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流影_一百六十 天清怅饮魂不归,萧索难绝怜落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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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六十 天清怅饮魂不归,萧索难绝怜落蓬 (第3/4页)

异常烦躁,转头坐下道:“我不知道!”

    时钟钰紧问道:“有人无缘无故针对你,你是不是该想一想原因?”

    苏乔一愣,忽然不耐烦道:“我有问过你何时会武功么?”

    时钟钰被苏乔问住,不知道如何回答,很多次苏乔拒绝提说家世,时钟钰并非不识眼色,别人不悦,自然不提,可她想起那些杀手,觉得苏乔处境危险,决定再多留两日,找出凶手。

    她扭头走出房间,坐在院中,喝了两口酒,突然又听到天绍青房中传来痛呼,几天几夜,每个夜晚都有这种声音传出,时钟钰也不觉怪了,只是今夜苦闷,这铺子再也没有了小莲她们的笑闹声,没有人照顾天绍青。

    时钟钰沉思了片刻,举步走入天绍青房间。

    挨着床榻坐下,时钟钰发觉天绍青似乎异常痛苦,平日这般时候,多半都是昏迷不醒,纵然有痛呼声传出,也是极力压制,闻之细若蚊声,可是今夜天绍青迟迟不入睡。

    时钟钰握住她的手,突然想与这姑娘说话,细声问道:“今晚怎么不睡觉?”

    天绍青低声探问道:“是小钰姑娘?”

    时钟钰道:“是我!”

    天绍青努力挤出意识,嘶哑着声音道:“谢谢你们——照顾我,我——今晚睡不着,吵到——你们了?”说着,身上骨痛如锥刺,教她十分难受。

    时钟钰看在眼内,非常不忍,连问道:“很疼吗?”

    天绍青眼泪流出来,再也忍不住道:“好——疼!我是不是很没用?”

    时钟钰也不好受,只觉得那种痛如在己身,眼眶一湿,随她一起落泪,转瞬,却又觉得流泪未免太脆弱,而自己一向以男儿自持,怎能轻易落泪?尤其是在病人面前,更不该如此。想至此处,她擦擦泪水,嘶声道:“不会,你已经很坚强了,十个夜晚,只有今天晚上才喊出来,你不知道我有多佩服,你实在太有勇气啦!”

    天绍青感慨道:“我是个行动不便的废人,即使丢在大街上,也不一定有人理会,柳大哥曾说世间险恶,不相信世间有真诚而不求回报的好人,可绍青就是不信,如今果然遇到你们这些好人,你们非但不嫌绍青麻烦,还如此照顾绍青,绍青真不知道拿什么报答你们!”

    时钟钰心中莞尔,笑笑道:“千万不要高抬我,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又粗鲁又不够细心,你住在这里有些时日,我都很少来探望你!”

    天绍青说道:“绍青知道姑娘是好心的,不然不会收留我们,姑娘害怕绍青这个样子,才不敢进来吧!”

    时钟钰觉得她非常聪明,虽然终日昏迷,但她把自己心思猜的十分准确。过了一会儿,天绍青骨疼难忍,时钟钰实在鼻头抽咽,便踏步奔出房间。

    苏乔正在门外站着,与匆忙奔出的时钟钰对视片刻,跟到院中,发觉这个豪爽的姑娘躲在角落里,独自饮泣。

    闻到脚步声,时钟钰转身捉住苏乔的手臂,问道:“她到底招惹谁了?怎么会这么惨?这样子痛苦,要是我,情愿——情愿死了,一了百了!”

    苏乔明白她的话,有时候苏乔也不忍心看着天绍青痛苦挣扎,不想听到她的叫喊。时钟钰这话正巧刺激了他,他猛然伸出双手,捶打在身后一堵墙壁上,吸了口冷气,语气异常冷锐:“她根本就不想死!”

