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啸秦巴_第三十一章、刘重民涧池送稞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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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刘重民涧池送稞石 (第1/2页)

      近几日各地针对稞石的事,民怨沸腾,刘进先正在烦恼,又听说刘重民把镇公所的布告撕了,还在煽动民众闹事,刘进先气不打一处来。

      这还得了,前面有老子公然对抗田专员,被关了几天,刚放出来,后面儿子又接着闹事。如不杀住这股邪气,不定还会闹出什么事来。刘进先把团附邹洁之叫来道:“带几个人,把胆敢煽动闹事的刘重民给我抓起来”。

      邹洁之带着团丁到陈家老屋,来抓刘重民。

      邹洁之带人来到,不由分说,叫团丁将刘重民五花大绑起来,推推搡搡要把人带走。刘家老汉刘祖成从床上爬起来,抱着邹洁之的腿不松手。邹洁之一脚将刘老汉踢开,头碰在石头上,顿时血流一地。哈兴忙上前扶着老父,哇哇乱叫,两人浑身是鲜血。

      邹洁之正要出门,村里响起了锣声,有人在喊:“刘家屋里进土匪了”。村民拿着锄头、扁担飞快地往刘家涌来,将刘家大门堵得严严实实,冲邹洁之喊:“不许随便抓人”,“还有王法莫得?”“把人给我们留下”。

      邹洁之吼道:“你们想干啥,要造反呀,我们这是执行公务”。村民堵着门,一步不让,有人喊:“把人留下”。

      邹洁之见人越聚越多,这些人一点都不害怕,并且还气势凶凶,怒目相向,知道今天带不走人。便换了一副面孔道:“各位不要吵,兄弟今天是要请他到镇上去问几句话的,不是抓他,你们不要误会”。

      有人喊:“哪有五花大绑请人的道理”。

      一老汉上前道:“邹团附,做事莫做绝了,他不就是说了几句公道话,你们就要抓人,做事太过了吧?”。邹洁之道:“我说老辈子耶,我们当差的也没办法,吃人家的饭,受人家管,我不得不来”。

      老汉道:“我们不反对新政,可新政也得叫老百姓有活路不是,莫说刘家老三只说了几句公道话,就是他领着大家伙造反,这也是被你们给逼的”。

      邹洁之见带不走人,叫团丁将绳子解开,对刘重民道:“有话你到镇上给团总好好说去,莫叫我为难”,灰溜溜地走了。

      刘祖成又急又恨,当天晚上一口气上不来,咽气了。

      村民帮着刘重民把父亲送上山。

      在汪家寨上的老大听到父亲刘祖成被团丁打死,带了几个兄弟回到家,在坟上给父亲烧了纸,叩了头后,就要到镇上找邹洁之报仇,哈兴老二也要跟着前去,被大家苦苦劝住。

      老大带着老二气冲冲地上山去了。

      父亲走了,两个哥哥都上了山,这个家也没有啥可留恋的。刘重民喝了一阵闷酒,借着酒劲,点起一把火,将自家房子点燃。邻居见火起,都前来赴救,幸好救的及时,只烧了一间偏厦。

      刘重民也不救火,一个人跌跌撞撞来到涧池镇,径直到镇公所,见到刘进先便道:“你不是要抓我嘛,我自己来了”。上前一把抓住刘进先衣领问:“你为啥要把我老子往死里逼?你给我说个道理来”。

      见刘重民喝多了,刘进先不跟他计较,高声喊道:“来人,把这个酒颠子给我轰出去”。上来几个团丁架着刘重民往外拖,街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有人在起哄。

      邹洁之拱赶着围观的人道:“走走走,有啥好看的”。

      刘重民挣脱开团丁,抓住邹洁之道:“是你把我老子逼死的,你得给我说个说法”。

      邹洁之嚷道:“你老子自己病死的,关我个卵事”。

      刘重民道:“不是你们收捐,我老子咋得死?”邹洁之挣脱开道:“你提着猪头找错了庙门吧,我啥时候逼你老子收捐了?你们家自己有几十石稞,该交这么多捐的,你为啥不愿交?”刘重民道:“我家明明只种了几石稞,你们却硬说是几十石稞,是啥道理?”。邹洁之道:“是多是少,你找清查专员说去,管我屁事”。

      刘重民道:“我把地卖了,叫你们收个卵”。

      邹洁之道:“你就是卖了地,今年的捐税也得先交上来”。说完将刘重民推出镇公所,砰地一声将大门关上。

      刘重民擂着大门喊:“还有王法没有呀?”。

      有人知道刘重民家的遭遇,叹息道:“好好的一家人,叫他们逼成了这样子”。有人在说:“种地还种下罪来了?什么世道哟”。

      回到家里,刘重民生了一夜的闷气。

      第二天一早,刘重民吃过早饭,撕下一大块白布,将头天晚上想了一夜的话写在上面。临出门时,特意穿上孝服,腰里系着一根麻绳,背着一个搭连,提了一面锣,边走边敲,后面跟了一群看热闹的小孩。

      刘重民来到涧池镇中心,当当当敲了一阵锣,只听有人在喊:“快来看哟,耍猴卖膏药的来了”,引来一堆人围观。

      刘重民敲了一圈锣,高声对四周人道:“我即不是耍猴的,也不是卖膏药的,本人是刘家老屋刘重民,行三。长年在外奔波,致力于国民革命。民国初成,本想与大家共享太平,但汉阴新来了个县长,变本加利征捐,想着法的搜刮民财,就连我家的荒山荒地他们都不放过,还将我父亲打死。我们祖祖辈辈都是种田的庄稼人,现在种几年的地都不够给他们交一年的捐了,这地还有啥种头?今天在这里,本人郑重向父老乡亲陈情,我家中有几十石稞的荒地,无人耕种,情意不收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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