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亦沾衣_【玄青五】第5章 春酒杯浓琥珀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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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青五】第5章 春酒杯浓琥珀薄 (第1/3页)

    有人踩了我的裙子?!!

    只一分神,脚下踏空,身体乍然失去重心,不由就向台阶下冲去……

    斜刺里有人迎上来,好心扶了我一把,我稳住身子,低谢一声,回头怒视----

    王棠居高临下,笑靥如花。

    果然是她!

    落在后面的碧溪流云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跑到我身边,碧溪扶住我紧张道:“小姐可有伤着?”

    我摇头,“无妨,好在不高……”

    流云柳眉倒竖,上一步点指着王棠骂道:“咄!肥婆!你走路不带眼睛吗!”

    王棠脸一青,似乎就要发作,忽然眼珠一转,强掩了怒意,只做没听见流云的啐骂,她咯咯一笑,刻意拔高了声音:“jiejie别来无恙?哎呀,jiejie这裙子好不新颖别致,莫不是今年新时兴的样式?啧啧,meimei还真是大开了眼界呢!这乍一看呀,jiejie怎地没把尾巴藏好就出来了!哈哈哈声音高亢,似乎唯恐方圆三十里之内有人听不到。

    我低头一看,血忽地撞上头顶!我的裙裾边缘被撕开了一条尺许长的口子,活像有人在裙摆上横着剪了一刀!窄窄长长的一条,软软拖在后面……

    只觉碧溪握着我的那只手轻轻颤抖,看她脸上涨红,泪水悲愤地在眼眶里打起转来。

    耳边流云怒叱一声:“下作东西!今日我便与你这肥婆拼了!”挽袖子就要扑过去。

    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地胳膊!

    我一手一个把她们紧紧拉住。刚才逆流冲上颅顶地热血唰一下回落下去。

    面前。高几级地石阶上。王棠正趾高气扬地看着我。脸上每一片金钿都颤巍巍地抖着。烁烁金光也挡不住她面上地自鸣得意。在她身后有两个年轻女子。大约是和王棠走得比较近地闺秀。此时她们云里看厮杀般地望过来。眉梢眼角噙着幸灾乐祸。

    四周。已经有许多人被王棠地喊声惊动。虽然自持身份没有围过来。但向这边张望总是有地……

    我收回目光。慢慢勾起嘴角。俯身拾起裙裾。双手握住那条口子地两端微一用力。一声裂帛。裙裾已被我撕下了半宽、数尺长地一截。正是裙摆上印了银泥缠枝纹样地那一段花边。窄长地一条。迎风招展。

    我把这条紫底银纹的花边抖开围在臂上,抬头对着表情呆愣的王棠舒颜一笑,语声清越:“meimei说的是,这正是今季的新款,meimei看我这条披帛可还漂亮?”

    微微扬起下巴。我含笑瞥过对面呆若木鸡地三人,转身离开。

    放稳脚步,务必做到不疾不徐。脸上的微笑自然也要风轻云淡。

    身后的流云压低声音桀桀笑着:“小姐小姐,嘻嘻,小姐真有办法!这裙子短一截全然不打眼,臂上多条披帛倒是好看的紧!嘻嘻,快瞧那肥婆,肥脸上都气出绿颜色来!呦,她拧腰跺脚呢,腮帮子上的金钿噼里啪啦地掉!”

    我回头对她使个眼色,要乐一会再乐。这事还没完呢……

    带着淡淡的笑意,我走到一人面前,盈盈一礼,“适才有劳赵将军相助,小女子在此谢过。”

    刚才,在我分神踏空台阶时,那个从旁边冲过来扶了我一把的人,是赵匡胤……

    赵匡胤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憨厚笑容,胡乱摆手道:“无须客气。水小姐无须如此……”

    我的目光落在他地手背上,低呼一声:“啊!这是……我刚才隐约觉得似乎是抓到了人,没想到竟然在赵将军手上抓了这么深一条口子!!实在对不起!!将军好心扶我,竟被我抓得挂了彩!小女子羞愧的紧!!”低头看看我酷爱留的长指甲,惭愧地把它们握进手心。

    赵匡胤呵呵笑着,“小姐无须介怀,这算甚挂彩,只做搔痒一般!不碍事,不碍事地!”

    我掏出丝帕。递给碧溪道:“碧溪。帮赵将军止血。”

    碧溪接了手帕,待要上前。赵匡胤已尴尬地摇手道:“哪有甚血!小姐恁地客气!折杀某家了!”说着退后半步,施了一礼,转身去了。

    碧溪询问地看看我,我收回手帕,遥望赵匡胤离去的背影,一笑,“没事了,走吧。”

    没走出几步,隐隐就听得有丝竹之声,清雅悠扬,我驻足倾听,只觉眼前似有旷远芊绵,水烟横碧,听后只觉心旷神怡,我细辨了方位,带着碧溪流云寻着那笛声而去。

    转过一丛霜菊,正与迎面一人打个对脸,他见到我,抢上两步,躬身一揖道:“画笺给水小姐见礼。”正是杜的小厮画笺。

    “无须多礼,你怎么在这?杜公子在附近吗?”

    “您往那看,我家少爷正在那边亭子里呢……”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曲径通幽处,几竿青竹半掩着一座朱漆凉亭,杜立在亭中,正在向这边翘首张望,他秋香色的袍子被金风抚弄着,袍襟上大团的荼白绣花在雕栏间时隐时现,见我看他,忙步下玉砌迎过来。

    我走上去笑道:“你躲在这做什么呢?莫非在偷懒?”他家岳父老泰山做寿,他这为人子婿的不忙着招呼客人,居然在这躲清静……放远目光,咦,亭中好象还有两个人?

    他柔声道:“方才我隐约听到大虫聒叫,不知又是哪个遭殃了,我正让画笺去打探消息……”忽倒吸口凉气,“吖!烟烟你怎从那边来?可是遇到了大虫?!可曾吃了她的亏?!”眉宇间拢了不安,偷眼上下打量着我。

    我一笑,略旋身,“如何?我的裙子好看吗?”

    他一怔,脸上迅速爬上两抹晕红,飘开视线,点头轻吟道:“一枝春雪冻梅花,满身香雾簇朝霞1)……”

    笑,杜夸人从来是有一手地。我对他眨眨眼,“也就是说看不出破绽喽,那就没事了,”不待他再问,我岔开话道:“你躲在这做什么呢?”目光飘向他身后的凉亭。

    向男士投诉对方老婆踩坏了自己的裙子,貌似是很诡异的行为啊……何况他家里夫纲不振。呵,跟他说这些无非徒增他的内疚,这事,还是找机会和荣哥说说吧,嗯,或许,根本不用我亲自开口……

    他道:“那两位是我翰林院的同舍郎,亦是的诗文良友,烟烟且随我来。”引我走向凉亭。稍近些,只见亭子里居中放了一张画案,两个年轻士子。一人正伏案挥毫,另一人立在旁边,闭目吹着一支横笛。

    我拦住杜,低声道:“不着急,这时过去简直就是花间喝道了,太煞风景,不如等他吹完一曲再过去吧,再说中途打断别人也未免失礼呢。”如同听古典音乐会或是看网球比赛,等一个乐章结束或是死球时再入场是基本地礼貌。

    他微笑止步。站在我身边轻声道:“邢州崔文远,精于音律,”又指指着正在挥毫泼墨的那人,“商州周更,尤擅丹青,此二人俱是一时之雅士,素与我善。”

    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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