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欢_第十章 牌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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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牌坊 (第1/2页)

    “……老爷求贤若渴,可还不缺这种阿谀奉承之辈,像江贤这种人还是早打发了好。”

    遣走姚阑和云初,太太挥手打发了众奴才,苦口劝道。

    董国公皱皱眉:“女人家懂什么?”

    “妾身什么都不懂,也不敢拦着老爷……”太太挺直身子,声音尖利起来,“但妾身还是有眼睛的,自打江贤来府,仁儿整日跟他厮混,别的没学会,吃喝嫖赌都学会了,和旬廉一起,你没听外面都怎么叫他们?”直视着董国公,“……栾城三浪子!”

    对着阳光,董国公眯着眼看黄玉乐俑。

    “……您看仁儿,都成什么样了,不是我看得紧,连我的人都想动,爱儿尸骨未寒,他竟想对云初用强,云初是谁,是他弟妇!”脸色发红,太太喘了口粗气“这要传出去,国公府颜面何存?”

    “她不是好好的吗?”

    “可她失忆了……”

    尖叫了一声,太太也发觉失态,又放缓声音:

    “我们家族是牌坊门第,万岁说过,如果董族能出一百个节妇,不仅给造五孔麒麟牌坊,还要御笔亲提金匾,主母世袭诰命……”想起董爱夭寿,却破例进了祖茔,“……族长是惦记着云初能光宗耀祖,争回第一百牌坊,百年后也能进祖茔……”又数落道,“……一旦仁儿落雁湖用强的事儿传出去,他被族长处死不说,爱儿一定会被逐出祖茔!”

    董国公暗叹一声,事虽如此,可太太哪知江贤的来历。

    江贤,字衡君,曾是黎国唯一的异性王侯,此人武功高绝,胸怀韬略,确是绝世奇才,黎帝曾赞言,得此一人可安天下,自他出道以来,仅用了五年,便辅佐幼小的黎帝北据匈奴,内平叛乱,统一了黎国,之后又提出了《安国策》和《定国策》等具有远见卓识的大策。

    不是他用间,使江贤君臣反目,任其辅佐黎帝,不出几年,这天下终将归于黎帝一人;不是江贤中了暗算,怕是他穷尽所有,也请不来他!

    单看他反出黎国后,黎帝派了十几路人马追杀,就知黎帝对他的恐惧,尽管黎帝寡情,江贤却眷恋故国,偏安于国公府两年,不曾为他出过一谋一策,当真做起了名副其实的食客。

    可叹的是,后来黎帝发现中计,竟然力排众议,采纳了江贤的安国策,两年来磨兵砺马,黎国早已今非昔比。

    反观栾国,几代以来,仰仗龙口峡天险,不事农耕,不修武备,举国上下一片奢靡之音,两国实力此消彼长,亡国之危就在眼前,万岁却被一群酸腐的文人和佞臣蒙蔽,他几次进言,反而越发受到排挤。

    真是一点不假,自古文人误国!

    江贤的堕落,便是他的苦心安排,他就是要江贤奢靡、沉沦,要他颓废,不想却带坏了仁儿。

    董国公暗叹一声,把玉俑放回楠木匣落了锁,道:

    “……男人吗,有几个不风流的,仁儿自己不求上进,怨不得别人,衡君为人重诺,在幕僚中信誉极好,突然打发了,会凉了众人的心。”

    “老爷……”

    “……夫人不要再提!”

    见他态度强硬,太太脸色变了又变,却不敢再提,沉默了半晌,又想起董书的婚事,“……老爷不是说已奏明万岁了吗?”

    “还一直没有消息……”董国公端茶呷了一口,叹道,“此事并非夫人想的那么简单,万岁已任命旬熹为东征大元帅,赐婚就是为了让他们父子安心出征,如大将军不肯悔婚,万岁就不会允旨。”

    “那……”太太一怔,“旬将军可曾悔婚?”

    “他说一切由万岁定夺……”

    “……那就是不肯悔了?”想起董忠战死沙场,太太一阵刺痛,声音止不住地发颤:“老爷的意思……旬公子也要随父出征?”

    见他点头,太太幡然泪下:

    “……忠儿、爱儿先后离去,妾只剩下书儿,如果……妾……妾身不如死了算了……”她哀求地看着董国公,“求老爷无论如何想法悔了这桩婚事……”

    “男儿征战沙场,报效国家,虽死犹荣,如果旬廉临阵退缩,我还不屑把书儿嫁给他呢!”

    铿锵的语气,掷地有声,太太脸色惨白,语气越发尖锐:

    “老爷,妾不懂国家大事,但常听云初说,黎国早已富国强兵,对栾、赤两国虎视眈眈,栾、赤两国只有联横抗纵才是上策,所谓唇亡齿寒,一旦赤国亡了,下一个就是栾国……”又道,“……万岁本就不该东征!”

    国公爷神色一黯,连一个女人都懂的道理,万岁却听信大将军和西殿阁宦官之言,一意孤行,他一个臣子又能如何,何况他的兵权早已被夺,只空有爵位罢了。

    可惜他满腹的文韬武略无处施展,如能和节制十省的大将军联姻,也不失为重掌兵权的上策,潜意识的,他更希望能促成这桩婚事,养女儿做什么,不就是关键时替父分忧吗?

    可即便对太太,这话也说不出口。

    “……书儿也是我的骨rou,我也一样心疼,无奈旬将军权势如日中天,我们悔不了啊!”他殷殷地看着太太,“夫人要国公府为书儿陪葬吗?”

    “老爷是镇国公,竟连女儿的婚事都作不了主?!”太太脸色由白变红,“……这栾国江山,我们祖上也有半壁之功,镇国公就是圣主爷亲封,世袭罔替,老祖宗没了,您被削了兵权不说,连女儿都被人强娶,堂堂的候爷竟被如此作践,老天无眼啊!”

    太太语气苍凉,对朝廷不满之意溢于言表,镇国公脸色惊变,猛坐直身子,紧张地扫了一圈,怒道:

    “自古君为臣纲,作为臣子,别说女儿,连命都是君王的,怎可乱了刚常,这事儿夫人休要再提,传出去祸及满们!”

    心里依然怨气冲天,但太太也知这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刚常伦理违背不了,见董国公发怒,不敢再说。

    良久,董国公语重心长地说道:

    “……夫人放心,书儿福厚,未必如云初一般命苦”话题一转,“旬廉如能夺得军功,书儿也跟着风光,这未尝不是好事。”又叹了息道,“夫人仔细想想,这桩婚事,大将军不悔,我们悔不了,可他以果真悔了婚,书儿晦气的名声一旦传出,栾城谁还敢来求娶……”

    “这……”

    这些太太还从没想过,不觉一怔,随即泪如雨下。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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