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云深处亦沾衣_【玄青五】第5章 春酒杯浓琥珀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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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青五】第5章 春酒杯浓琥珀薄 (第2/3页)

量那两人,见他们眉目俊秀,神情清逸。都是和杜一样地惨绿少年,不禁暗想,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呀,如此最好,难得杜还有交好的同事朋友,虽然李白同学说过“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直一杯水”,咳,但他们平时要是能谈谈诗文。切磋一下音律丹青。多少能让杜敞开些愁怀吧,我真怕他被王棠刺激狠了。若是只一人郁闷着,怕是要得忧郁症呢。

    这下多少能放心些。

    待崔文远一曲终了,周更也搁了紫毫,我们才走上前去,互通了名姓,一一见礼。我看画案上的丹青,几丛霜菊素竹颇有些徐熙花竹的野逸之态,大家围着赏赞了一回,吹笛地崔文远道:“适才更施了丹青妙手,不才横吹助兴,惟有子瑕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的眼波若有所指地滑过来,谑笑道:“当罚题诗一首!”

    杜轻轻一笑,“直说题诗便了,又何须这许多话呢。”执了墨笔,忽又道:“烟烟在此,岂可献丑?”说着便把紫毫递了过来,我笑道:“怎么忽然和我客气起来!人家指名要你写呢。”剽窃古人诗词是不厚道的,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吧……

    正推让着,猛听远处一声怒喝:“狐媚子果然在这里!”

    转头看去,火炭样的一团红灿,呼一下冲过来。

    又是王棠。

    抚额,莫非她在跟踪我?还真是无处不在呢……

    王棠冲过来,先是横了杜一眼,又向我恨恨道:“狐媚子竟用这等伎俩!哼!”

    什么伎俩?……诶?她该不会是以为我为了报复她故意来勾引杜吧?

    有心晾着她,可到底没压住心头火,我放眼亭外碧空,并不拿眼角夹她,只淡淡道:“我是听到崔君的笛声才过来地。”

    “呸!不知羞!哪个信你地鬼话……”

    “你又混闹些甚么!”杜喑声喝道:“怎地片刻也不给人清静!!”他涨红了脸,尴尬地扫扫身边的同僚,崔文远和周更不好说什么,只退到一旁,作欣赏亭外秋景状。

    “呸!你倒有脸说我!我一时没看住,你就和这狐媚子挨挨擦擦……”

    “胡言乱语!粗鄙不堪!俗不可耐!”杜气得发抖,“我们正欲为此画作题跋!你又懂些甚么!”

    “我怎不懂,你眼里只她一人好!天下就只她一人会咏絮你这般,爹爹也这般!我、我早年也读过诗书地!”

    “你?读诗书?嘿,既如此,不如你来提诗罢!古风、近体均可,五七言、长短句任意!”

    王棠叫道:“我提便提,谁还怕你不成!”一把抓过毛笔,对着画面瞪了半晌,目中烈焰几乎要把纸面烧出个洞,可半天过去,也没见她写出半句诗。终于,王棠“啪”一声把笔重重拍在案上,扭身哭着跑出亭子。

    杜红了眼眶,大口喘着气,因亭子里空间有限,刚才画笺、碧溪、流云都侯在亭子外面。这时画笺赶紧进来,扶他到旁边坐下,又是抹肩又是捶背,崔文远走过来,无言地在杜肩头拍了两下,轻轻一叹,这种时候,我也不知说什么话安慰他才好,走过去拿起执壶。打算给他倒杯水喝,目光扫过桌案,吓一跳。几点墨汁赫然现在纸面上,正是在显眼地位置。

    那是刚才王棠摔笔时溅上的墨点。

    周更扑到案边,碍着杜的面子自然不好说什么,但面色颇为难看,任是谁辛苦之作就这么被弄脏了,都难免心中郁闷。

    杜惊叫一声,扶着画笺走过去,道一声“更……”满脸羞愧,泪珠盈睫。

    大家垂头看着案上地竹菊图。表情象是送葬我叹一声,走过去,揽了衣袖,取一只小号紫毫,沾了墨,在画面上略作勾勒,又取水笔色笔稍加分染……

    须臾搁笔,端详一下,还好。功力还没退,我转向杜,微笑道:“题诗可是你的事哦。”

    杜脸畔霞飞,眼波潋滟,澄明晶亮,“烟烟,这……”

    诶,干嘛,再看旁边那两人。也是这种惊艳的神色……

    不至于吧。墨点改蝴蝶、昆虫什么的不是常用的毁尸灭迹……呃,遮瑕手法吗?我小时候学国画还见过老师把墨点改苍蝇呢。

    画国画有很多奇谲地手法。比如有画家画竹,先拿只鸡,鸡爪上沾了墨,让鸡在宣纸上乱走,然后再用笔调整鸡脚印的疏密,穿插以竹枝,就成了一幅墨竹图;据说还有画家画荷叶,是以……咳,不可说,不可说……总之和他们比起来,我这不过是雕虫末技。

    我挪开半步,一笑道:“发什么呆,别以为拖延时间就可以混过去啊,请吧

    杜柔顺笑着,“今日我四人合作此图,倒是佳话。”提笔凝思,尚未落下,就听远处一阵喧哗,流云跑进亭子匆匆一礼道:“小姐小姐,各位公子,陛下驾到!”

    只得先把这事搁下,一行人顺着曲径来到外面宽阔的地方,遥见园门处,一人负手而立,正是荣哥。

    我随着众人到了近前,正要上前打招呼,忽听哗啦一声,周围已跪倒了一片……

    呃,忘了,这厮是个皇上……

    左右看看,我这“鹤立鸡群”的未免太刺眼了,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慢吞吞拜下去……

    绀青色的锦缎袍裾撞入眼帘,一只大手伸到眼前,抬头,正对上荣哥温暖地笑容,我低笑,就势攀住那只手,站起身来。

    他把我的手包在掌中,朗声道:“众卿平身。今日只为王爱卿贺寿,不叙朝堂之礼,卿等务须尽兴才是。”

    暗笑,你可以这么说,但是别人可不敢当真呢。

    他拉我往前面走,低声道:“怎来的这般早,可见过你舅父了?”

    我摇头,“还没见到呢。”旁人倒是见了不少……

    “正好,与我同去见他。”他的目光在我身上流沔一圈,最后停在鬓边翠翘上,微笑道:“今日竟肯戴这东西。”很自然地伸出手,替我把一对翠翘略调整位置。

    忽然就想起李渔那句“终朝阿母梳云髻,甚日檀郎整翠翘”

    垂了头,颊上绯云暗渡。

    寿星王朴一袭绛紫织锦袍,红光满面,看着心情极好,也是,这时代,做臣子的过生日,皇上能亲来贺寿,所谓荣耀门楣,蓬荜生辉,想不高兴都难。他的续弦夫人,王棠的老妈,我地舅母大人,著一身樱桃色团花织锦襦裙,捻金披袍。赤金腰带,臂上围了条茜色联珠对纹披帛,雍容华丽,一派富贵气象。她看到我,还不等我施礼已快步走过来,亲热地拉着我的手。笑道:“经年未见,烟儿出落得益发美貌了!”

    暗赞,瞧这道行,和王棠根本就不是同一级别!王棠还没开口眼里已是一片刀光剑影,而我这位舅母大人脸上地笑容无懈可击,连眼底都不带一丁点杀气呢。

    真不知王棠是怎么把那两名姬人干掉的,我本以为她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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