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归来之天路_一五二 假戏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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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五二 假戏 (第2/3页)

轻易醒来

    星子本能地张开口,便要一饮而尽,抬头感激地望了眼辰旦,正待说出谢恩之语,却见辰旦笑容中闪过一抹阴冷。星子心头一寒,霎时清醒,伸出双手,作势去捧那茶碗,手腕却似无意地往外一拨,打翻了茶水,半碗茶直泼了辰旦一身。辰旦把持不住,手一松,瓷碗滚落,叮当一声脆响,恰如玉碎之音。

    变故突起,左右慌忙上前为辰旦收拾。星子则惶惶然挣扎起身,几乎是滚下床来,就地跪下叩首,似有许多细小而尖锐的碎瓷透过“护膝”,顶在膝盖上,可比起那无数深入骨rou的银针,全然不算什么了。星子神色惶恐,口中不住地道:“臣该死臣一时手滑,打翻了水碗,冒犯陛下,求陛下恕罪”

    星子其实并不能确定,方才的那碗茶水中有没有下毒,却不敢冒险。莫不痴留下的药物中虽有防毒解毒之药,但炼制极为难得,身边仅有一枚,若此时便擅动,以后再遇险境又怎么办况且,即使不是毒药,星子也曾听箫尺大哥说过,江湖上流传着一种罕见的化功散,亦是无色无味,常混于茶水之中,饮后可暂时化去内力,哪怕是武林高手,一不小心都会着了道。父皇如今恨透了我,只是忌惮我的武功,尚未敢轻举妄动,我外伤既重,若再失了功力,任他宰割,那后果也就可想而知了。就算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我又怎能疏忽大意,因小失大

    辰旦登时定在当地,死死地盯着星子,面色忽红忽白,变幻不定,昭示着皇帝的滔天怒焰,鹰隼般的目光却似两道利剑,直要将星子活活劈成两半侍从们见势不妙,忙忙收拾了残局,战战兢兢守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辰旦一言不发,挥挥手,示意众人皆尽退出帐外。

    辰旦退后几步,锦袍一撩,铁青着脸,于一张黄花梨太师椅上坐下,森冷之语掩不住的满心的恼恨不甘:“你一次次地把朕当猴子耍,很得意吧”

    确实如星子所料,辰旦在茶水中做了些安排,本料想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配合与朕扮演父慈子孝的戏码,不至于当场拒绝一碗看似无害的清凉茶水。哪知星子竟丝毫不留余地

    星子本就发着高烧,咬紧牙关硬撑着跪在地上,忍受着银针入骨之痛,颤抖不已,几乎要用尽全身的力量,才能不一头栽倒下去。可父皇的话语,更象是一根根烧红的铁钉,毫不留情地钉在了心上,比那杖责针刺更痛上一千倍一万倍我遇刺伤重昏迷,于凤凰台行宫养伤之时,父皇曾不辞辛劳,整日整夜陪在我身旁;我因惹恼德王挨了打,手指扎入了许多木屑,忠孝府中,他也曾将我抱在怀中,温柔抚慰,一勺勺喂我食水可到了如今,他亲手递上的茶,我竟然不敢沾唇

    往事恍然如烂柯之梦,星子几乎要失声哭泣,可他知道,此刻即使流干了眼泪,也换不来父皇的谅解,再也不能象从前那样,扮演无辜的小羊羔,赖在父皇怀里撒娇了星子深深俯首:“臣罪该万死,但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万望陛下体察。”哼不情之请分明就是有恃无恐。辰旦抿着刀刻般的嘴唇,默然等他下文。

    星子声音诚挚,满是哀肯之意,但又隐隐透出不容人抗拒的力量。“陛下,臣大罪弥天,本无可赦,更不该屡次违旨抗刑,可是臣虽一介罪躯,臣自付尚或有他用,不敢即刻就擒受死。陛下曾授臣免死金牌,臣恳请陛下应臣之请,再饶臣一命,臣感激无尽。”

