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宴射玉津园(七) (第2/2页)
,经常毒虫野兽侵袭,你现在半点身手也无,若是伤到了,可怎么好?” 眼见他一时半会没有离去的意思,而我现下这副赤身显然也不是与他打持久战的形容,遂抚了抚胸口,端平心神道:“臣妾的暑气已经去的差不多了,这就准备回去,官家可否避一避,待臣妾穿戴整齐了,再做打算?” 他初始楞了一下,随即道:“好。” 我吁了口气,待他转过身去,便拨开水往前凫去。可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身子竟软绵绵的使不上劲,扑腾了两下居然直直滑入泉水深处,眼见水就要没顶,旁边忽然扑通一声,赵匡胤已跳了进来,抱住我赤滑光溜的身体,凫向岸边。 呵,我这张薄脸,怕是要给羞愧烧透了。 才将上岸,远处就是一声侍卫呼喊,显见赵匡胤方才动作不小,可怜我衣服还没来得及披上,就让他怀揣着一闪躲进了旁侧的石窟里。 几尺见方的小天地,正好容纳我二人蜷缩在一起。 胡乱将他顺带捎来的裙子裹上,只是薄薄一层刚刚沾了我湿漉漉的身体,顷刻就服帖的将我曲线暴露无遗,那若隐若现的肌肤当真比一丝不挂时还要让人忧愁。好在窟里视线封闭,只投进来一道月光,他又拧着脖子将我侧身抱着,便也多多少少化解了些尴尬。 侍卫脚步越来越近,在泉边绕了半天,火把的光线不时闪进来,照的我一阵心悸。所幸他们寻了半天,终归没有靠近这里,叫嚷了一会儿便又朝着远处去了。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离赵匡胤的身子也离的远了些。幽幽月光下他的面庞泛着些青色,却格外好看,那被我头发浸湿的一侧脸颊还有几粒水珠沾在上面,我愣了愣,也不知是酒能壮人胆,还是黑夜实在太能催使人,竟抬了袖子朝他拂去。
只是才到半路,就被他当空执了下来,反握在手中,黑瞳瞳的眼睛里一丝浅显的笑意:“你要做什么?明明不胜酒力,竟还敢一人端了壶酒在水里吃,就不怕醉倒了那一身尴尬被人瞧见么?” 他不提也罢,这一提让我才压下去的羞怍腾一下又全跑了出来,连脖子都烧的guntang,狡辩道:“却不是没被人发现么,再说,再说臣妾也只是有些晕而已,还不至于醉的人事不知的。” 他嘴角挑起来:“是么,那朕呢?” 我心中一叹,赵匡胤你是存心掀我台的!遂一狠心,厚着脸皮道:“算起来臣妾不是没被官家看过,如今多看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又一咬牙:“官家久在树上,见臣妾也不早早吱声,特不厚道了些。” 他握我的手更紧:“朕本在这树上想事,谁知你突然跑来,却还要怪朕不早些知会你一声,嗯,你倒是强词夺理,强夺的真正过了些。” 我似喉咙口卡着一枚生蛋,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呆呆看着他,半晌,又冷不防被他一把拉入怀中,听得他靠在耳边低低道:“如今谁还能让朕的心这样静,便只有你了。” 我僵着身体怔了怔,道:“臣妾不大明白官家意指的是什么?” 他答非所问:“那日坠马,你可曾怨朕?” 我心中一凛,也不觉得湿衣粘在身上颇有些难受,道:“说实话,的确怨过。可怨了又能怎样,官家对萼贵妃一往情深,何况臣妾最终也无大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臣妾知道官家是为了这**安宁着想的。” 头顶传来他的一声叹息,须臾,才听见他又说道:“阿笙,若我说我由始至终,心中都只你一人,你信么?” 我私下抖了抖,此等情话,可是那古往今来男女恋爱传播最广收益最高的一句,但凡其中一人撂下此句,另外那个心底必是掀起一番惊涛骇浪,从此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两相不误。然我若是不知孝明此人,今夜许会信他一信,但自孝明之事在我脑中扎根,便是再也听不进去他那堂皇冠冕的说辞了。 遂轻笑一声,端平了声音道:“官家说笑了,臣妾何德何能,竟承官家这样垂爱!况且臣妾并不想一人占着官家,萼贵妃也好,沈婕妤也罢,这**里的妃嫔岂止一二,如若都为了臣妾而错失恩宠,那臣妾的罪孽,便甚为深重了。” 环着我的那具身子震了震,一只手轻轻抚上我的胸口,而后才道:“你是怕担不起那罪责,还是这里根本就从未将朕真正放进去?” 我楞着没说话,他又接着道:“阿笙,你到底有没有真正爱过一个人?”顿了顿:“若是没有,恐你此生都不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 石窟里凉意渐渐四起,我身上的裙子又半湿不干,那酒精蓄在身体里越久越上头,我靠在他怀里渐渐有些难受,听得他这样讲,只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官家说什么便是什么罢,”还想再说两句的,却不料眼皮一沉,竟生生倒了过去。 赵匡胤靠在石壁上思想良久,才终是起身抱着怀中的那个女子沉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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