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节 沉重的胜利 (第1/2页)

    『迈克尔，快阻止他们！已经够了！』

    『不……师傅，里欧，他们……男人的决斗，还没有停下来。』

    「里欧大哥，你一定会赢的！只要早一点站起来的话……」

    「鹿死谁手……成王败寇……」

    台上二人的每一个动作细节，牵动着大家牵挂的心，他们虽然拖着颤抖的身躯重新爬上战场，但他们早已证明过自己了，里欧和霍夫曼都是令艾尔多拉都自豪的伟大人物，无论胜败，名誉都不会有任何损失。现在，不妨暂且放下焦急的心情，再等一下，让两位勇敢的男人演完未完的故事吧。

    最后的最后一击，什么战术、什么力量、什么魔法，竟然全部成了无用之物，唯一有意义的东西只剩下意志，用意志去代替心脏鼓动，一步两步三步，说挪起来也好，走起来也好，反正对方的身影越来越接近了，努力并没有白费，身体仿佛因此而唤回了一点点能量。不过，那时候，连张口说话都感觉是奢侈的，人与人之间只有眼神交流，彼此互相连动终于重新握住了拳头。也许，无声地开始才是最好的选择，像这样子，人才不会找理由停止下来……

    深呼吸，再深呼吸，吸入上天赋予人的勇气，把它留在心中，然后，人将淡忘掉曾经害怕的心情，让心灵斗志驱散掉困扰在神经里的疼痛，坚定立场，坚守住人所追逐的理想信念，人将无所畏惧！无往不胜！

    「我们一起实现最强大的梦想吧！」

    「梦想……真是美丽啊。」

    孩童的声音仿佛在耳畔升起，致使人不经意去寻找话语的来源——他在哪里？那个孩子，他还在现场吗？虽然只是一瞬间的目光移动，但还是被高斯成功接住了，霍夫曼所传达的心意，终于到达了。

    「不要走……！！」

    错失的视线，扯动了高斯前进的步伐，只可惜，心灵的呐喊却没能及时回馈出去。

    与此同时，刹那间的眼光变化也被里欧捕捉到了机会！

    转变总是来得太过突然，让人有一种被时光抛开的错觉，现实就是这样，谁也不能逃离漩涡的束缚，无论此刻抱着怎样的心思，都必须得在命运节点到达的时候做出反应，哪怕是被动的……

    在其他人看来，霍夫曼和里欧几乎是一同提起拳头——出击！可实际上，双方当时拥有的身心条件是完全不同的，上天对此做出了公平评判，最终产生出决定性不同的结局：

    里欧用尽力气打出双拳，犹如两具凶猛的龙头对准坚硬『石拳』，就强度而言，其实应该是『石拳』占优，只不过，霍夫曼因为错失时机并未有把剩余力量彻底释放出来，这一点点差距于是被冲突的威力无限放大，最后造就了土崩瓦解式的崩溃之势！胜败之间，原因可以非常非常复杂，但结果往往特别简单纯粹。

    曾几何时，决胜时刻令人无限神往，然而等到它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一切又是那么自然平凡，平凡得以为还有更精彩的后续。

    只是，这一次真的要终结了，不光是决斗，还有——

    生命。

    力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不会作出取舍，它可以摧毁对手的拳头，可以打败对手斗志，更可以击飞对手身体！

    这稍微强力的打击本来不足以致命，可霍夫曼自己种下的恶果偏偏注定了他要为此付出代价，他一直以魔法阵式而自豪，虚空混沌的力量曾令他无限接近胜利，但凡事总有两面性……

    身体惯性动能停止之时，胸口忽然浮生出一阵炽热，为什么？气力不由自主从后背急速流逝，为什么？流动的液体把衣裳给湿润了，为什么？鲜血染红的手掌最终告知了当事人那个答案。

    屈屈不得志的诅咒人生，即将谢幕了。

    啊，明明没什么值得留恋，眼前的那个人，却试图伸出手想要把自己拉回到厌倦了的现世……

    不，已经足够了，那只会继续徒增人们的痛苦而已！

    『喝啊啊啊啊啊！！！』被尖刺贯穿身体的霍夫曼突然向天大喝！同时激发出生命最后的力量！

    『不——！！！』里欧使劲追上来解围，却硬生生地被忽视掉！

    那是何其可怕的一幕！石椎根本锁不住人的rou身，竟然被直接拌断！不但如此，詹姆斯·霍夫曼凭个人力量连尖锐的刺头都拔出来了！一时间，身躯留下的空洞，喷涌而出的鲜血，空前的恐怖震慑了人们的心灵！使人目瞪口呆！何谓死亡？这就是最真实写照，不会有更多幻想空间，也不会有什么美丽延续，人身的全部只会随着时间逐渐僵化，然后，永远失去为人所创造所拥有的一切……

    霍夫曼的行为确实证明了他无畏的勇气，同时也给自负的人上了重要一课——死亡是残酷的，面对战争就等于面对死亡，这是个十分严肃的问题，谁也无法回避。那本来是里欧的告诫原话，却由霍夫曼完整表达出来，然而，这个代价实在太大了，根本不值得人去付出啊！

    有时候，人总是要做出一些傻事，并非为了某个伟大目标，只是，遵从内心的情感罢了。对此，霍夫曼苦笑了一下，体力终于支撑不住沉重的躯体，自然向前倒在了里欧的帮扶当中。

    『为、为什么……！为什么要放弃希望！』里欧尽力让对方维持着站姿，力图保住霍夫曼的尊严。

    『我的国王……您，看到……我们的，意志……了吗。』

    『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这些，你不能死啊！你不是还有意愿没能完成吗！』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但是，您……』

    霍夫曼带着满足的微笑，把鲜血染红的手掌轻轻按在了对方脸上，留下血印。那时候的里欧心中一片混乱，根本不能理解这血印的意义，他只感受到温热血液里有一份凄凉的感情，可是，实在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

    『……别忘了，您是，我们的……国王，您有……威严，您要令人，害怕您……那样，您的国家，才能够……强大！』血印原来代表了那么深的含义啊。

    『别说了……！告诉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