    这句话究竟是说给时钟钰,还是说给苏乔自己听?亦或是说给这个无法回答的世界听呢?苏乔又想喝酒了。

    夺过时钟钰的酒壶,他仰面灌了一口酒,举步来到天绍青房外,悄悄地躲在门口张望,不敢弄出丁点儿声响。

    苏乔见天绍青躺在软榻,虽然又处于昏迷之中,可时而断断续续,迷迷糊糊的说话,仍旧让苏乔清晰地听到了‘柳枫’二字,几天以来,她始终反反复复地叫着这句话:“柳大哥,柳大哥,我不想死啊,我不能死,柳大哥……不能一个人……”

    眼泪悄然在苏乔眼角打转,苏乔知道她不是一个怕死的姑娘,大概是不放心自己死后,柳枫孤独地留在世上。因为几天几夜,她一直叫着这个名字,总念叨那句话。

    这个夜晚,为天绍青敷过药后,时钟钰出屋,见苏乔坐在屋脊发愣,便手提酒坛,亦跃上屋脊,在旁边坐下。

    两人一同呆望星辰,良久,时钟钰饮下一口酒,道:“过两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苏乔忽然转头,认真地望了时钟钰一眼,问道:“我一直有个疑问,猜不透你这个人。”

    时钟钰也转过头,看他若有所思,亦怀着好奇道:“我也猜不透你。”

    苏乔想不到她会这样回答,微笑道:“是么?”

    时钟钰平静地注视夜空,繁星点点,不由教她思念起了长安的家乡,直言道:“以前呢,你除了喝酒,还是喝酒。”

    苏乔叹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又懒又臭的酒鬼。”

    时钟钰凝视他几眼,索然一叹:“你这个人看似无情无义吧,偏生这几日又勤快又拼命,跟换了个人似的。”

    苏乔身躯一颤,犹如被雷击中,时钟钰望见他的神态,忽然道:“你不想家吗?”

    苏乔嘴角浮起嘲弄的笑意,盯紧时钟钰,意味深长道:“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像一个老板。”

    时钟钰闻言错愕不已,脱口道:“此言何意?”

    苏乔极有深意地笑道:“你这里地方不大,不是酒庄,偏不缺酒。”

    时钟钰失笑道:“那是因为我也是一个酒鬼嘛!”

    苏乔摇摇头,显然意有所指,说道:“这般小的煎饼铺能卖多少银子?何况你收留了一个又一个人。”

    时钟钰未免苏乔察觉,立刻辩解道:“小莲她们吃住都是自己负责啊,实际上也用不着我花银子。”说着,装作在意地道:“再者,我才不舍得随便为外人花银子哩。”

    苏乔在身侧观察她许久,显然不信时钟钰的话,但也没问,他懂得适可而止,只转过话题道:“我还没有问你,到底从哪里来?你的身手,可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

    时钟钰不想苏乔洞悉事物,如此分明,想起自己本欲套出苏乔的想法,不料被苏乔反将一局,大为感慨:“你心思灵敏,却要整日装糊涂,对一切都心不在焉……”

    苏乔转首,认真地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时钟钰也不愿意告诉苏乔,猛地起身,侧目看向苏乔道:“我有问过你的事吗?”

    苏乔知道再问无用,索性不言,时钟钰重又坐在他的身侧,将酒坛递给他,道:“喝一口吧,你不问我,我也不问你,好兄弟!”

    那一晚,两人痛快饮酒,直至深夜。

    深更,时钟钰已经醉了,苏乔跳下屋脊,安抚时钟钰休息后,又回到房间看书,相隔九年之后,他头一次如此认真的学习,找不到解救之法,内心便极度焦躁。

    每当此时,苏乔便告诉自己,自己是神医入世,可以发挥头脑的潜质,既然九年前可以找齐二十四种毒药,亲自调配出天下奇毒,连他的神医父亲也难以解救,如今,这天下便没有他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在不知不觉中,苏乔对医术的渴望又回到身上,不过他已经来不及去想,这是否与他九年的意愿相违背,当再一次在房间里听到天绍青压抑的痛叫声时,苏乔终于坐立不住。

    他想,纵使拼了性命,也要再回苏府一趟,要立刻赶回去找他的父亲。

    他很矛盾,九年来,他之所以放弃人生,买醉于酒馆,甚至与人打架滋事,起源于与苏神医的一桩旧怨。

    无人知道,苏乔十二岁那年,亲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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