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劫重生_史上最惨烈的安第斯山难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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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上最惨烈的安第斯山难 (第1/5页)

    一,苏醒

    在最初的几个小时里,什么感觉都没有,没有恐惧、悲哀、思想或记忆,只有黑暗和绝对的宁静。接着阳光出现,淡薄的光线把我惊醒,我像刚刚俘上水面的潜水员,意识开始慢慢恢复;我听到声音,周围开始有了响动,但只能看到黑黑的轮廓。然后,恍惚中,觉得有个阴影在我眼前漂浮。“纳多,你能听见我吗?你还好吗?”

    我呆呆地集中视线,阴影聚焦成了一张面孔。黑的头发,深棕色的眼睛流露着仁慈,这个人认识我。

    “嘿,纳多,醒醒!”

    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头疼的这么厉害?我想问话,却说不出一个单词。我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摸了摸头。头发上有崎岖不平的东西,凝结的些块?破裂的头骨?轻轻的一按我感觉像摸到了海绵。我的胃一阵痉挛,意识到,我正把破碎的头盖骨挤向我的大脑。

    “他醒了吗?他听的到吗?”

    “说点什么,纳多!”

    “不要放弃,纳多。我们在跟你在一起。醒醒!”

    我竭尽全力只能发出像蚊子一样的声音。接着有人凑到我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我。

    “纳多,我们坠机了。飞机坠毁了。我们掉到了山上。”

    “你明白吗,纳多?”

    整整两天,我一直在昏迷之中,醒来却面对一个噩梦。1972年10月13日,星期五,我们乘坐的飞机撞到了安第斯山的某条山脊,坠毁在一座荒芜的冰川上。这架Fairchild双引擎涡轮螺旋桨飞机是我们的橄榄球队从乌拉圭蒙得维的亚的老基督徒队租借的,我们本打算去智利圣地亚哥参加一场表演赛。飞机上一共45人。包括机组人员,球队支持者,橄榄球队全部球员,我们中大多数人还是教会学校的孩子时就开始一起踢球。现在只有28人幸存。我的两个最好的朋友玛格里和阿巴尔都死了。更糟糕的是,我的母亲尤金尼亚和我19岁的meimei苏西也在飞机上;现在我的头摔破了,得知我的母亲未能活下来,苏西也奄奄一息,我们一群涉世不深的年轻人,迷失荒野,饥饿,重伤,天寒地动。我确信,自己必死无疑。

    回想起来,我不知道那一连串的打击为什么没有摧毁我。悲哀,惊慌突然拽住了我的心脏,我担心自己要发疯了,如此清醒,冷静,好象是飘进我耳朵的声音。他告诉我,不要哭。眼泪浪费眼份。你要生存下去,你需要盐。

    二,死亡:

    如此的冷静,还有那个冷静得无情的声音让我自己都觉得吃惊。不要为母亲的死哭泣?我被捆在雪山上;我的meimei正在死去;我的头盖骨摔破了!我不应该哭?

    在最初的几天,我几乎寸步不离的呆在meimei身边,搓他冰冻的手脚,跟他说话,把融化的冰水滴到她的嘴唇上。我不知道,她是否清醒,知道我陪在她的身边。

    “别担心,”我常对她说,“他们会找到我们的,会把我们带回家。”

    这时,我多么需要我父亲的力量。塞勒。帕拉度是一个实际的人,白手起家建立了一个五金连锁店,使一家人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而我曾经认为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我知道,他不会容忍虚假的希望。坠机事故中幸村?在雪山上?冬季?不可能。我似乎清楚的看到他躺在蒙得维的亚的家里的床上,被难以想象的巨大伤痛击倒了,我为他心碎。

    “我还活着,”我轻轻的对他说“还活着。”

    第8天下午,我躺在苏西身边,让她的头枕在我的手臂上,突然感到变化;忧虑从她脸上消失。她的身体不再紧张。紧接着她的呼吸停止了,身体凝固。

    “苏西?”我苦喊着,“哦,上帝,苏西,求你,不!“

    我跪下来,开始给她做口对口呼吸。我并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已经不顾一切了。最后,我筋疲力尽,跌坐在地上,其他人也尝试给她做人工呼吸,可是没有用——她走了。我整晚抱着她。早上,我八她埋葬了,埋在我母亲身边的雪里。

    我从未感觉到如此孤寂。我22岁,母亲死了,meimei也死了,最好的朋友也死了。剩下的几乎全是21岁的大男孩。看着冷漠的雪山,我再次觉得必死无疑。可是,我又想到了我的父亲。看着远处崎岖陡峭的山脊,觉得父亲的爱好象一条生命线牵动着我。我会回家的,我向他起誓。我保证,我不会死在这里!

    三。绝境

    最初的撞击撞掉了机翼和机尾,机身掉在一座陡峭的冰川的东坡。只有朝着东方才能看到远处。北面南面,西面都被耸立的山峰挡住了视线,我们就好象钓进了一个巨大的古罗马斗兽场,只知道是在安第斯山上————后来我们知道,坠落的地点位于海拔3600米,我们必须努力扬头才能看到峰顶。

    我们希望知道确切位置,可是,唯一的线索是副驾驶临死前留下的一句话:”我们飞过了Curico."Curico位于圣地亚哥以南160公里——这意味着,我们靠近安第斯山西麓的丘陵地带。我们推测,位于西面的巨大山脊是安第斯向智利草原过渡的最后高峰。“西边就是智利。”这句话成了支撑我的咒语。

    但是,首先,我们必须设法活下去.假如没有球队队长马塞罗.佩雷兹,我们恐怕连一个晚上也撑不下去.妈塞罗打边锋的位置-----------速度快,勇敢,是能够托付性命的领导者.坠机后,幸存者还沉浸在震惊和迷惘中,马塞罗已经把未受伤者组织成搜救队,去帮助那些仍旧困在座位上,飞机残骸里的伤者.罗伯托.坎内萨和古斯塔夫正好就读于医学院.他们尽力照顾伤者.一条1.8米长的钢管插进了球员恩里克.普拉特罗的腹部.当古斯塔夫拉出钢管时,几英尺内脏也拉了出来,坚强的恩里克一转身就立刻开始帮助他人.

    夜幕降临,马塞罗的临时墙壁使我们没被冻僵.但是度过寒冷的夜晚仍然比较艰难.我们有打火机,很容易点火,但却没有可以燃烧的材料.把随身携带的7500美圆全部烧掉了,找到一些碎木片,足够燃两三堆小火.但是短暂的温暖过后,觉得更冷了.夜晚温度降到零下30华氏.我们挤靠在一起.我尽量把头凑近躺在身边的人的脸,只是为了感受他呼出的一点热气.

    多数时候,我们是一个团结的小组,紧紧抓住一个希望------救援者会找到我们.我们只需要坚持下去.

    四,饥饿:

    第一周结束时,仍然没有盼来救援者的影子.我们开始解决最紧迫的问题.罗伯托用飞机座椅的尼龙套子为重伤者做成临时吊床和毯子.喝水不成问题,到处都是雪,但是我们开始饿的头晕眼花.马塞罗已经搜出行李箱里所有能吃的东西.只有几条巧克力,一些零食,一些葡萄酒.第二天,他开始定量分配食物.每一餐不过是一块巧克力或一勺果酱,用一口葡萄酒冲下肚,完全不能解决饥饿问题,只是这种进餐方式多少给了我们一点力量.

    一天早上,我站在机身外,看着手掌上一粒裹着巧克力的花生.这将是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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