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并蒂莲_第十五章 金玉与泥石的身价问题 第三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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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金玉与泥石的身价问题 第三节 (第1/2页)

    “唉——,叫我再怎么跟你讲才好,才有用呢?唉,唉,你真的要愁死我了!要愁死我了哦!霁莲呀!!”

    在自己卧室的灯下,穿着粉红睡衣,独斜靠于沙发背,将头枕在手臂上的何雨莲,暇思间,一想到昨天,竟然亲眼见到霁莲与人打电话时,那粗俗,低下的言词;轻飘,浮夸的神情;势利,贪婪的所求;放纵、恣意的心理;以及贫乏,苍白的思想,为她这样的,对人的品质不可思议,对人的求知不可向迩的展现,尤其是,家境,怎容得如此这般的品性,于是,心情是久久不能平静得下来。想着想着,竟会情不自禁,并不由自主地重拍一下沙发,心绪,显得极其的不可自制。

    在甚觉难抑焦虑,且感无助无奈而一筹莫展间,于连连的叹息声之中,雨莲随意地举目望向前面书桌上的,那盆葱葱茏茏的文竹。当眼光,再落定到紧挨在文竹一旁,置于木架上的,印有岳阳楼楼景的瓷盆,她的目光变得被完全吸引住而凝视着它好久,好久。

    这是高原送的,虽没有说过,他送这个瓷盆有着什么样的含义,或者祝愿,但特意挑选岳阳楼的画面,好像是思考过,一定要与自己的职业相关的吧。由此,在自己的內心深处,是总把它当作金盆,玉盘,甚而至于比金玉还要高贵得多的珍品,天天在深情着意地瞩目着的。自住院其间,高原在病床旁讲起怎么写好论文的那一晚,尤其是第二次,第三次来,他每次来医院,都总能使自己的思想,在许多问题许多时空上产生许多的贯穿,要是霁莲能受到他渊博知识,思维习惯,高雅情cao上的深刻启示,良好的引导,也一定会成为明辨是非,日新月异的人吧。如此思来想去,雨莲渐生出一个心愿,继而还下定了一个决心,经再一番的心向往之,情随事迁,何雨莲才终于从沙发面上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喂,是高原吗?你好!你好!我是何雨莲哎。你好,你好。你在休息吗?不知我现在来打扰你一下行不行?那好,谢谢你了。噢——,谢谢你,谢谢你,出院到现在我身体一直都很好,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手臂上的刀伤也没什么问题。真多谢你对我多次的关心,只是为那篇论文发生的事,确实叫我不得不感到十分的苦恼。是呀,是呀。唔,现在我打电话嘛——,不不不,不为论文,不是为论文,很冒昧,是我想知道,你看了我meimei在我出院那天给你的那本杂志,对对对,就是那本叫〈文艺长观察〉的,尤其是她推荐自己写的那篇文章,你阅读后是怎么认为的?是的,是的。是的,是的。唔,唔,是的。是的呀,我也是这么感觉,这么认为的呀!那怎么办好呢?好好,我非常赞同我们一起来和她谈谈,聊聊。当然当然,不要上课,不要居高临下,不要太严肃,不然,还没切入正题,她倒先已经抵触地反感起来了,这样,从一开始起就远离效果了。哎,哎,是是是,是是是,是的,是的,大家就这么说说笑笑的,自自然然的。是的,是的,我也不想仅谈一次话,就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固定思维。好的好的,如果在你的帮助中,她最终能改变一点狭隘的人生观,那我,我这个做jiejie的,真不知要怎么高兴,怎么好好感激感激你的呢!!真的,真的,这真是我的肺腑之言。噢——,你想这么安排?可以,可以的呀。好的呀!那好的呀,那好,那这事就这么定了吧。”言语至此,雨莲忽生起一种由心而出的感怀,她略微迟疑了一下,按下一点激起的心绪,才继续说道,“唔——,另外,另外,小高啊,我也想多知道一些你的生活情况。小高,我爸爸mama一直在说,你一个人生活得挺寂寞的,他们也一直在关心你,爱护你,你能改变孤苦伶仃的生活,这是我们一家人对你最衷心的祈愿。是的,是的,这也是我在最衷心地祝福你的。好好好,好的。只不过今晚,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好的,好的,祝你晚安。再见,再见,再见了。再次,由衷的祝你一切都好。”

