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新年 (第2/3页)

了红茶分给在座，赵桔一边喝茶一边跟他们攀谈，仔细询问一些他们的经营状况，一会心中就有了底。

    赵桔继续说道：“据我所知，我大宋的丝绸瓷器在海外供不应求，单就丝绸而言，如果在座的丝绸老板建立一个大丝厂，把附近的织娘们集中招募，一起分工缫丝、绞丝、织造、印染，那不是可以大大降低成本，提升产量，而且质量也能统一有保障。”几个丝绸商一听，都露出喜色，这个法子妙啊！可是转念一算，便都没了精神。一人起身说：“谢谢小公爷的提点，可是就凭在下们的银钱却是不够。”这时，曹禺进来，赵桔替那些商人介绍这位汇丰银行襄理，然后请他把汇丰银行的贷款规则对大家解释。

    等到曹禺说完，那几个丝绸商发现贷款利息不高，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他们都有许多桑田店铺，如果折算起来，加上手中的银钱，开个不大的丝厂也勉强够了，目前海商对丝绸需求量极大，高质量的丝绸供不应求。如果能大规模生产，一般两三年之内就可以收回本钱，那可是赚大发了。

    赵桔见他们心动，便接着说：“如果抵押的钱还不够，汇丰可以放宽贷款，以一抵二，不过银行要派专人前去监督，保证每一两银子都是用在丝厂上面。”听了他的话，丝绸商们激动地起身拱手说：“小的愿借！”曹禺马上带他们去三楼汇丰总号签合同草本，等抵押的财产估算无误后即签正式合同放款。

    等他们一走，那些瓷器商便坐不住了，刚才的情况也适合他们。一样道理，如果自己把窑厂扩大数倍，那钱财赚得也是容易。当时也都纷纷要求贷款。赵桔点头答应，命金骰引路去汇丰。

    剩下几个人里面有三个大地主，只靠佃租和粮店获利，不懂其他行当，就没有作声。那三名海商虽有海船和商行，却抵不了多少银两，也没做他想。

    赵桔笑说：“我知道你们所想，我出个主意。”他们马上竖起耳朵倾听，这小公爷奇思妙想不断，不知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发财。赵桔说：“你们可以自发结社，合股行商。”赵桔喝了口茶解释说：“譬如说，员外们用田抵了贷款，海老板将商行和货折成银两，按银两多少换成股份比例，每年按股份分红。贷款呢，就用来造大海船、进大宗货物出海买卖，船多货多不就来钱快吗？而且大船队在海上风险也小。”这话可真说到两拨人的心坎里去了，海商的船队扩大，利益可以成倍增长，地主虽有担负一定风险，但是他们垂涎海商暴利已久，当即一拍即合。原先他们就是老友，有些还沾了亲戚，就分别扎堆商量起来。不一会，大宋三个海运股份公司便破壳而出。

    林风和樊利在一边看他们热闹，觉得有些无趣。心想：“我们把他们带来玩，倒成全了他们发财。”赵桔知道两人心思，便说：“林、樊二位老板莫急，我有条门路指给你们。”二人大喜，忙对赵桔拱手说：“小公爷请讲。”赵桔拿了一张松江府的地图，在黄浦江北面画了圈说：“公府打算在这里建一座造船厂，名字想好了，就叫‘江南造船厂’！我们三家也来合股，公府出十万两，无须二位动用周转银子，各贷五万即可，用你们的汇丰股份抵押。”二人也无异议，造船他们不熟，但知道应该很赚钱。

    赵桔说：“这些本钱用来买地造船坞，还用来聘请手艺高的造船师傅。樊老板你两浙和福建路都熟，麻烦你去把沿海船厂里最好的师傅高薪请来，能请多少请多少，不惜代价。另外别忘记给那些船厂主一些补偿，别搞得人家断了营生。我们先造4000石（200吨）的海船练手，待人员齐备后就造16000石（800吨）的大船！”樊利暗自心惊：“4000石的船在大宋是数的过来的大船，工料钱也要二万多两！那16000石的船谁买得起？又有谁会造？”赵桔接下来的话打消了他的顾虑：“到时候我自有办法，造出来后，公府包购十艘！”