    辰旦才想起还有免死金牌这回事,当初万国盛典之后,为褒扬星子火中救驾之大功,也为了收买其心,辰旦不但认其为义子,拜太庙,更当众钦赐星子金牌,言明可免其死罪三次。子午谷救援先锋后,抗旨被军法重责,星子曾让子扬携之面圣求情,那便算是第一次动用了。这次他坦白实情之前,便又先取出金牌,要朕饶恕他,朕震怒之下,被他气得神魂颠倒七窍生烟,早将此事忘在了九霄云外,他倒是有脸再提

    辰旦并未打算即刻取星子的性命,只是一想到他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便时刻如坐针毡。方才在茶水中下药,即是想趁机将星子擒住,带回上京,细细拷问与箫尺和色目国相关之事,再行处置发落。他既已识破此计,却又来说什么求朕饶命,岂不是故意笑话朕么

    辰旦冷眼看着星子,灯光映着他异常绯红的面色,如天际的火烧云,不知是疼痛还是发热,鬓角汗滴如注,于颈间划出一道道清亮的渍痕。哼,倒会在朕面前装模作样,不过一点小小的苦头,就做出这般样子来。如今你受的,还不够泄朕的心头之恨于万一朕倒是可饶你一命,总有一天,你落入朕手中,朕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届时你便该苦苦哀求朕赐你一死了

    辰旦唇边浮现一个嘲弄的微笑:“殿下英勇无双,天下无人能当。何必来求朕,朕哪有能耐饶你的命”

    星子闻言,呆呆地望着辰旦,布满血丝的蓝眸渐渐暗淡失神,如蒙上了一层灰尘,本如醉酒般红透的面颊,却慢慢褪去了血色。迟疑良久,星子翕动薄唇,艰难地俯首,话语虽低却异常坚定:“罪臣一身骨血皆拜陛下所赐,陛下若不肯恕臣,臣绝不敢苟活于世。待臣的使命一了,自当以死谢罪。”

    待使命一了你如今已当上了色目的国王,又勾结了箫尺造反来夺朕的江山,所谓的使命,无非就是取朕而代之罢了若你的使命一了,朕便该命赴黄泉了吧辰旦心头冷笑不止。何况孽子叛逆颠覆,罪行如山,又岂是以死谢罪能够了结

    辰旦知道此时与星子争执有害无益,呵呵一笑:“你既有忠心,倒不必如此。但你不是说过,要日日守护朕身边么这才几日,便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

    星子听得父皇质问,愈发满心惭愧,雪白的贝齿咬住满是裂口的嘴唇,默默无语。父皇说得没错,我一次又一次地食言了,如何能取信于他前夜我见他怒气郁结,想要让他发泄一番,以为挨一顿鞭子不过皮rou外伤,不至于支撑不住,冲动之下,主动请罚。哪知是我太天真,一切仅仅才是开始若是从前,我会不计后果地咬牙强忍着履行诺言,昼夜服侍他,哪怕是刀山火海,死也无妨,但现下我若熬不住昏过去,更是不堪设想就算我言而无信,终究是大局要紧。只是其中衷肠,我又怎能求他体谅

    星子舔了舔裂开的嘴唇,肿胀的喉咙连吞咽口水都疼痛难耐,每说一个字都似在沙石上磨砺:“服侍陛下是臣最大的荣幸,臣本不该推卸责任,但臣今日确实伤重发热,无力当值,恐误了陛下正事。恳请陛下许臣休整一两日,一两日就好”

    辰旦丝毫不为所动:“朕怎敢勉强你你好好休息吧”故意将“休息”二字咬得极重,透出言者滚滚怒意,“朕就不打扰了”说罢,便起身欲要离去。

    “陛下”眼见辰旦转身,星子下意识地呼唤了一声。

    辰旦脚步一滞,回首瞥了星子一眼:“何事”

    星子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凝聚心头,却终于什么也没说,只是再一次俯首及地:“罪臣恭送陛下”

    辰旦鼻中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再不回顾。星子眼见那明黄色的衣角消逝于暗夜之中,浑身亦如脱力般,瘫倒在地。嘈杂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唯有案上的残烛散着清冷的光。

    辰旦回到御营,左右不见星子,总觉得浑身皆不自在,朕就让他这样在一旁逍遥么他倒真是为所欲为了思索片刻,忽有了个主意,便唤了一人来,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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