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六十 天清怅饮魂不归,萧索难绝怜落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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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六十 天清怅饮魂不归,萧索难绝怜落蓬 (第2/4页)

期,能否重现昔日光景,全赖于细心治疗,苏乔自然很看重。

    他想到马若奔跑起来,肯定比自己更快,那样的话,治好天绍青,遥遥无期,希望更加渺茫。

    天绍青每日昏迷,对此作何感想,无人知晓,似乎从这个姑娘无意间来到煎饼铺起,时钟钰就极少听她说话。

    每晚,她的痛呼声不绝于耳,苏乔听的心中难受,不敢想象万一将她摔在地上,她骨骼再次碎裂的感觉,可眼下这一幕就发生了,砰一声,真真切切。

    苏乔吓个半死,天绍青本来就命悬一线,他担心经此一摔,她能否继续支持,立刻扑过去,一叠声叫道:“青姑娘!”连呼了数声。

    此时,他右胸膛的鲜血淙淙流淌,染红了四周一大片衣袍,苏乔低头看了一眼,强忍痛楚,用手按住伤口,天绍青却已试图将头颈仰起,一面艰辛努力,一面嘶声问苏乔:“你——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她似乎听到了剑刺破苏乔胸膛的声音,显得非常担忧,顿了一顿道:“不用——管我,你——快走!”

    苏乔连忙将手松开,回道:“没事!”伸臂将她扶起,托住上半身,放在自己臂弯,望着她的眼睛,虽然那双眼睛看不见,但苏乔仍然很欣慰,就好像她的某种眸光正与自己对视,也不顾伤痛,回她个微笑道:“差了一点,没有刺中!不过我吓坏了!”竟风趣地笑了笑,故意说的轻松自在,可伤口的鲜血已在蔓延。

    苏乔亦开始觉得精力慢慢耗尽,生出虚弱无力的感觉。

    天绍青盲不识物,难以分辨真假,况且伤痛过甚,教她意识模糊,对苏乔所说深信不疑,闻言放下心来,道:“你要小心!”

    那一天是如何渡过的,苏乔不敢回想,在他的生命中,那亦是一场人生噩梦,雪松雪梅一同战死,他们二人杀死了那三个杀手,联手抗击假小四时,丧命于阴阳尺下。

    阴阳尺变幻莫测,流转似剑,锋锐无比,夺人性命,只在电转之间。

    雪松一剑刺在假小四脸庞,刮去了一面人皮,看见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苏乔不识,雪松却脱口而出:“果然所料不差,乾坤匠神路无齐,没想到你来了!”

    经此提醒,苏乔忽然意识到,这个人似乎与小四的门户相倚,自己每日从此奔过,这个人都在做匠活,每日都能见到他的阴阳尺,却不想是个杀人利器?

    路无齐是一个匠工,据说他的匠活有鬼匠神工之能,没想到他也杀人?

    苏乔不知道江湖上的隐秘事情,可雪松与雪梅很清楚,路无齐虽然平日只是个普通的匠工,可他那对阴阳尺不能小觑,飞击时,便可取人性命。

    凡是知根知底的江湖人士,如果见到那对阴阳尺,没人愿意招惹路无齐,路无齐的阴阳尺乃是铜制,外形与匠工们常用的鲁班尺及丁兰尺无二。阳为鲁班尺,被握在左手,全长一尺四寸四分;阴为丁兰尺,被握在右手,长一尺一寸八分,其上俱有定吉凶的八个字。

    虽然早有警惕,但雪松过招之时,无意间拍上阳尺,仍然被其内钻出的无数飞针扎破掌心,刺得雪松东倒西歪,站立不稳,不久便软啪坠落,显然飞针掺毒。

    雪梅悲愤至极,使出杀招,路无齐见他扑来,也不急于迎战,而是一根手指按在其中一个字上,阴尺的尺腹瞬即飞出暴雨般的飞针,划破长空,雪梅匆忙躲闪,一跳再跳,接连起跃,窜出数丈。岂料在这个时候,阳尺忽然自路无齐左手脱飞,以迅雷之势击中雪梅肩胛要害,尺端将雪梅击实。