    林风和樊利听他打了包票，再无顾虑，下定决心跟赵桔干了。赵桔叫司马寺与他俩协商“江南造船厂”的初建章程。

    这时，商人和曹禺回来，曹禺脸上带笑，禀报贷款总额七十二万两。小公爷真是神奇神思妙算，一下午就将存款贷出去了大半。

    赵桔眼看天色将暗，召集众人笑说：“走！我请大家去宾馆餐厅吃晚饭，也请各位的夫人或如夫人一起，我们庆祝一下！”众人轰然叫好，抢着说今天买单。

    来到宾馆大餐厅，赵桔见到张宽和杨立都带着家眷坐在另一张桌边，心思一动，就让赵仁点菜，自己去打个招呼。来到那桌，张宽和杨立忙起身同他见礼，张恒还让出座位给赵桔坐，自己在后面站着。司马寺轻声夸他说：“不错，懂事了。”张恒没来由一翻心潮起伏，这帮妖人可从未夸过他呐。

    寒暄一阵，赵桔说到正题：“二位大人，晚辈想给大人们画一副图。”二人奇怪，好好的吃饭，画什么图？碍于他是主人，也不便问，说：“请小公爷指教。”赵桔当下拿了金骰布好的纸笔画起来，不一会，就画了个大概。张宽和杨立越看越惊，这不是他们两州的山川地理图吗？赵桔接着在上面标了州县名字，二人越发敬佩，小公爷一手好字，让人望尘莫及。

    等赵桔在几个山峦上圈了墨点，注上：“铁矿！铜矿！锡矿！煤矿！”两个知州立时眼都绿了。杨立惊叫：“这是当真？！”“晚辈不敢诓骗两位大人。如有一处不实，晚辈认罚十万两纹银。”赵桔前世调查过全国矿区，当然不会搞错。杨立自知失态，忙拱手道歉：“失礼，失礼。”却也是信了。张宽仔细看图后，叹息说：“小公爷学识广博，在下仰止，可是这些矿都在山中深处，官府可没那么多本钱去开呀。唉。。。”杨立一看也是，自己境内几块矿区同样都在深山，不禁摇头：“北边连年交战，我衢州单供朝廷捐税已是捉襟见肘，何来余钱在山里开矿。”二人虽然唉声叹气，却仍是盯着那些圆点不放。

    赵桔见胡萝卜效果已经达到，便笑说：“晚辈封爵前和几名商人开了家汇丰银行，大人们若肯将明年州下自留税款作抵，贷个三十万两，我想他们不会反对。”“中！”二人异口同声说，如果把那些矿都开了，估计一年后还利息应该绰绰有余。二人甚至考虑把任期适当延长，好多从中得些钱财。宋代官府较为清廉，大州官员因为爱惜名声极少贪污，可是取些铜铁折耗倒也不易招来言官诋毁。张宽急切问：“小公爷，您说的商人在哪里？下官可否前去拜访。”赵桔笑指说：“都在那一桌上。”杨立说：“不如我们叫他们过来分说。”看着赵桔不动，便问：“小公爷，您看如何？”赵桔笑说：“如果二位大人不嫌弃，我们不如拼桌说话如何？”二人相顾一下说：“中！”

    司马寺立刻命小二把几张长桌拼在一起。赵桔回去对商贾们说了，同时低声关照了林风樊利和曹禺。商贾们欣喜若狂，这辈子能和朝廷的知州大人和夫人同桌吃饭，要有多大荣耀！

    晚餐中气氛热烈，赵桔命人从五角大楼送来三箱三十六瓶葡萄酒，庆祝汇丰贷出一百多万两银子！等酒到时，赵桔端起高脚玻璃杯，介绍说：“这是我自酿的葡萄酒，刚从酒窖中取出，配上这样细脚夜光杯，手温当不会催热杯中美酒，在这天气配牛羊rou吃乃是绝配。”

    在座都尝试着喝了一口，丰盈的果香加上回味的甘甜，有几人当场就叫起好来。林风陶然晃脑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色如初春映山红，香似晚秋雨后松。少爷，这酒多少钱一瓶？”举座听闻鼓掌大笑，杨立拍着他肩笑说：“林老板端是搬出好诗，描绘此酒入情入景。可是谈钱论价也太过轻贱了，不过我也甚是喜爱，也想问小公爷讨要几瓶。”

    赵桔暗想：“老狐狸！”嘴中却回答：“晚辈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