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红妆_第三十章 谈往事释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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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谈往事释嫌 (第1/2页)

    话说那日,金安见天气晴朗,碧空如洗,想到这日去普渡寺烧香拜佛的人必然很多,便托了盘瓜子,沿途叫卖,到了普渡寺,果然往来游人滔滔不绝,热闹非常,不过一个时辰,托盘中的瓜子便出脱完了。

    归家途中,金安走得疲倦,打算找棵阴凉的树底乘会儿凉,却突然闻得一阵哭声,抽抽搭搭,像是女子的声音。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会有女子的哭声?金安犹疑片刻,决定过去探个究竟,便轻提步子,循着声音悄然过去。

    到那一看,却见一女子坐靠在大树底下,那赢弱的背影着实令人见怜。

    那女子听到响动,惊愕回首。

    金安定睛观之,那女子虽然蓬头垢面,泪痕未消,服饰未整,却仍难掩其娇艳的容貌,肌肤赛雪,明眸善睐,香腮点缀着几颗俏麻儿,仔细再一辨认,金安吃了一惊。

    “你不是花月楼的翠娇姑娘么?你怎么会在此地?”金安时常去花月楼给莺娘传递消息,与翠娇有过几面之缘,只是不曾说过话。

    而那位女子也正是翠娇不差。

    翠娇本是圆滑世故,善于变通之人,只是自做了那一梦之后,她已然决定挑个好人家从良,洗清铅粉,从此不再作娼家行径,未曾想遭到卫少保那帮恶人浪言调戏,已是十分动怒,继而又被强行拖走,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抵死不从起来,一路被拖在此地,翠娇已然哭得云髻蓬乱,钗环委了一地,看到路旁的大树,便用力挣脱左右两人之手,冲过去死命抱住树身,任他们如何拉扯就是不肯走动分毫。

    卫少保原本有些厌烦那一路震耳的哭声,又见她一副狼狈不堪,哭得鼻红眼肿的模样,哪有先前艳丽动人的丰采,登时意兴全无。

    并且,路上行人三三两两,看到他们这般,纷纷侧目观看,倒像在看他耍猴儿一般,卫少保就算脸皮再厚,此时也禁不住面有羞色,便领着随从灰溜溜的走了,将翠娇一人弃于此地。

    人走后,翠娇跌坐在地,哭得越发伤心起来,路过的行人虽然看见,却无肯一停下来,向她伸于援手,都只是向她投来奇异的眼神,这令得翠娇十分羞愧,便躲身在树底下,又不敢高声哭泣。

    方在被人拖拽中,她的一只绣鞋不小心遗失了,此刻她想走也走不了,更何况,她也不识得路,身上分文也无,想找个人问路,这副鬼样她也不敢见人,思前想后,无一法子,不如死了图个干净。

    正欲寻自尽之时,却不想遇到了金安,金安识得翠娇,可翠娇却不认得金安,也难怪,她平日里结识的都是一些豪门贵客,每日又不断的有新面孔出现,怎会将金安的模样印在心头。

    然此刻她正着落魄之际,见到金安,又是个认识她的人,且这人看着又忠厚老实,面容可亲,内心十分欣喜,然防备之心不可无。

    “敢问这位小哥是谁?怎会认识奴家?”

    金安便将替莺娘办事,以及在吟月阁见过她几面,只是她不曾注意到他的这一段因由讲了。

    翠娇听罢,登时卸下了心防,如同见到亲朋好友一般,委屈地哭泣起来。

    金安连忙将托盘放下,从袖中取出汗巾递给她,边问道:“翠娇姑娘莫不是遇到了歹人?”

    翠娇接过汗巾刚要拭泪,闻言眼眶又红了红,顷刻间泪如雨下,啪嗒啪嗒砸落下来,湿透了衣襟,金安见了此场景,着实不忍,便从她手中拿过汗巾,亲手与她拭泪,反复安慰她,才止住了她的泪水。

    翠娇心中着实感激,不免向他吐露一番苦水,将所遭遇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金安,金安听完之后又是怜惜她的遭遇,又是痛恶卫少保等人作为。

    “求这位小哥相助奴家回到花月楼,奴家必定感恩戴德。”翠娇噙着泪眼,深深拜道。

    金安连忙将她扶起,见她脚下失了一只绣鞋,露出白嫩的小脚。

    非礼勿视。金安红了脸,苦于身边无其他可以裹脚的东西,便将手中替她拭泪的汗巾递给她。

    翠娇见他不好意思的样子,心中也十分羞愧,脸色绯红,接过汗巾,虽然不如鞋子,但毕竟聊胜于无。

    金安连忙背过了身子,以免唐突人家,翠娇见他如此老实,不同于那些总想占她便宜的男子,一时,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之后金安又体贴的去唤了轿子,令翠娇坐了,自己却一路步送,直送到花月楼才告辞离去。

    翠娇原本想要设酒相待,感谢他一番的,奈何金安以时间过晚,家中有老母等着,连一刻也不肯多待,非要离去,翠娇无法,只能问了他住处,改日再上门拜谢,金安推却不过,只得告诉她了。

    “后来的事呢?”

    莺娘听完翠娇的遭遇,不禁有些激动,又敬服她的勇气,又好奇她与金安接下来的事。

    翠娇见她脸色红润起来,不复先前的郁闷,便笑了笑,刚要接着说,素素却走了进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素素打量了眼莺娘,看她言笑宴宴,想来已无大碍,便道:“姑娘,季公子来了,见还是不见?”

    莺娘无奈的望了眼翠娇。

    翠娇笑道:“看来今日是听不成了,下次罢。记得明日别赖床不起,我来找你。”说罢,便袅娜的起身,款摆腰肢,悠然离去了。

    “可曾说过有什么事?”莺娘面无表情道。

    “好像是为了季老爷大寿的事,想请姑娘过去助兴。”素素蹙眉道。

    “哦?这是他的意思呢,还是他那义父的意思呢?”莺娘一脸兴味。

    “这我倒不知,不过我看那季公子好像一脸为难的模样,好像不怎么情愿姑娘去似的……”

    “这便好理解了……”莺娘嘴角微微上扬,略含讽刺,那季子楚是个没胆的主儿,离了他义父,他什么也不是。

    季老爷大寿……那么沈怀钰也会去么?莺娘敛了笑容,陷入沉思……

    据莺娘所知,沈坏钰与那季老爷虽然并无十分深交,却也算礼尚往来。

    一个翰林学士,一个富商巨贾,按理说,怎么也不合不到一块去,不过沈怀钰并非那迂腐之人,向来不会瞧不起商贾,因此不会表面一套,内心又是一套,那季老爷看出沈怀钰并无瞧他不上之意,自然乐于与其交往,再者说,他虽然富甲一方,在京中却毫无地位可言,自然要在朝中攀点关系。

    “让他候一会儿罢。”莺娘犹豫片刻,沉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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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前些日子得到消息,襄阳,豫州等地久旱,蝗灾爆发,田稼食尽,又有瘟疫横行,以致民不聊生,生灵涂炭,虽有朝廷发下赈灾白银数百万两,然实际到百姓手里不足三分之一,民间因此怨声载道,人心思乱,时以王黔为首的贼寇乘势作乱,以妖术蛊惑民心,导致百姓纷纷从逆反叛朝廷。”

    楚文轩双手撑于栏杆,从这留春楼中,遥看远处,神色时而凛然,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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