    雪梅口喷鲜血,直接软倒在地,他再也没有力气支撑,唯有怀着最后一丝气力,爬到雪松跟前,叫道:“哥哥!”声音与平素不同,是个清越的女声。

    雪松亦中毒很深,气息奄奄,闻听此音,努力地拾起意识,看向雪梅。

    雪梅看着雪松,忽然拾手揭下了一面人皮,露出的容颜令人大吃一惊,原来是个花好年纪的姑娘,吃痛中的雪松怔了一怔,费力地伸出手,想抓住‘雪梅’,口中喃喃道:“尉迟飒,你——”

    尉迟飒立刻拼力握住雪松的手,道:“你们兄弟离开于阗国那晚,雪梅哥哥曾探望飒儿,为父王察觉,将雪梅哥哥处死。不瞒雪松哥哥,自你离开于阗国,飒儿便一直跟着你,飒儿暗中跟着,只是想为雪梅哥哥尽责,照看哥哥!”嘴角凄然一笑,合上了眼睛。

    她死的安详,眼睫上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泪珠,鲜红的血液流淌一片,如一朵娇美的花,缓缓绽放在阳光下。

    原来这尉迟飒与雪梅是一对情侣,于阗部落地处塔里木盆地南沿,都西城,是西域王国,唐安西四镇之一。

    现今乱世,群雄当道,于阗由尉迟氏执政。

    这尉迟飒乃尉迟王数名女儿中的一个,即为公主,雪松与雪梅**在一次叛变中,为于阗王所杀,二人逃难,意外遇见赵氏兄弟,随后落居玄天门。

    雪松怎料这个多年陪伴自己的人,竟是尉迟飒,而她为了自己在此损命,她倒在雪松胸膛,那胸膛依旧留有余温,她却浑身冰凉,再也闻不到雪松凄厉地叫喊,死去的样子仍然那般美丽,就如同她穿着纱裙在于阗国宫殿中奔跑一般,手持蓝色的丝曼,朝自己召唤着,丝曼在宫殿中飞舞。

    雪松满目都是蓝色,蓝色的纱衣,飞舞的丝曼,她奔跑的样子,她的笑声,婉转清越,雪松感到自己看的痴了,随着她一起奔在宫殿,追逐着,不住地轻唤着‘飒儿’……

    苏乔第一次见到一对男女如此痴心,教他莫名的震撼,心底涌起一股呕动,在此后的岁月里,数次想起他们。

    那一天,是突然赶到的时钟钰击退了路无齐,自然无胜无败,两相平手,路无齐见有人助阵,只念了一句:“上清天心掌?”脸色煞白,似乎非常忌惮,转身夺了个空位,便离去了。

    时钟钰与苏乔一齐将天绍青弄回煎饼铺,草草埋葬了小莲等人,苏乔又在房中看医书,时钟钰拿着一壶酒,坐在阶前呆看月色。

    前一刻她很想辞行,这一刻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亦或是她也有些留恋,或者经历了这许多剧变,她无法全身而退,总是担忧自己离去之后,苏乔这一对苦命人往后的命运,杀手若是再来,该怎生处置?

    这一去,下次不知道两人是否能够再见?一瞬间,时钟钰的心情被惆怅裹住,适才忽然想起小莲白日的话,忍不住奔去苏乔房间,与他打趣:“嗨,苏乔,你知道小莲她们赶马车预备做什么?”

    苏乔不言,时钟钰脱口道:“马车走的是殷汇镇方向!她们又在黄昏赶去镇上,如果不出意外,你们一定会碰头。”

    苏乔目光不离医书,故作认真苦读之状,淡淡道:“我知道!”

    时钟钰犹豫了片刻,说道:“你方才在小莲坟前,是不是应该多说两句话?”

    想起埋葬几人时,苏乔并没有格外留意小莲,而是待小莲与其他人一样,时钟钰不免有些凄楚,可是直言,又怕苏乔察觉,徒增伤感,那种诡异的心思教她矛盾至极,又道:“好歹这几日她帮你干活,你总该对她说声谢谢!”

    苏乔抬起头,诧异地望着时钟钰,道:“我刚才没有说么?”

    时钟钰摇头。

    苏乔想了一想,立刻意识到当中的微妙,沉声道:“你可以说我无情,也可以骂我冷血,我就是这样子,是个懒散的酒鬼,没心没肺,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时钟钰咕哝道:“我真是多事!”罢了,又抬头迎视苏乔,郑重问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抓你?”

    提起此事,苏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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