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天代慈禧_第三十六节 在世诸葛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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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节 在世诸葛亮 (第1/2页)

    但在各省之中,因此给曾国藩拍电报来发牢sao提意见的人也不少。首先是纪泽称为“徐世叔”的徐寿来了几封电报说,这几天江南制造总局快不能维持运转了,因为雇员们纷纷请假,都要到京城去考洋学状元。这几十上百人一走,一来一回在路上个把月,总局本年度枪炮零件的出产量就要减少一成以上,到底应该如何应对。

    马尾造船厂也如此,大家都丢开手头的螺丝零件,一个个呼朋唤友,整衣换鞋,准备结伴赶考。

    左总棠接到马尾拍来的电报,气得立即大叫大骂,骂曾国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为自己出风头,设立什么“洋学状元”。即使是为鼓励洋务,这“洋学状元”,难道也象八股文状元那样,是能拎着一袋书就来京城赶考的吗?

    本想立即吩咐“看轿”,赶到曾府,象当年曾国藩抛下湘军水师缩回老家给他老爷子守灵时那样,将他痛骂一顿。总算他吸取了从前得罪了郭嵩焘,到现在还没有修好的教训,好不容易才忍住了。

    除了如今马尾为“洋学状元”而一团混乱之外,左总棠还为很多事情,想痛骂曾国藩。这么些年总是他带着他那群饭桶幕僚和弟弟们出尽风头,到现在也如此。本来不做封疆大臣了,到京城里总没有什么玩头了吧?谁知道他又弄了个同文馆,还搞得风风火火。

    左总棠从上次选拔生员的过程当中,悟出自己完全可以甩开同文馆,到福建办学。既然从同文馆讨要生员,福建水师同样要支付相应的费用,那他何必去要?他左总棠自己也能办学堂,凡曾国藩能做到的事情,他也能做到,马尾太偏,那就定到福州,洋人他也同样能请到。

    所以在他刚刚扳回一城,自认为打了个平局的时候,曾国藩又提出设立“洋学状元”,简直就是在给他下战书。

    这让他气愤难平,难道除了“洋学状元”,还有什么状元好让他左某人也去向太后提议来设立?

    话说回来,其实他左宗棠争强好胜,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年轻时对他赏识有加的几位前辈,比如陶澎,更比如林则徐。是他,而不是曾国藩,当年被林则徐林大人誉为“非常之才”“绝世奇才”;如果他竟然混得比无名小子曾国藩还差,怎么对得起老前辈的识人巨眼?

    想起当年见到林大人的情景,就仿佛还在昨天,他当时急欲上船见林大人一面,却被“狗眼看人低”的码头巡查指为“闲杂人等”,故意抽掉了船和码头之间的踏板来为难他。结果左宗棠就直接跃入了江中,游向林大人的船只。

    上船之后,林大人却是和颜悦色,一点也没有架子,把自己的干衣服拿给他换。因为换下的衣服一时干不了,更得以如自己所愿,移舟僻静之处,竟夕长谈。

    正在重温和林大人的夜谈,门房来报:“东书房的郭老爷到了。”

    这是前几天约好的赔罪之宴,不知不觉,天色已晚,竟然已经到晚饭时间了。左宗棠急忙说“快请”,一面起身迎接。

    假使郭嵩焘仍旧蛰居湖南老家,这次赔罪并不一定能成功;但是人性就是如此,失意时不容易原谅他人,而运气好到“扳回了本”的时候,就不同了。

    而郭嵩焘此时正是这样一个好运的人,从戴罪到开复,从正二品到正一品,不过两三个月时间,所以也就将从前失意的一节,轻轻地翻过了。

    同朝为官,当真要完全避开,彼此不打交道,毕竟也困难,何况对方是来头不小的闽浙总督。此外,郭嵩焘从前未经挫折之前,本来就喜好结交朋友,以前象曾国藩、刘蓉、左宗堂这些人,就是经他介绍后彼此相识的。

    只是他见识太过卓异,为人处世之道,特别是对于洋人洋事的观点,常常为世人所不容。以致于和别人,常常前一天是深交密友,后一天却至反目成仇。就是从前出使英国时做他副使的刘锡鸿,原来也是他在广东任巡抚时的副手,不料到了英国,便因观点意见每每不同,而互生嫌隙,进而相互诋毁攻击。当然,刘锡鸿本来就是个小人,这不能不怪郭嵩焘识人太浅。

    怪的是郭嵩焘这一次走运,也许因为心里头藏着些后悔,也许因为自己的运气也不差,左宗棠心底竟然也不嫉妒他。

    到底是多年故交,一方诚心赔罪,另一方也明白以后免不了多打交道,所以虽然做不到象从前“肝胆相照,两肋插刀”,几巡酒过后,至少表面交谈应对,也就若无其事了。

    略略叙了些闲话,谈了些外孙孙子的情况,毕竟同朝做官,又说到朝廷新近发生的大事上来。这其中,因为太后曾经许诺把六十五万赃银子拨给福建水师,左宗棠自然念念不忘。

    “筠仙,这熏鸭不错,我特意叫湖南菜馆送来的…意大利人的事情,如今是否已经了局?”左宗棠吃完一块熏鸭,问道。

    郭嵩焘叹口气,答道:“郑大人去查过了,分明是洋人在使诈,六十五万两金银铸成了杯盘碗碟,不知藏到了哪里,却故意拿另外一批金银碗碟放在那里,诱我们上当。”

    左宗棠连声叫道:“有这种事情?有这种事情?”

    郭嵩焘点头无语。

    左宗棠又喝了口酒,说道:“郑大人也是湖南出身,我将他一块请来,‘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一同商议商议,如何?”

    正是郑郭二人都彷徨无计之时,左宗棠既有此议,郭嵩焘自然不便反对。

    不过他知道,左宗棠一向自比诸葛亮,给人家去信的落款也都是“今亮”--今世诸葛亮,也许因为今天赔罪之宴,才勉强说的‘三个臭皮匠’,其实是在说一个诸葛亮、两个臭皮匠。此时正在为此事抓耳挠腮之际,也就懒得计较了。

    郑敦谨正在家中,听家人说“左大人派人来请”,莫名其妙,自己和他没有深交,不知道为什么来请。不过封疆的督抚,照例得罪不起,一出京城,说不定哪天就踏上人家的地盘,到时侯“县官不如现管”,碰到什么事情,还要仰仗他人。何况左宗棠又是湖南、乃至全大清朝都有名的难缠之人,出名的“骡子”,不敷衍他,轻则背地里一顿臭骂,更不要说还可能当面大骂得难听了。

    所以他立即更衣出门,到了左宗棠行营后听到郭嵩焘也在,就约略知道是为什么事情了。

    左宗棠早已又命重整宴席,添了京城最地道的湖南菜馆的水煮黄鳝、熏腊rou、辣子鸡、红煨牛尾。等郑敦谨到了,三人入座,叙了寒温,左宗棠就开门见山道:“郑大人,我听说意大利人狡诈多端,因此想和二位商议商议。先想问,既然那姓马的还在刑部手里,怎么不敲打敲打,好让意大利人知趣些?”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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