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并蒂莲_第十九章 要前进总得先觉醒 第四节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十九章 要前进总得先觉醒 第四节 (第3/3页)

岭停顿了一下,大概,他也需要平静一下自己的,其实也激烈得难以抑制的情绪。

    “我骂过你啦!你自己说的嘛,骂人不是在骂,是在激烈地谈话么。”此时,沙力竟然也少有的,不失时机地对江海岭反唇相讥了一下。

    遭到这样地揶揄,叫江海岭深感真也是很突兀的,他愣了一愣,然后才明白地点着头,连连说道,“呃!好,好,好,是的,是的,这不是骂,不是骂,我们是在进行激烈的谈话,你没说错,没说错。”

    大约,理解到,沙力要想讲的也只能讲到此了,要发的怒火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了,也是黔驴技穷了吧,接下来,看来他是能听自己说的了。当江海岭作了这个判别后,瞥了一眼沙力,便对他谈起了自己的一番大道理来:

    “刚才,既然你口口声声问我还有什么道理可说的,是么?好,现在就让我来告诉你,我有什么道理吧。也就是说,教你懂得什么叫相对地看问题。为能好理解些我所说的道理,我就先来举个例子吧。我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战国时期有个叫列子的人?说过一个,叫<两小儿辩日>的故事?”说至此,在江海岭面对沙力的目光里,即闪显出不屑一顾的藐视他的神情,而沙力则显得毫无表情得就根本是木然,江海岭见之,就笑说道,“显然你是不会听说过的。列子说的是,有两个小孩在争论太阳的远与近。一个说,太阳刚刚出来时离我们近,中午时就远了。因为刚升起的太阳像篷盖大,中午的时候像盘子一样小,道理是,离我们近的东西当然就大,离我们远的时候就小了么。而另一个小孩反驳说,不是的,正相反,太阳刚出来时离我们远,到中午时才近,因为早晨的太阳凉飕飕的,中午的太阳暖融融的,道理是,像火,离我们远的时候是凉的,离我们近时候就热了么。沙力,你来说说看,这两个小孩的争辩谁有理?谁没理?我想,你一定同意说,两个小孩的争辩都有理。只是因为,一个是以大与小,一个是以凉与热来作为各自判断同一的远与近的依据。很显然,这是由于他们各自看问题的切入点不尽相同,才形成了争论,你应该明白,其实,这本来也是不该争论的事,是吗?”

    当,见沙力因理解这一故事的实质而同意这个结论,便点了点头时,江海岭就不容分说,马上笼络地喜言道,“能懂得这个道理就好了嘛。这样,你也就容易理解我们各自与何雨莲的感情问题了。其实我们呀,也只是像二小儿辩日一样的,是从不同的切入点看这个感情关系问题的呀,所以,本身哪有欺骗不欺骗的事哦!而且,在我们兄弟之间,本也是不该为此而来争论的呀。”此刻,江海岭实是在以此寓言,偷梁换柱地转移沙力的认为。

    然而,这次沙力似乎也不傻,觉得江海岭是在诡辩,但又不能用道理来明白反驳,就只是不信地,疑疑惑惑地表示不能理解,不能接受:

    “你是想以这个故事来说明,怎么来看待你与我跟何雨莲的相互关系的?我倒觉得,好像根本就是不搭界的两回事嘛!怎么叫不同的切入点看问题呢?!你怎么没有又在骗我呢!”

    “你还不能理解?”江海岭故意瞪大了眼睛说道,“在这件事上,我与你不同的切入点在哪里,你真的还不能理解到?”说着,江海岭眼珠子骨溜溜地一转,推了推眼镜,立刻为自己想出了不错的解说,而露出了一丝冷峭之笑。

