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3/3页)
宗恪又开始喝酒是因为心中有事?那一定是他完全没法处理的糟糕事,不然,宗恪不会借酒浇愁。 可是宗恪什么都不和她说,他把自己变成了一座冰封的城堡,在暗处悄然崩塌,却不许任何人接近。 茶煮好了,阮沅回到客厅,宗恪竟然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阮沅想了半天,走到他边,推了推他:“宗恪?回上去睡,好不好?” 宗恪翻了个,脸冲着沙发里,没有理她。 阮沅忍住泪,她直起来,去卧室拿来毛毯,给宗恪盖在上,又关掉了客厅的大灯。 阮沅没有回卧室去,她就坐在旁边的沙发里,看着熟睡的丈夫。 黑夜里,房间十分安静,宗恪发出低低的鼾声,阮沅靠在沙发里,望着他,她觉得这房间的四周渐渐变异。 那些墙壁,那些家具桌椅,慢慢溶为了一体,它渐渐变成了一口庞大的棺材,把他们俩关在里面。 她听见了锤子敲打板缘钉子的声音…… 阮沅心口突的一跳 她猛然睁开眼睛,又凝神听了听,原来是雨声,外头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秋雨,点点滴滴敲打在窗台上,冰冷而无。阮沅虚弱的喘了口气,她抬手抹了一下额头,竟发觉满是冷汗 阮沅心慌,赶紧起弯腰去看宗恪,却发觉宗恪醒着,他睁着眼睛在发呆。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宗恪不动。 阮沅想了想,又小声问,“要不要喝点茶?茶还在炉子上……” 宗恪慢慢点了点头。 阮沅宽下心来,她慌忙起去厨房,却忘了开灯。端了茶从厨房出来,刚到客厅门口,阮沅只觉得脚下一滑,一个不稳,“扑通”一声跌在地上 这一声,像是把宗恪从梦中唤醒,他条件反般跳起来,冲过去 “阿沅” 宗恪打开灯,用力扶起阮沅,他一脸焦急:“摔着哪儿了?” 其实是刚才阮沅端茶倒水时,不小心洒了些水在地上,她太急,拖鞋也没穿好,鞋底打了滑,才摔倒的。 尽管膝盖和手肘钻心的疼,阮沅却勉强笑道:“没事,我没摔着。就是一股坐地上了。” 宗恪看看地板上,茶盅洒了,茶水溅得到处都是,一地的碎瓷片。 他将阮沅搀起来,到沙发前让她平躺下来,又拿住她的脉搏。 脉搏有些急促,但是脉象还算平和,宗恪是武林人,跟着凌铁和崔景明学了些粗略的医道,是以大致能判断出状况。 感觉况不太严重,宗恪这才松了口气。 “你急什么?”他皱眉道,“倒个水,至于慌成那样么?” 阮沅垂着眼帘,不吭声。 宗恪又仔细检查她的体,这才发觉阮沅的手肘和膝盖都擦破了。他忍住想责骂她的念头,一声不吭起去拿了家用医疗箱,蹲下来,给阮沅止血。 宗恪低着头,仔细给阮沅的伤处涂药,涂着涂着,他觉得有水滴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宗恪抬头一看,是阮沅在哭。 她哭的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大颗大颗的眼泪不断滑落,就好像生怕惊动了他。 宗恪停下手来。 他听见了阮沅的声音:“……你要是不想再见我了,这两天,我就收拾收拾搬出去。” 宗恪的手微微一颤 “孩子已经快六个月了,没法流掉,我也不想去引产,往后,我一个人来养他,你若连他也不想见,我也不会bī)你。” “阿沅,不是的……”宗恪抬起头来,艰难的开口,可他不知该说什么。 阮沅忍住泪,她竭力想让声音变得正常平和:“我不想我们为了什么争吵,那样太伤心了。宗恪,可是这样子,你难受,我也难受,你不用解释。往后,如果哪天想清楚了,愿意和我说,那再和我说一声,也行。” 宗恪的嘴唇微微发抖,他放下手中的药棉,抱住阮沅。 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抱住她的那一瞬,阮沅本来僵硬的躯也变得柔软无力,有温的液体落在他的颈上,是阮沅的眼泪。 那些眼泪,滴落在他的脖颈上,也滴落在他的心上…… 就在那一刻,他心中那巨大的冰凌,因这泪忽然开始溶解,从刚硬到柔软,再慢慢化去,至此,不见踪迹。 “阿沅,我不想离开你。”宗恪忽然轻声说。 阮沅一怔 “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离开咱们的孩子。”他继续说,“以前的事,我想,我可以试着放下来……” 以前的事?阮沅弄不明白,以前发生了什么事? 宗恪抬起头来,看着她,他的声音发颤:“你说过要信任我,也信任我们两个。你说得对,我……有时候会犯了糊涂,会忘记这句话。” 提起以前的誓言,阮沅一阵心酸,他们俩这几年分分合合,好几次都差点结束,最终还是扛不过这想念,回到了对方的怀抱。 “我想明白了。是我不好,掉进了从前的窟窿,一时间昏了头,竟然忘记了现在,忘了咱们好好的过子。”他紧紧搂住阮沅,贴着她的耳朵悄声说,“对不起,阿沅,对不起……” 可以了,这样就可以了,阮沅抱住宗恪,泪如泉涌,她再不想去追问那是什么事,不想bī)着宗恪解释这几天他冷落自己的原因,她什么解释都不要了,只要这个人还能回来。 ……回到她边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是由会员手打,更多章节请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