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飞歌_3.浪漫艰辛进藏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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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浪漫艰辛进藏路 (第1/3页)

    离开格尔木没多久,平坦的地势突然山峰崛起,宽阔的草滩荡然无存。汽车在昆仑山脉的深山峡谷迂回前行,很快进入茫茫戈壁。阳光刺眼、岩石裸露。放眼望去几乎见不到什么成片的绿色,只有浅河、沙洲或左或右跳跃在公路两侧。绛红色的山体远悠悠的,岿然不动,沉寂肃穆。蜿蜒曲折的河流静悄悄的,曲曲弯弯,不露声色。地面的沙砾石块和稀稀拉拉的枯草都无一例外地呈现单调的土黄色,好像它们的存在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衬托天的蓝,云的白。山路一转,大地一片灿烂,感觉空气都在燃烧,可打开车窗伸出手去,又是刺骨的冷。云不是飘在天上,而是挂在峰顶,缠在山腰。刺眼的阳光把刀劈一样的山峰照得有些失真,褶皱明显的岩土、一目了然的水波纹山石、挤压扭曲的断层,让人真真切切看清了地壳运动留下的痕迹,不由得让人联想到这里波涛汹涌、暗礁密布、鱼龙游动的过去。眼前的一切无一不在提醒路过的每一个生灵这是地球的极地。

    张浩天的目光被窗外变化莫测的景致牢牢锁住。他很享受青藏高原无数个气象给自己人生第一次的感官刺激,哪怕是风的流动、云的漂移、水的波光都和过去看见的完全不一样。自从踏上这片土地,看见的什么都是生平第一眼,经历的一切都是人生第一回。看山是山,看水是水,可一低头再回首,山不再是过去认知的山,水也不是从前以为的水。

    梦里追寻千百回,今天终于踏上了这块神秘的高原。虽然道路漫长,但是车轮碾压过的每一寸土地都在一路向西,越来越接近自己要去的地方。汽车把大山、沙洲、河流一个个甩在了身后,张浩天也一点点把父母、老师和同学抛在脑后,布达拉宫的影子越来越清晰,熟悉的面容越来越模糊。他感到空气更加清新、视野更加开阔、精神更加振奋,恨不得生出双翼,让灵魂迎着扑面而来的风飞起来。他知道,自己的兴奋只来自一个原因——前方就是西藏。

    正看得出神,忽然间风起云涌,天边飘来一团乌云,又黑又低,很快挤走了太阳。最后一道余晖被乌云包裹在厚厚的云层里,天空唐突地飘起几片雪花,很快又下起了雨。奇怪的是雨水虽然很大,但是落在沙土上很快就化为乌有,石头却被清洗得异常干净,个个色泽亮丽,惹人喜爱。

    进入高原腹地后气候变化多端。早上出发还红日高照、霞光万道,忽然间狂风大作、雨雪交加,到了中午气温又骤然回升,车厢里炙热难耐。可天快黑时,大风又裹挟着沙土、石子和冰雹“噼里啪啦”砸在车身上,气温比水银柱下降得还快。一天经历了几个四季轮回,无数个阴晴冷暖。一路上大家都在“脱,快脱”和“穿,快穿”的叫喊声中增减衣服。

    半夜,汽车才赶到住宿点。大家简单吃了点东西就躺下了。

    第二天没走多远,大家就明显感觉空气越来越稀薄,几乎所有人都不同程度有了高原反应。心慌气短,心跳加快,呼吸窘迫,浑身无力。这就是平生从未体验过的高原反应吗?

