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并蒂莲_第十五章金玉与泥石的身价问题第三节的继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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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金玉与泥石的身价问题第三节的继续 (第2/3页)

和异端在问。

    见霁莲能这么问,雨莲心里更是惊喜不已,这不说明她有了萌生新思考的意识!尽管看得出,是带着她的疑窦和异端在问,但这可能是突破蒙昧的起步,也许,更是跨向领悟的一大步哦!

    “有位诗人写得好,”回答霁莲这样的问,高原是情真意切的:“诗中说,‘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那什么人死了,却还依然活着呢?我认为:是那些追求荣誉的人和追求真理的人,而绝不可能是追求一己私利的人。任何一味追求一己私利的利益追求者,我敢说,他就是诗人所指的,活着也如同死了的一样,因为,他做高尚人的灵魂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他的,没有吐故纳新功能的面具和躯壳。我想:一切追求高尚,追求艺术的人,也自是追求荣誉的人;一切追求科学,追求创造的人,也自是追求真理的人,而追求高尚、追求艺术、追求科学、追求创造的人,他们努力后的成就,贡献给社会的,是促使社会的进步,甚至于是历史性的进步。而他们自己,就是死了,但灵魂却还活在进步了的社会之中。能够这么看的话,小何,我们是否可以一起来思考,该怎么正确认识你所谓的,‘虽说,人各有追求的目标,但最终不都还是要归结到谋财求富这一步上来的’这一想法呢……。”

    霁莲与雨莲就这么听着高原侃侃而谈,就这样的和他一起,自然地走过了宽阔的大草坪,转眼又来到了《紫竹园》里的《花艺苑》区。

    不觉,三人与一些游客,已漫步到,用竹篱笆围作园艺胜景区的一角,刚拐弯,忽见开阔处,又见到一地的盆花和一片的地栽花。

    霁莲见,一下子闪出那么多好看的花来,兴致倍高地拉着雨莲,步入花丛里,蹲下放眼望,便看到,盆花们个个昂首,迎着明媚的阳光含妍盛开。或深紫、或粉红、或嫩黄、或淡蓝、或洁白……。此刻,姐妹俩深觉得——阳光中,满目的熠熠光彩一时真像梦幻般地在自己的四周连连闪烁。

    于层层的斑斓间,何霁莲第一次,是那么真切地感受到从没如此见过的自然色彩的美,竟也能这般地使人兴奋不已,还平添起孩子般的欢乐,不禁赞美道:

    “呵!姐,这些花开得真是好啊!是我从没感觉到的诺!”

    高原站在团团花丛之外,瞧着她们姐妹俩,忽生比拟地笑说道:

    “啊——,在我这里看你们俩,被一阵一阵的五颜六色紧紧包围着,簇拥着,你们姐妹俩就像是花蕊一样的啦!”

    雨莲在,再回看面前这些花朵时,以为高原所讲的充满浪漫色彩的话,令一种绝妙的意境美,从花丛中渐渐升起,并在眼前荡漾开去,留下的是,无穷的对美的种种动情的感受。

    “我知道的诺,这是月季花。这是美人蕉。这是倒挂金钟。”

    “这种在绿色总苞内只开一朵花,又无花瓣的叫紫茉莉。”

    “这是杜鹃花。唐朝诗人成彦雄的诗,‘杜鹃花与鸟,怨艳两何赊;疑是口中血,滴成枝上花。’说的就是这种花吔。”

    “这叫山茶花,开花期很长,花的色彩也很艳丽,品种也很多。记得散文家杨朔,在他写的〈茶花赋〉里谈到,茶花有叫大玛瑙的、雪狮子的、还有叫大紫袍和童子面的。这是雪狮子,这大概就是童子面了吧。”

    面对着花团锦簇的展花,及艳丽夺目的光彩,三人一起在指点,并在各自抒发着深切的感叹和联想。

    “这是凤仙花,又叫小桃红,以前,人家都拿它的花瓣来涂指甲的。”

    听高原所言,何霁莲似乎是别有心意地问:“现在的人为什么不用它来涂指甲了呢?”说着,伸出自己的指甲展现在高原的面前。

    “你看你,在指甲上已经粘贴了这么好看的美甲,还肯再拿这种花来涂抹的吗?”何雨莲说着拿起霁莲的手腕,指着她手指上的艳丽美甲给高原看,并加上一句:“你还肯让那朵‘鸠’来占据你指头上的这个‘鹊巢’的吗?”

    “嗨嗨嗨……。”何雨莲的话说得三人一起都笑了。

    他们三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花艺苑里走走看看,说说笑笑,渐渐在《花艺苑》中转了一圈,怀着美不胜收,悠然而得的意趣,慢慢走出了苑区。

    别离苑区,三人继续漫步而行,不一会,来到了名为《清漪塘》的湖岸边。何雨莲依然双手一上一下地握着肩上的包带,并立足欣赏起倒映在清水面上的山影,及与山影一起在水面上漾动着的,附在山上的,树的墨印及亭的变幻。高原,也许想起儿时的情趣,去捡来几块石片向湖面上削去,同时数着石片能在水面上飞跃几下,击起多少的水花。飞跃四下的有三次,飞跃五下的只有一次,为此三人还一起欢呼起来。于是霁莲也学高原的样,捡起石片,临湖飞削起来,但她削的石片是连跳跃一下都没有过。在再也找不到身后的,散布于树根边的石片后,三人才沿着《清漪塘》慢悠悠地,东张张西望望的兜了一圈。

    三人离开了湖边,继而踏在了茂盛及茸茸的草地上。此时的高原,低沉着头,紧瞧着脚下的草地走着,走着,不知为什么,一下显得很沉闷地走着。他一直看着草地,始终默默无语,突然,许是触景生情,或为有感而发,他竟又猛的高昂起头,直冲着蓝天,十分感慨地轻声咏叹:

    “有的人,情愿作野草,等着地下的火烧。”说了这一句,稍稍停顿了一下,高原随即仍以真切的神情,发出深切的颂咏:“只要春风吹到的地方,又到处是青青的野草。”

    高原突然这么怀有情感地咏叹,使姐妹俩有点吃惊地一起注目地望着他。但雨莲很快就很明白,这是高原一下沉浸于,因内心积聚着的深恶痛绝,而情不自禁地在满腔诉说。爸爸和他,在这次创立创新型企业过程中有过的遭遇和打击,为此,他内心一直是很压抑,极苦闷的,这是自己所知道的,是能感同身受的,于是,自也可联想得到高原此刻所发出的情绪所向,但,心里真想待机好好的宽慰宽慰他。

    而何霁莲,她一面,下意识地把手中的草帽弄得团团转,一面将有点冷峻神情的眼睛,盯着高原看,并笑问起来:

    “小高,你的这两句,也是你刚才讲的那首诗里的吧?是吗?”

    “是的,我很喜爱这首诗中的这两句。因为,我对野草下的大地,大地下的泥石,有着我自己的理解和情思。”高原说时,目光平视着前方。

    “这,我就听不懂了,谁都不会为,大地下的烂泥巴和到处都有的硬石头感到缺乏理解的?你却,还有什么情思呢!真是稀奇古怪的想法呵,嗨嗨嗨嗨……。”

    在何霁莲的心里,虽一直觉得高原很有学问,但又认为,他有时也会别出心裁得很可笑,便也就自然地因感成言,言由口出,并不禁冷冷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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