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七国论!(上) (第3/3页)
r> “庙堂多乱政杀戮,庶民则私斗成风。”
“而秦赵之所以出现错离,原因你其实也清楚。” “便在于商鞅变法。” “而赵国实则是没有商鞅这般铁腕人物的。” “更没有这般人物进行深彻的强力变法,因而赵氏部族的烈乱秉性是一直存在着。” “赵国为诸侯开始,为国十二代,而有十一次兵变政变内乱。” “这也是战国绝无仅有的。” “战国大争之世,每个诸侯国内都曾发生过内政,然如赵国这般这么频繁,这么连绵不断且每每发生在强盛时期而导致国家直接跌入低谷的,纵观战国诸侯,也仅此一家了。” “正因为此。” “赵国在赵武灵王的改革下,国力大增,但乱政习风又再度发作,且始终不能抑制,到后期更是愈加酷烈化密谋化,最终导致赵国轰然崩塌。” “赵国乱政痼疾才是赵国灭亡的真正内因。” “吕不韦所著《吕氏春秋介立篇》有一则评判云:‘韩、荆、赵,此三国之将帅贵人皆多骄矣,其士卒众庶皆多壮矣!因相暴以相杀。脆弱者拜请以避死,其卒递而相食,不辨其义,冀幸以得活今此相为谋,岂不远灾!’” “吕不韦当年久居赵国,对战国风土人情了解颇多,却是对赵国将帅贵人与士卒众庶做出如此评判,油然可知此三地之短视。” “在此三地想同心谋事,根本就是异想天开。” “不过秦赵同源,两者很容易做出比较,因而我也就不多言。” “但我对赵地其实并无偏见。” “就我而言。” “唯有如此社会土壤,才有如此政治土壤。” “唯有如此政治土壤,才有如此乱政频仍。” “而也就是在这般乱政频仍的地界赏,却是出现了两位经世之才。” “其一是慎到。” “其二是荀子。” “慎到.”扶苏心神一紧,他之前选的便是慎到之法。 嵇恒脚步轻移,沉声道:“我提到这两位,实是惊讶于两人之惊人论断。” “慎到提出了忠臣害国论。” “而荀子首创人性本恶论。” “或许唯有赵地这块社会土壤,才会孕养出这般独到之思想。” “空前绝后!!!” 见嵇恒给出这么高的评价,扶苏也微微一惊。 嵇恒过往一向云淡风轻,很少对其他人做出太高称赞,就算是有,也顶多是简单夸赞,这次却说出‘空前绝后’四字,其实完全出乎了扶苏的想象,也让扶苏不禁更加好奇。 嵇恒何以对这两位先贤评价这般高? 嵇恒自言自语道:“慎道者,赵国邯郸人也。” “其在《知忠》篇云:乱世之中,亡国之臣,非独无忠臣也!治国之中,显君之臣,非独能尽忠也!治国之人,忠不偏于其君。乱世之人,道不偏于其臣。然而治乱之世,同世有忠道之人,臣之欲忠者不绝世。比干子胥之忠,毁瘁君主于阁墨之中,遂染弱减名而死。” “由是观之,忠未足以救乱世,而适足以重非.忠不得过职,而职不得过官。” “桀有忠臣而罪盈天下.将治乱,在于贤使任职,而不在于忠也。” “故,智盈天下,泽及其国;忠盈天下,害及其国!” “荀况,荀子也。” “其《性恶》篇云: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今人之性,生而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生而有耳目之欲,有好声色焉。顺是,故yin乱生而礼义文理亡焉!” “纵人之性,顺人之情,必出于争夺,合于犯分乱理,而归于暴。” “两人出自赵地,深受赵人不崇尚忠君、尚乱一面,因而才能在这般乱政之风下,论证出法治产生的必要性。” “其意义自不待言。” “这些言论深刻冰冷,却又振聋发聩。” “让人叹服。” 听到嵇恒的话,扶苏只得苦笑。 赵地豪侠众多,不尚善而尚恶,但也仅限于赵地,秦拥天下,岂能一概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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