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最是夕阳(一) (第2/2页)
一点的欧阳修、范仲淹,晚一点的苏轼苏东坡等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人物,甚至到了本朝道君皇帝赵佶此时权倾满朝的jianian相蔡京也标榜着王安石改革派的头衔。 当然他们的所奉行的理论和政治主张则又出现了许多变异,从主干到细枝末节更是前所未有的充满着分歧,再加上当朝皇帝赵佶宠信道教,到家的代表人物林灵素等把改头换面的道教理论也塞入了民间与朝廷最高层,也形成了这个时代“百家争鸣”中的一支。 这种争鸣现象,并没有带来思想、思路的开拓,尤其是以王安石为首的改革派的理论和探索在实际运用中失败以后,尤其是当朝皇帝赵佶把治国雄心渐移到问道求仙以后,这种“百家争鸣”般的争执也被抛弃了。 这历史上的第二次华夏文明很可能的高峰,远没有达到第一次那样的影响,华夏中原一直没有找到前行的方向,大宋就在这几十年的争执中停滞下来,甚或说这几十年来一直在难以遏制的倒退…… 吴用述说到这里,不住的慨叹唏嘘。 身处响马盗贼之身,又时时想往优裕逍遥的生活这或许就是他吴用这类可算是知识分子的精神世界。虽然已是反贼的身份,却是依然对本朝近百年来的古所未有的富足生活充满着留恋,赞誉本朝前几代皇帝的溢美之词时常流露,看来就是他这样明了古今的人物,也难免带着明显的护短烙印。 “夕阳无限好啊,可惜只是近黄昏!”听了吴用一番话,雷三郎心中感慨,幽幽的说道。 “宋头领何出此言?”吴用略微踌躇了一下开口问道:“以最近的所作所为来看,三郎可是吴某所见的最为意气风发之人,何以对世道有如此的悲凉之意。” “汉唐开疆扩土之雄风不再,对外不住的妥协忍让,长此以往这大宋的表面奢华还能保持几多时日。更何况当今朝廷昏庸,jianian臣横行,司马丞相、王安石丞相的高风也早已荡然无存。”雷三郎答道:“如此世情世相,生活富足的奢想还能给出华夏百姓多少时日?”
“太祖当年采用‘内实外虚’之法治国,屯军主力于中原腹地,东京禁军就号称八十万,占大宋军力的三停有二。于国来说虽外有疾患,于内来说也确有保障了弹压内乱之能。”吴用思考着说道不过他话题一转继续道:“呵呵,我等已走向与朝廷对立,吴某如此之说倒是颇有长朝廷气势之嫌呢!” 雷三郎并不以为意,“方今学究一席话,使雷某受益匪浅,褒义朝廷治国之法并无差池。”吴用给他补得这些课程已经使他对当前局势看得更清楚,认识也更明白了。他认真的说道:“太祖当年采用此法,应是吸取唐末藩镇割据的教训;外事的强敌像突厥、回纥、吐蕃等,并未击垮大唐,认为大唐雄伟大厦的垮塌乃是由于内乱而成;‘内实外虚’也确实在相当时日起到了作。” “可是世事变迁,百年来内部高压已足够震慑住内乱;可是顾此薄彼,外忧已成动摇华夏根本的最大危险。如果此时不能明察关键,不能与时俱进,改变国策,大宋的富足非但无益,反而会引得豺狼更贪婪的觊觎,那时只会成为砧板上的肥rou任人宰割,其情可堪?” “外辱入侵的后果与内乱又是极大不同,那时非但生灵涂炭,就是华夏赖以推崇的数千年文明也将毁于一旦,中原倒退向野蛮时代也不是不可能的啊,这是最为可忧的痛心之处。” 说到这里,雷三郎自己都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只是感到无比的压抑。 吴用也是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说道:“人的思维,惯性使然者多矣。即是吴某一直自诩熟读经史、看破今世,尚不能接受外敌竟可灭我大宋之言;山寨里其他头领大多不是学识高深之人,很是难以对此有深的领悟,更遑论那些朝中的既得利益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即使从本能来说,他等人也很难从这个方面考虑。” “这正是雷某所忧虑的,”雷三郎看着吴用说道:“当今最大的难处,并不是国运已衰,甚至也不是我大宋的军力暗弱。最可虑的当是于上朝政不明,于下人心散乱。我如今不稀罕什么‘及时雨’、‘呼保义’的虚伪名声,但愿化作‘雷神’炸响霹雳狂飙,震醒世人,开创一片华夏新天地,愿军师助我。”说到此时,他的口气中已带慷慨激昂。 “看来近日我等倡导的‘华盛天道’之所为,此刻算是有了注解。三郎志向高远,非常人所及也。”吴用本与原来的“他”就是故交,说话随便,又是性情中人;不能说他已经笃信了雷三郎的想法说教,但“两肋插刀”的侠义之风却已经是被鼓动起来,口气中充满着义气的说道:“吴某本就一介书生,堪堪苟活于世;承蒙三郎看得起吴某,敢不尽心追随?吴某不才,虽是羸弱之躯、愚钝之头,也愿交与三郎,共做前人未有之事,天地可鉴,绝不负言。” 雷三郎与他双手相携正欲再言,只听身后人群里有人叫道:“是公孙先生到了!”二人停下话语,转头向水泊望去。 一页扁舟,破开夕阳中细碎的波浪,船头一人迎风挺立,一副仙风道骨之姿。不用说,正是分手月余的入云龙公孙胜。 随着入云龙公孙胜的回归,雷三郎的山寨领导层更得到了加强,水泊梁山力量拓展和华盛天道的发展又会有了诸多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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