    “是的,你去接近何雨莲是为了想和她恋爱,和她结婚。我不否认,我是通过了你,最后与你一样,也是很想与她恋爱,与她结婚的。只是,你是凭着接近,并与何雨莲恋爱是占了先,认为就像排队一样,排在前就有优先权,所以又认定你与何雨莲的恋爱是合法的,是正当的,是不可剥夺的。而且,由此说后来者,就必定是你的抢夺者,是非法的,是可耻的,就像你看高原一样。”言语至此,看着正对着自己的沙力,一付怔怔然的样子,大概觉得其真实在可笑吧,江海岭脸上不禁浮起一丝,笑人可笑之笑后,接着说,“就算是排队吧,我排在你的后面,甚至于还排在高原的后面,可我是凭着,我与何雨莲具有同样优秀的文化修养;同样有的,崇尚一个人的品格与气质秉性,所以,才向她表示我们有‘喜气洋洋洞房中,结为伉俪朝夕同’的情感。你想想看,在与何雨莲的感情问题上,你是以排队在先来肯定自己,但是,做的事,就像是一定要把发了霉的黄豆抄得香一样,明明不行了还要坚持下去,十分愚蠢。而我是以,与她有相同的气质秉性来认定自己的。我们俩在一起,就像珍珠与玛瑙在一起,土地与鲜花在一起一样。现在,我作了这样的分析,难道你还不能看清楚,在我们之间也是由于看问题的切入点不同,才形成争论的?而且也是本不该争论的事?所以哪里来你说的,我欺骗过你的说法呢?!”

    江海岭这样一番的高论,竟说得沙力呆呆的,不由产生,好像也是言之有理的感觉。但立即又很不甘心,什么“就像是一定要把发了霉的黄豆抄得香,明明不行了还要坚持下去,十分愚蠢。”当时,在与雨莲的关系上,我失去信心,想退却时,还不是你要我坚持下去的么?!还用鲁迅写的《唐朝的盯梢》,讲要像上海摩登少爷勾搭摩登小姐那样追随不舍,坚持到底的话,也不都是你对我说的么?!现在却来倒打一耙!这不行!……。当沙力正要对此再提质疑时,不料,十分狡黠的江海岭,竟高声地对着沙力急转话题的,提出了他的,有进攻性的质疑:

    “沙力,你要问我,我还有事,早就想问问你呢!”这一声猛喝,沙力似乎被震住了,显出又是一付木然的状态,只是看着,听着,等待江海岭要怎么问:

    “你一定记得,半个月前,在外面这个草坪上开的茶话会。”江海岭说着指了指廊外的草坪,“当时,田池霖说,‘针对何以然与高原纷纷流传的,那些无中生有的惑众谣言,决非是偶然的巧合性的事件,而是别有用心的人在唆使挑事,引起纷争,混乱局面。’领导为什么能够这么准确,这么坚信的作出这个判断?仅仅是以调查为结论?”紧接着江海岭将目光逼视着沙力有力地问,“沙力,是不是你把我们的事都对他们坦白了?会不会你就是我们的内鬼?!”

    “内鬼?什么内鬼?我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沙力正要坚决否认时,一想到在“亦城”那个坐落于密密翠竹林的草屋里,自己把所有一切的这种事,前前后后都说与何雨莲听的情景,于是,那一声声的否定,自然越说越轻,越说越软,越说越无坚定性。而眼睛狠狠盯住沙力看的江海岭,鹰隼似一闪的目光里,自然攫取到了沙力的内心独白。当他正要再追问时,两人的目光,竟然都不由自主地穿过长廊,向草坪的那一头看去——

    只见,虽于影影绰绰里,但还能看得分明,在连绵树影之中,一片花草之间,有两个人影紧紧相偎地,正闲步走着,且在低低地说着什么“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的话题。

    “啊!竟是高原与何雨莲在依偎而行!”江海林与沙力心里都不禁在齐声高喊。

    见他们俩顺着小径渐渐折向另一片的树丛,慢慢走去,这时,江海岭与沙力四目相对,默默无声,却是面面相觑,一番苦涩涌上了心头。最后,两人再次把目光投向,高原与何雨莲已隐没而去的,那片已不见人影的树丛,相互始终没再要说一句什么话,或者都已觉得,再说什么话也是多余的了。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