    啊——,说真实的哦,何雨莲关心高原生活的那几句话,确全是出于她自己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只不过是借着父母的口舌来倾诉自己的心意罢了。放下手机,她甚感自己心情一下比原先,好像要好得多了!因为开始觉得有了方向,有了希望,是霁莲的,也是自己的。

    继续将身体倾靠到沙发背上,何雨莲长长地舒了口气,当目光随意穿过卧室,投放到外间的,灯影暗淡的客厅里,何雨莲的眼神又停留于,挂在墙上的爷爷的画——《月光下的并蒂莲》上,并再次深切感慨地想:爷爷为什么要画月光下的并蒂莲呢?记得爸爸说过……。

    “哎,姐啊,你知不知道,爷爷的那幅画,在市场里是很值钱很值钱的呀!”突然,霁莲的这句话,又在雨莲的思想意识中跳了出来,于是,立刻,她又非常的不安,且焦虑起来。

    “唉——,唉——,真是的!难道她还在打这幅画的什么主意?!”这一心思再次盘踞在雨莲的头脑里时,她的眉眼之间,即又起了一片的愁云……。

    `

    这已是那夜,何雨莲向高原打了那个电话后过了一个星期的事:

    坐于卧室小梳妆台前的何霁莲,在将自己精心打扮好后,还在一遍又一遍对着镜子细细审视着自己的容貌,同时,一次又一次地启口催问何雨莲:

    “姐,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走了吧?”

    “是差不多了,我早在等侯你了。好,我们就走吧。”何雨莲说时,从沙发上拎起整理好的米色挎包后,随之背上了肩,再跨步到卧室的门边,等着霁莲站起身来就好一起走。

    今天早晨,姐妹俩心情甚是高兴,愉悦。穿着相同的一身藕白的短袖长裙,腰系着也是藕白色,但镶了金丝边的腰带。为便于行走或备登高,脚上穿着一样的,浅紫色为底,面上,艺术地镶嵌了深紫细线与一朵深紫色小花作装饰的,漂亮的皮面软底鞋。但不同的是,霁莲还戴了一顶亚麻色精编草帽。草帽上勒着一圈蓝绸带,并辍着一朵精致的粉红小花,看去,是那样的时髦、浪漫、雅致而又生情趣。雨莲却不愿戴这样的草帽,说是,不喜欢,也不习惯过于的时髦和浪漫。

    姐妹俩是乘地铁来的。走出地铁站,霁莲就亲切携着雨莲的手臂,扬起的眉毛间显出一付识破天机的得意神情,戏笑地悄悄的问:

    “哎,姐,今天怎么会想到和高原一起来游园的呢?大概,是你怕和他单独见面,就把我拖来开个头吧?是么?是么?你说呀,你说呀!是么?”

    “嗳,就依你说的认为吧。反正我是很愿跟他多谈谈,多交流交流的。我想,你也会很愿意的,是吗?”

    “是呀,是呀,我觉得他很有学问,所以,我总叫他高辞典的呀。”忽然,霁莲的头脑里产生出一种的联想,就问:

    “哎,姐,男人称什么心里话都可对她说,什么心情都能向她表露的女人,叫作‘红颜知己’,那你讲,对女人来讲,象高原这样的人,他是你的什么颜色的知己呢?”

    “我也不知道。”在作答这样的问话时,雨莲微低下头,脸上暗暗升起一点羞涩之意,忽又抬头直望着霁莲,含笑地说道,“你既然叫他‘高辞典’,那么辞典是什么颜色就叫什么颜色的知己吧。”

    “哎嗨,这倒也真有趣。那辞典的颜色很多,怎么叫?不管了,就叫他橙面知己,或者白面知己,蓝面知己,还是黄面知己的好呢?哎,不好,不好,都不好,总觉得没有比,叫红颜知己那么贴切,那么温馨,又有雅意和情趣。”

    霁莲对雨莲正嬉笑地说时,抬头看,已快到了紫竹园的门首。因很显眼,早见到她们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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