    周逸飞给刚刚抽了一支烟的梁队长倒了杯热水,小心端在手里吹了又吹。徐致远夹出一块饼干喂给萎靡不振的杨丹丹。王雪梅闭着眼睛和同伴依偎在一起。后排的李小虎、宋建华和陈西平横七竖八扭在一起睡着了,分不清谁是谁。

    一直昏昏欲睡的田笑雨突然摸着胸口站起来,推窗要吐。司机见有人晕车并没放慢速度,照样加大马力勇往直前。张浩天伸手拉住田笑雨的衣角,担心她一头栽下去。吐了几口的田笑雨缩回到座位上。张浩天摸出水壶递给她。田笑雨喝了一口又想吐,再次打开车窗。风夹着雪花和寒气飘进来,有人咳了几声。张浩天赶紧关上车窗拿出自己买的新饭盒递给她。田笑雨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忍不住接过来,吐过之后感觉轻松了许多,昏昏沉沉睡了。

    张浩天把自己的外套披在田笑雨身上,突然想起了她被子里的那块石头,无数个疑问在心头萦绕……她有着怎样的身世,为什么也来西藏,还带着一块沉重的石头,那块神秘的石头到底是什么

    张浩天觉得来西藏的每个人都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要么是对这片土地近乎于执狂的热爱,就像宋建华,打断同学的胳膊也要争取一个来西藏的名额。要不就是因为爱情,就像徐致远和杨丹丹,就算一个不是心甘情愿,因为爱最后也会走到一起。要不因为青春激扬,豪情万丈,就像王雪梅,尽管不知道她为什么来西藏,但从她意气风发站在自己面前那个神态判断,也和自己差不多。可是,田笑雨,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连捆行李的绳子都系不紧,也来闯西藏,还背着一块大石头!张浩天满腹疑虑……

    正想着,突然听见王雪梅大叫:“刘敏,刘敏!”

    张浩天赶紧站起来,看见王雪梅身边的女生面色青紫,双目紧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过道一旁的何帅说:“我注意她好长时间了,是不是,死了……”

    “胡说!”梁队长跑过来把手指放在刘敏嘴边试了试,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大声喊周逸飞:“把氧气袋抱过来。”

    周逸飞抱着个像充气枕头一样的东西跑过来。梁队长打开管子放在刘敏鼻孔里。不一会,刘敏慢慢睁开了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全车人也松了一口气回到自己座位上。梁队长把氧气袋交给王雪梅,嘱咐道:“扶住,让她好好吸一会!”

    陈西平被吵醒了,伸伸懒腰,说:“我刚才做了个梦,梦见我拽着我爹的腿走了很久很久。”宋建华把腿从他身体下抽出来,说:“哪是你爹的腿,你把我半个身子都压麻了,现在才从你梦中解脱出来!”

    大家笑了几声,算是给沉闷的空气增添了点生气。

    陈西平突发奇想,说:“大家都快睡着了吧,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大家还没有回应他就津津有味讲起来。“一天晚上,师徒二人去捉鬼,看见一个破庙的大门莫名其妙地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徒弟说,一定是妖风。师父打了他一巴掌说,哪是妖风,这都看不出,门一开一关,说明这里进进出出的鬼很多。徒弟不信,大着胆子走过去一看,原来就一个蓬头散发的女鬼,正在用门夹核桃!”

    女同学“嗷嗷”叫,男同学“哈哈”笑。

    张浩天责备道:“黑灯瞎火讲什么鬼故事!”

    陈西平忙说:“好好,不讲鬼故事了,给大家讲一个我真实的经历。一天晚上,我去自家茅房拉屎,蹲在茅坑中正集中精力,突然看见对面人家的灯光忽闪忽闪的。不一会,窗台下慢悠悠晃过来一个白胡子老头,咳了一声,一闪就不见了。一会,窗台下又轻飘飘走过来一个长发女子,咳了一声,一闪又不见了……”

    张浩天说:“这不还是鬼故事吗?”

    陈西平阴森森地说:“后来我提上裤子,大着胆子走到窗台下一看,结果……”

    张浩天听见女生又在叫,打断他说:“好了好了,别讲了!”

    可宋建华急着听下文,说:“快说,结果怎么了?”

    陈西平笑道:“我刚走到窗户下往里一看,结果,也忍不住咳了一声跑了。原来这家人正在厨房炒辣椒,呛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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