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反光史诗_010、倒悬于深渊之上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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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0、倒悬于深渊之上 (第3/4页)

录员都没法理解这项要求,但是很快实际cao作就会冲刷走一切疑虑。

    其中有一些新手(大约占5.41%)在第一次抄录练习之后,会试图否认自己曾经写过纸上的文字。他们会否认自己经历的幻觉,否认当前的自我仍是“受污染前”的自我。这种强烈的否定倾向,最终导致这些可怜人自我认知的彻底瓦解。

    而其余的抄录员们,则会选择接受这份工作,并且不断在抄录中完善自己的技巧,最终摈弃抄录件中一切由自我意识产生的词句。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的抄录速度仍然是有限的。

    早先,许多抄录员能达到每分钟五十单词的速度,用大约一小时十五分填满一卷纸。这时候他们就会把完成了的纸卷从桌子前面拖回来,卷成一卷,插进桌旁的篓子里。每集齐大约十卷,在办公桌之间巡视的推车小子就会把纸卷堆上小车,最终运到纸卷们应该待着的地方去。

    这套机制一直运作得非常流畅。尽管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尽快完成抄录任务,各个抄录小组的组长们照样能够给他们的小团队施加足够的压力,申请必要的奖励。

    但是从今年一季度的某个时刻开始,抄录员们就很难达到理想的书写速度了。各小组都开始申请更多的合成拓扑扩展注射剂。抄录员也开始抱怨,他们很难理解原始文档的意义,有些意象反复出现在幻觉之中,却无法被解读。

    “如果要申请更多药剂,我也无能为力。”黄博士用指节敲了敲电梯里的扶手:“产能已经达到极限了。”

    肖小姐又望了一眼电梯里的显示屏,他们刚刚下降到-37层,已经降到了整个抄录区的下方。电梯里的空气隐约变得湿热起来,隐藏在灯光面板后的风扇嗡嗡作响,它已经尽力了。

    这是标准的官方辞令。肖小姐心知肚明,在黄博士到来之前,站点的管理层用的也是同样一套说辞来搪塞。她不可能指责黄博士在撒谎,只能迂回一下:

    “同样的口服剂现在已经是TR0物资了,我们不必全由自己来生产。我的意思是说,可以通过基金会的采购系统……”

    果然。

    肖待定并不是第一个来纠缠黄博士的人。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向黄博士提起,可能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他知道在地表上,最近有一种名为“新锡安疗法”的新型兴奋剂正在流通。同时,也一种原理相近的抗阿兹海默症药物,刚刚推进到临床一期试验。

    有情报显示,街头流传的“NZT黄药片”可能来自于光环-巴赫曼制药:这家臭名昭著的医药公司曾经是光环集团的子公司之一,直到1992年一桩针对光环集团的反垄断诉讼案将之从集团中剥离了出来。

    作为和解的条件之一,光环集团被迫在六个月内减持其在光环联合制药中的股份,这些股份最终为该公司的首席科学家托马斯-巴赫曼(和他的银行家朋友们)所收购。除了获准保留光环这个名字之外,光环-巴赫曼已经彻头彻尾地变成了他的私人王国。

    对基金会来说,这位巴赫曼博士一直以来都是个麻烦。他不光有一脑子危险的奇思妙想,还有将之付诸实践的能力。他总是反复出现在基金会的雷达上,与各种各样招致“巨大灾难”的事件联系在一起。而基金会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巴赫曼和他的公司本身就是基金会所需要保护的现实之一。

    自从他的青年时代开始,巴赫曼就一直醉心于某种利用兴奋剂和抑制剂,自下而上改造社会的理论。事实上,所谓“新锡安疗法”本身也是那套理论中的黑话,指的是人类智能发展的一个转折点,一剂治愈一切社会问题万灵药。

    基金会从市场上采集到了一些样品,发现所谓新锡安疗法药剂,正是一种合成拓扑扩展药剂。这种药剂虽然作用机理与基金会正在使用的药剂不同,但是只要能够证明它是一种原生的技术进步,基金会内部的一些限制就可以随之解除。

    实际上,自从NZT药物出现在市面上之后,基金会就下调了这类药物的技术隔离等级。也就是说,无论是利用基金会的掩护机构进行生产,还是使用基金会自己的资金,从市场上进行收购,都是完全可行的选项。

    在黄博士批准之前(他可能永远都不会批准),抄录部门的中层管理们就已经做足了适应新药剂的准备。他们似乎将全部的希望,都押宝在增加药剂和人员供应上。他们早已经为此纠缠了黄博士好几周,当然同时还有很多私底下的小动作。

    黄福全有些不甚其扰的苦闷。人员还好说,站点的人口数量离临界点还有一定距离,在增加抄录员的同时,补充一些内部安保的力量,还是应付得过来的。当然,处在他的位置上,增加安保从来都不是最佳的选择。

    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增加抄录员的轮换速度,不过这又会增加岗前培训的压力。现在看来,这套做法似乎松开了束缚研究员们的缰绳。

    前任主管K博士是平衡站点内部政治势力的好手。黄博士研读过前任主管留下来的笔记,在他离任之前,站点内部正处于一种脆弱的平衡之中。甚至抄录员们对K博士的看法也相当极端,有人把K博士视作绝对的裁决者,相信他最终一定会将抄录员们从绝望中解放出来。另一方面,也有人把他当作万恶之源,是他的权术手腕放任安保部门坐大,是一切不幸的原因。

    黄福全自问,自己到底能不能接手,将这种脆弱的平衡维持下去?看样子,就连K博士自己也没有把握。但是与此同时,他没有趁手的工具,也没有自信去打破当下的僵局。

    当然,药剂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摇摇头:“药剂的事情就算了。还有其他事么?”

    “昨天,在你下班之后,博士,我们做了个实验。”肖小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滑动了两下,递到黄博士面前。

    “这个‘我们’是谁?”黄博士接过手机,戴上眼镜。

    “我手下的一个研究组。”

    黄福全一时想说些诸如“记得不要影响到抄录量”之类的告诫,不过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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