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洗牌二 (第2/2页)
具备再生的可能性。所以她是爱新觉罗家在康熙这一辈难得地能掌控前院的女人之一。侦察太医院她也是主事者之一,宫里哪个太医是偏向谁的,他们之间的联系是什么?关系怎么样?她这里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当十一阿哥看过诊,太医就摔断腿之后,裕亲王福晋立马就闻到了一股久违的宫廷“死孩子”的味道。 宜妃的聪明与傻就在于此。她聪明在于每一次都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果断凌厉地出手,凭借着简单却又狠辣的方法一次次成功。傻当然是因为明知道皇帝对**有着超凡的控制力,却也依然打算动手。 只是这一次裕亲王福晋把这个消息记录下来之后,就给太子妃的妈传了信息:“十一阿哥或有不妥,这股脏水不知道会泼到你女儿身上否?” 不得不说,裕亲王福晋是欣赏小太子妃的。这种欣赏不是说长辈颇为欣慰地看到一个成才的后辈,而是欣赏着丫头小小年纪就能打脸康熙。 皇帝真的想让他的妃嫔们低太子妃一头吗?满朝有见识地文武听到太子,第一感觉就是太子地位不稳。因为太子全赖两点:皇后所出、皇帝宠爱。前者给他一个猪队友索额图,后者更是虚无缥缈无所适从。可就算太子没有这个猪队友,皇后所出这一条也是虚无缥缈的理由,皇后又不在了。妃的儿子和嫔的儿子尚且有很大不同,到太子这里,整个**都没有人在意。
太子妃只一个不行礼,就定了一个尊崇。有谁能提出质疑?满朝上下都知道,太子妃只给贵妃行了半礼,可又有谁提出弹劾了,连皇帝自己也只能骂太子奢侈来出气。可无疑,太子的高地位性却在无形中加强了。皇帝要是不立皇贵妃、不立皇后,那么就没有人能尊贵过太子。 这也就是说,太子自己不做死,他大概就很稳当了。 太子妃不向妃行礼,只是正妻的孩子不向小妾行礼。这当然也跟清的**的礼仪基础有关。到康熙朝确定这一套妃嫔制度,贵妃勉强算个侧妻,皇贵妃能算个平妻。这里头本身用的却是魏晋南北朝的礼法。而这套礼法本身却不是跟儒家尤其是朱子之后的儒家有关,它的根本思维是诸侯割据,士庶有别。 所以,太子妃这么做,跟她男人是不是太子无关。就是胤礽不是太子,在没有太子的情况下,她也能不向皇妃行礼。 可是就在大家都知道皇帝要冷一冷太子妃的时候,太子这边事故频发。于是太子妃的行为就更被合理化了。而太子的宠爱在这种关键时候也帮助太子妃拿到了一定的宫权。这中间的一环扣一环,不能不说是一串意外的组合,但决定最终能谋下如此大的利益——太子一家在**分庭别理,另出一系,与宫妃并驾齐驱的基础却是太子妃的第一次亮相。 仅凭这一点,裕亲王福晋就不愿自己家孩子早早地在康熙面前折了下去。 当然,裕亲王也要把这个太医的一行报给他弟弟的。皇帝在裕亲王的太医侦测队里肯定有人,仅就消息本身而言,裕亲王报不报区别不大。可是就态度来说,裕亲王还是要强调的。他不想被秋后算账。 因为皇帝这会儿正全神贯注地研究怎么杀葛尔丹,他还在考虑是不是亲自追击,顺手再把蒙古捋一遍。实在没空关注一个哭闹小孩儿,尤其是“母壮”的小孩。 回到葛尔丹这里,皇帝是越想越不甘心,出动三路几十万大军,还让葛尔丹跑了,他觉得斩草不除根,实为大忌。况且他对葛尔丹有一点瑜亮情结。葛尔丹是幼子,十几岁继承的时候,是刚刚脱了僧袍的小喇嘛,可就靠着被哥哥们剥削几乎殆尽的一点小部落统一了天山北路,后来一路打二十来岁就统一天山南路。漠北蒙古和漠西蒙古都是有名的彪悍,打服了的部落还是有很多人想跟着葛尔丹恢复成吉思汗的光辉的。 不趁着他病,要他命。难到还要等他缓过来,反咬一口吗?皇帝的这种心情反反复复,行为上就更反复了。本来召费扬古回京的,结果半道上又下旨买费扬古当时怎么能让葛尔丹跑了?然后呵斥费扬古让他停在科图反省,别回京了。 又算如果亲征,要怎么弄?粮草什么的要怎么办?所以即使裕亲王福全向他强调了十一阿哥的事不简单,可皇帝还是选择性忽略了。并没有提出什么改变。但是他不提,不代表太子就不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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