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天堂_(六)1、2、3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六)1、2、3 (第5/6页)

年多分一倍多,偏巧她爹患病住进了公社医院,她娘只好家里医院两头跑,常常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

    这一天,赶巧她娘去了医院,村里却突然分了地瓜,天又阴起来说是要下雨。地瓜只要着了雨便耐不住储藏,看着别人家都在飞快地运着地瓜,她和三个幼小的弟妹却只有干瞪眼的份儿。正在她默默地祈祷着“雨呀你慢些下”的功夫,有零星的雨点开始落了下来。这时候,他来了。他虽然有着雄辩的口才,在她的面前却是这样木讷,只顾着低头干活。由于他的帮忙,她得以保住了家里人一年的口粮。

    看着慢吞吞地正欲离去的他,她心里一阵感激,只轻轻地唤了他一声,他便转了身仍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简单地四目以对。突然,他紧紧地抱住了他,抱得她喘不过气来,却依旧没能象她所期望的那样发生点儿什么,只是拙劣地抱,她有点儿失望,便用力推开了他。

    其实,她是担心被欢呼着胜利跑进屋去躲雨的弟妹们碰见。刚推开他,她立即就后悔了,因为她发觉自己非常喜欢被他抱的感觉,他的胸是那样的宽大、有力、温热。

    他是一个处子,极需要她的正确引导。当她意识到这一点儿的时候,也就是她迫切地需要他的主意的时候,再去找他已经变成了不可能,因为她家的门口已被支书安排了岗哨,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她过门的那天。

    到那天,她仍不死心。那天的风好大,她在带媳妇儿人的自行车后座上看到了他,她是偷偷掀开盖头看到的,她一直都这样掀着,就是想看到他,她相信能看到他,果然就看到了。

    他紧锁着眉,轻飘飘的象是要被风飘起来。她好伤心,所以圆房的当夜她用酒灌醉了他而没有让之沾到自己的边,她莫名其妙地认为自己是他的,第一夜应该留给他。

    3

    第二天,她意外地发现了正绕着她新房转的他,乘人不备便跑出去欲把属于他的东西给他,他不肯,他甚至不肯听她作任何解释,她又好伤心。

    随后,她又发现,那个猴急猴急的家伙竟然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生产队安排劳力锄苞米的那天,她紧赶几步撵上了总是干在前头的他,幸灾乐祸地告诉了他这一消息。原以为必会欣喜之至的他竟愤怒了,先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不肯做声,继而便用不容置疑的口味质问道,去,为什么不去医院?!你们毕竟成了亲呀!他骂她,她也愿意听他的话,而且似乎这骂声越愤怒越难听她的心里反而越舒坦。

    她便带着那个绣花枕头四处去求医,最后才在一家土医院里查出了病因。医生是一位戴着老花镜留着山羊胡的头发花白的自称秘方祖传专治疑难杂症的老中医,说人体就象一口井,如果能够有节制有计划地取水,寿命必可延长;反之,便容易枯竭。原就枯竭了,再加上紧张或过度地惊吓,便得了这病。

    问,在做那事的时候有没有受过突然的过度的惊吓?

    答,没有。

    劝,小人不避医,一定得说实话。

    绣花枕头回头看了看正心不在焉的女人,话憋得脖子上青筋突兀就是不肯开口。医生便把难题推给了女人,女人虽十分不愿,好奇心还是促使她逼他道出了真相:支书知道儿子跟自己一样有女色方面的偏好后,便对他看管得极严。他找了女人后就不敢带回家,只能偷偷摸摸到外面去玩。

    某一次,他在麦地里撅着肥白的屁股跟一个女人干得正欢实,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误以为来了人,待慌里慌张地爬起来,却只发现一只狗正蹲在地头上盯着他们。打那以后,家什儿就出了问题。

    问明了原因,医生就对症下药,一口气开了三十付中药,二千多元,幸亏支书家积蓄甚丰,为了儿子,支书肯不惜一切。但花了这跟现在相比绝不可同日而语的二千元,却不仅没能如老中医所说治好儿子的病,反而把人吃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再去寻时,老中医早已不知去向,只能自认倒霉,谁让咱偏得这种不要脸的唻?

    更要命的还有,守着大嫚儿这么一个美人,就象馋嘴的人看着一盘好菜,馋得涎水直流却就是无法吃到,而且还无法说得出口,这无异是一种令人绝望的折磨。

    因此,大嫚儿的肚子意外地鼓起来之后,便有了两种不同的表现:爹娘自是喜极而泣,这毕竟是花掉了两个人近一生的积蓄治好了儿子的病才会有的结果;儿子却是茶壶肚里煮饺子心中有数,但自尊让他始终不肯也没有勇气坦白地讲出真相。

    就在他名义上的儿子出生的那天,他死了。临死的时候,他紧紧地抓住大嫚儿的手乞求道,好媳妇儿,能告诉我是谁的种吗?女人的心最硬,不肯说,他便大吼一声而死。

    他的死让这事成了一个谜,但一个新的时代往往就是从谜开始的——儿子死后,支书老两口自是对孙儿珍爱异常,这毕竟是一家人的根儿啊。当然,也有让老两口感到恐怖的事儿:现今这社会毕竟不同于过去了,女人改嫁的事儿已是屡见不鲜,不断地有风言风语传来,老两口自不肯信,其实,即使风言风语是真的,老两口也绝不愿去相信,他们宁肯欺骗自己,这并不影响他们加强了对大嫚儿的管束。

    在这里,我们没有必要过多地关注支书老两口的的恐怖和村里的风言风语,只按事情本来的顺序讲,因为该发生的即使再恐怖再不愿也还要发生。现在再说这事儿的另一个主人公也就是打赌都备受女人关注的老蔫儿,她娘临终时怎么都合不上眼。

    村里人说这是心愿未了的表现,如果不能助其了了心愿,灵魂便进不了天堂。但此时的老人已口不能言,只能靠人去猜测。

    会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呢?猜来猜去,都觉那只能是老蔫儿的婚事,因为儿子不结婚便算不得成人,自然也就没有完成他爹的重托,他爹的重托恐怕是她娘唯一的赖以生活下来的动力,为此她娘甚至连别人吐她一身痰的屈辱都能忍受。灵魂进不了天堂无疑是可怕的,有人便提议演一出老蔫儿假结婚的戏。

    新郎是现成的,可这假新娘却向哪里去找呢?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女人,尤其是正儿八经的女人还是很传统很封建的。偏就有人愿演,这人就是支书的寡妇儿媳三寡妇家的大嫚儿。

    老人的眼里果然有了些光彩,但仍带着一股淡淡的奢侈的遗憾,眼还是没能合上。这下已不难猜了,有人便抱来了支书正咿呀学语的孙儿,老人的眼突然闪烁了一下,慢慢地永远合上了,立即便传来了老蔫儿震天动地的哭声。守了老人四天四夜等待扶丧的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七嘴八舌地说,这下可好了,老人终于升天了。

    许是老人从小娃儿的脸上看到了老蔫儿他爹,临走时竟带着一丝微笑。经这么一提醒,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