,竟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呵!

    很长时间,像是忘乎所以地沉湎于美好画面景象里的高原,不知何时起,总感觉似乎有人在一旁窥视着他,并且又闻到了一阵阵的,浓烈的脂粉香气。瞥眼见,啊,竟然是何霁莲已默默侧站着,她把双臂放在背后,斜着身子,在静候地望着自己,还悄悄地嫣然一笑呢。

    “小何,你好。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你也来坐下吧。”高原一见,边惊奇地说,边赶紧挪了挪身子叫何霁莲坐。

    “喂!我该称你高先生好呢?还是直叫你高原好?”此时,何霁莲完全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说话,变得是非常和气地含笑轻问了,眼神中也多了些亲和力。这下,她在离自己原先坐的椅子边处的一只小凳子上坐下,但距离高原比原先要靠近得多了。

    “不必客气,就叫我高原吧,称先生总显得太严肃,太正经了。”高原,是很愿意能与人随意的往来,自也如此说道。

    “不,我不叫你高先生,也不叫你高原,从今以后,我就叫你高词典。”何霁莲一下又换了一付,心怀叵测样的神情笑着说:“你刚才批评起人来,不是好像有一肚子的学文嘛。讲起来,好像什么都既正确,又权威,还有,好像不容争辩的那种神气,不叫你词典,还叫你什么好啊?!以后再看见你,我就叫你高词典了!哧哧哧哧……。”何霁莲这么说后,把合起的双掌放在小腿中间,似伸懒腰般弯着腰,向脚背直伸下去,同时,别过脸去,背着高原轻轻地,窃窃地抿笑起来。

    “哦,我真没想到,”高原似乎怀着深切的歉意说道,“刚才,我对这本杂志的评论会使你产生那么强烈的反映,但我说的都是实话哦,你不是也要求我,要实话实说的嘛。”

    “爸爸刚才在我屋里训导过我了,说我太无知,太无礼了。他非要我出来向你道歉不可!定要我,向你表示诚恳再诚恳的歉意。我这个人,是会有点任性的脾气,望你能并不介意。爸爸,他现在还在我屋里,呼哧呼哧的气得不得了的呢!今天,他真的是动了感情了。”霁莲转过脸来缓缓地说这些话时,显出了完全是淑女的柔和,甚至,眉间还藏有一丝的娇羞,与刚才的暴怒比,确是判若两人了。

    “刚才,我见你看这幅画都入了神了,是我爷爷画的呀。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霁莲岔开话题地问。

    “这幅画,好就好在,能给予观赏者强烈的感染力。而且越看,越会有身临其境的幻觉,这就是经艺术神韵的深化,而置换出,可夺人心魂的魅力啊。”

    “爷爷说,并蒂莲就是我和我的jiejie呀。”

    “我知道,这我知道。我听你爸爸跟我谈论过。我还在想,你爸爸刚才跟我说,他很想让你能思考思考‘良禽择木而棲,源清流长也洁’那句话的深意呢。”

    一提说起这样的话题,总显得话不投机,何霁莲就低下头沉默不语了。高原也觉,看来,说这样的话如在隔靴搔痒,即不再言叙,于是,随意地再次拿起身边那本杂志来翻看。

    高原在翻看的同时还在思虑着,不觉产生出一种冲动,兴起地指着《文艺长观察》问:

    “小何,尽管你对我刚才的批评很反感,很生气,恕我直说,我还是很想知道,这是本什么样的杂志?你与它有着怎样的关系?当然,你不愿谈也不要紧的,没关系。”

    也许,此刻,何霁莲是感受到了高原的恳切之言,现在她是很愿向他一吐心声的,便舒展开眉眼说道:

    “我与这本杂志的来往时间并不太长,杂志的主编叫巫沼苇,是在一次同事的家庭舞会上跳桑巴舞,我抖肩动作老做不好,他一直非常非常耐心地教我动作要领。事后,他要求留下我的手机号,就此,我们自然算是认识了。我与他们的关系嘛,先是为我们公司在他们的杂志上做广告,后来么……。”

    顺着高原的询问,正待讲述自己与这本杂志的关系时,见父亲正轻轻回坐到沙发上来,霁莲立刻住口,瞥了父亲一眼,是不想再谈论下去了。

    “爸爸,你们继续谈吧,我上网去。”继再略坐一会后,霁莲说着,站起身,仅向高原颔首微笑一下,即径直跨入了自己的卧室,随后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你一定觉得挺纳闷的吧,她为什么要你来评论这本杂志?”何以然一边说,一边拿起自己的茶杯喝起茶来,同时,另一只手,将高原喝的茶杯端起,递到他的手上:

    “刚才,她是这么对我讲的,”何以然向高原解释道,“说是她除了与杂志有不间断的广告关系外,还要发表什么文章,这是我坚决反对的,搞什么炒作之类的事啊!不过她讲决不存在什么炒作。如果,如果,如果真确实不属炒作,高原,我倒也想听听你的意见,或者,在这个方面你能对她有什么帮助。”说这样的话,定是在父亲的心底里头,总冀望着自己的女儿能发生让自己喜出望外的转变,或是新的发展。

    “我粗粗觉得,这本杂志思想价值不怎么样,境界性的欣赏也太低,太劣。”高原坦诚地说道:“另外,我想,她如果真的有志于创作,那还要看是文艺性的,还是理论性的,这是要有相应的不同基础的。”

    “这我倒也很不清楚。噢,算了,我们不谈这个事了。”显然,何以然对此毫无信心,也不想作任何的努力来帮助女儿去做这一方面的发展。说着,便挥了挥手,并伸过手去把摊开在茶机上的一叠资料拿起,翻阅了一下,抽出其中的几页放到高原的面前。

    高原接过何以然递过来的资料继续翻阅,突然他抬眼,直望着何以然问:“今天星期几了?”

    “今天已经是星期二了呀。”何以然也直看着高原答道。

    “好,还来得及。这样吧,我已想好了,到时候,谈体制设想,我就从战略角度,纲举目张地作明快的阐述,以使大家对此能有个深刻的认知。讲机制问题,则从相辅相成层面,作鞭辟入里的辨析,也要让大家在相关问题上有一清二楚的理解,最好还能引起共鸣……。”

    客厅里,投射于门后屋隅地上的光柱,早爬上了高墙壁面的近顶端处,四周,已满是黄昏的景色,然而,何以然与高原,还在低声地促膝而谈,联结着深切的相勉之意,且,心愈切,言愈深,心愈近,情愈浓。原先,沉闷和抑制的境况,此刻,已尽是融合与亲切的气氛,只留宁静与安详的氛围围绕并凝聚在这间客厅里。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